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调和的矛盾,是两人之间的认知差距。
——主要是赵文佩的。
在两人从朋友一路升级到密友之后,赵文佩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儿了——杨启深的人际交往档案里,并没有在密友之上增设炮友乃至情人的位置。
这种违和感就像是拿了自动挡小轿车的驾照却要去开拖拉机一样。
赵小公子虽然有些缺心眼儿,却还是在杨启深毫无芥蒂地在自己面前脱衣锻炼秀身材并且对自己那些杂志网络上学来的同志“黑话”毫无反应的事实面前,认清了杨启深完全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思的现状。
……原来世界上还有一种生物叫做直人呢。
铁筷子一样直。
赵文佩甜蜜而忧郁地叹了口气,对着浴室里因为忘拿换洗衣物而支使他干活的杨启深应了一声,认命地抱起换洗衣物送了进去,在雾气蒸腾的杀必死逼出鼻血前迅速逃遁,甚至没工夫回答杨启深一句不用谢。
小处男那冲动的青春期啊,至今仍未终结呢。
杨启深作为一名主攻刑事诉讼的律师,暂时还没接到男性被强`奸——啊不,是故意伤害——的案子,不然以他的领悟力,大概会更早意识到赵文佩对他抱着的心思。
而事实是,杨律师直到赵小公子自暴自弃地表白了,才明白赵文佩的意思,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以为赵文佩这种心情只是“鬼迷心窍”。
少年啊,阅历是随机开启的副本,就算他开的次数比别人多一倍,也不一定恰好开到有基佬掉落的那一个呀。
事情发生的那天是个周六。
赵文佩从前一天晚上就借着通宵打游戏的名头住到了杨启深的出租屋里——顺理成章地,他替杨启深掏了一半的水电费——并成功留宿,还get了杨律师的爱心早餐一份,代价是被杨先森拖出去晨跑半小时。
赵文佩美滋滋地设想着这一天剩下的时间该填充怎样的浪漫项目时,杨启深打好领带从卧室出来,冷酷地打破了他粉红色的幻想:“中午我要去相亲,你是呆在我家还是回学校?”
“……相,亲?”
赵文佩睁大眼睛看向杨启深,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啊,对,”杨启深整了整衬衣领,似乎对此没什么意见,“所里李律师牵的线,说是吃顿饭,其实就是相亲了。下午还得去见委托人,忙得很——怎么,春`心萌动了?”
打趣了这么一句,杨启深摸了摸下巴,转头对着赵文佩品头论足一番,看似好心宽慰,实际上调笑的话锋锐得一点儿不愧对律师的身份:“你也别急,金玉其外,你只要不开口,估计都沦落不到相亲的地步。”
双重打击。
赵文佩欲哭无泪。
好说歹说,赵文佩还是以见见世面为名挤进了杨启深的相亲安排里,而后者虽然颇不理解赵文佩的执著,想起来相亲的对方也是带人一块儿去的,估摸着这也是一种礼仪,而他又没有亲人能一起,索性便带上了赵氏拖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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