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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几年靠着卖字画,虽然攒下了一些钱,但毕竟数目有限,最后只在城里买了间小宅子,屋里只摆得下一张床。焚琴是个姑娘家,若跟我一起住了,以后如何嫁得出去?虽是万般不舍,但为了她的闺誉,不得不将她撇下了。
"少爷,你当真要丢下焚琴吗?你的腿脚不方便,身子也不好,万一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少爷,求求你,带焚琴一起去好不好?"
都已经行到门口了,那丫头仍紧抱着我的手臂不放,犹自纠缠不休。
不由得苦笑着叹了一口气,摸摸她的头,道:"傻丫头,哭什么哭?又不是要生死离别了。等过些时候,我换间大一点的屋子,再接你过去,好不好?"
半般哄劝之下,焚琴才终于止住了眼泪,却从颈间解下一只香囊来,塞进了我手里。
"少爷,这是奴婢亲手制的。你将它收在身上,想我的时候,记得拿出来瞧一瞧。"
她一脸认真的叮嘱着,我却只觉哭笑不得。
这光景,怎么似极了情人分别、互赠定情信物?
但自己实在拗她不过,只好乖乖收下了。
反正我手边有一样东西,也必须随身带着,若藏这香囊里,应该比较安全。
然后又一步三回头的,总算是出了袁府的大门。
心里微微的有些痛。
从今往后,袁若与这苏州袁家,便再无瓜葛了……
我选的那间屋子,价钱虽然便宜,地方却极是偏僻,而且久无人居,房里早已积满了灰尘,门窗器物,样样陈旧不堪。
陆信原本是打算送我到家后就回扬州的,可一见那屋子,立刻便说要帮我打扫。
眼见他弄得满屋尘土飞扬,一边吃力的搬动桌子,一边咳嗽个不停。我吓得心惊肉跳的,手心里全是冷汗,简直比我自己动手还要累上百倍。
等一切完工,屋子勉强可以住人时,已经是入夜时分了。
那天的晚饭,是陆信动手煮的。
他做起其他事来笨手笨脚的,只有这一样还算拿得出手。
饭菜上桌以后,他自己也不动筷,只微微蹙着眉,紧张万分的望住我,问:"怎么样?合不合你的口味?"
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点头。
陆信这才松了一口气,浅浅笑着,道:"还好,原来袁兄你也喜欢清淡点的食物。"
"也?"我忙着往碗里堆菜,随口问了一句。
"呃……"他呆了呆,面上微红,有些窘迫的答道,"那个人吃不惯油腻的东西,所以……我拿手就只有她喜欢的那几道菜。"
闻言,我仅是轻轻应了一声,继续吃着菜,不再言语。
感觉胸口似乎闷闷的,不大舒服。
原来,我又只是顺便的而已。
如此想着,一顿饭下来,竟是索然无味。
夜里和那人挤在一张床上,他早早便睡了下去,我却辗转反侧的,根本无法入眠。
是因为换了床被,不太习惯,还是……
悠悠的叹了口气,转个身,只见月色透过窗子照进来,屋里明明暗暗的,一地霜雪。
月圆,人难圆。
或者该说,能与我相伴一生的人,究竟在何处?
也许很快就能遇上了,又也许,终我一生,都寻他不着。
手不由自主的探进了衣裳里,拉住系在颈间的暗红色香囊,此时此刻,那里头藏了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
天下之大,恐怕只有我一人晓得,宋文悠想要的东西,其实一直在我手上。
情爱正浓的时候,他就算说想要我的命,袁若也断然不会皱一下眉头,何况只是区区一块玉佩?偏偏,那人从来也未将我放在心上,轻易便信了袁心的话。
所以说,两个人能否厮守终生,根本不关情爱的事,单看有缘无缘罢了。
动不动就被缘分所累,莫非……这便是袁若的命了?
若当真如此,这上天待我也实在是太过不公了。
静静闭上眼睛,似有若无的轻叹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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