某天妈妈接到他的一个电话,说完后对正在欺负老花猫的我说:“琪琪,收拾东西,我们要出远门。”
我和妈妈坐飞机到了一个叫曼切斯特的地方。那里一直在下雨,几天后我们从酒店坐车到了一个庄园,然后坐在外面的长条椅上,等着。妈妈撑起一只伞,修长的手指泛白,手背上有几条浅白的疤痕。我能感觉妈妈心中执念很深,如同每年在固定的一天带着花束出门,一定要去,一定要做。
我们等了许久,终于庄园里走出几个人。一个打扮优雅入时的中国夫人,身形窈窕,手上撑着伞,温婉的和两个眼睛深邃湛蓝的双胞胎说着英语。年轻的双胞胎穿着西服,称她“母亲”,并绅士挽起她的手臂。夫人将伞往后扬起,露出脸来。我看清了她的脸,纵然带了岁月的痕迹,额发中嵌着银霜,却仍然美丽。最美的是那一双单凤眼,温柔灵巧,顾盼生姿,唯有眼底的风华霜落,透出难以捉摸的宁寂。
妈妈在她出来的那一刻,颤抖着将手撑在额头上,脸色苍白,用手捂着胸口。夫人走到我们面前,善意的看了我们一眼,又渐渐走远,和她宠爱幸福的孩子,消失在绵绵细雨中。
我虽然年龄小,可已然懂了许多事。捡起妈妈掉落在地上的伞,固执而坚持的举在妈妈头上,哪怕她无法察觉。她只是用手捧着脸,长久,长久无法起身。
后来妈妈告诉我,这位年华逝去的中国夫人,是天使的妈妈,两人长得一模一样。
这是妈妈对我的仁慈。妈妈的一生是谜,不允许任何人查探,一直到她死去,我也无法得知谁是天使小石安。她好像从未存在,又无处不在。妈妈喝醉了的时候,总会一遍又一遍叫着“小石安,小石安,我想你……”她开心的笑着高高伸出手,空寂的大厅,无人回应。
当她清醒,又会竭尽全力让自己好过,照顾我,做生意,参加Party,一如既往的高傲强大,等待着死亡的临近。
彼时我已是医学界的一名年轻学者,加入世界癌症攻克小组,付诸心血。只为了妈妈的一句话,只为了她要我做,我就去做。
彼时花开,彼时花落,倾心怎奈无情,惟浮尘而已。
我在妈妈墓前放下一束金黄灿烂的郁金香。
安息,妈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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