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我回来啦”
我三步并两步冲上楼,也没等李凌他们,谁让我实在是太心急了。一下车,就用最快的速度冲了上去。
门,早就开了。姥爷和姥姥都站在门口焦急的伸着脖子等候。我一眼看到两位老人,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姥爷的头发都快掉光了。姥姥脸上的褶皱也增多了。
“姥爷,我好想你。”我和小时候一样,在他的脸颊左右两侧亲了个带响的。
紧紧的抱着两个老人,我能感觉到姥爷抱着我的手有些微颤抖。姥姥的眼泪也止不住。他们的大外孙女大学毕业,正式踏入社会了呢
这时,我妈停好车,带着李凌他们几个也走了上来,见到这一幕都心有戚戚焉,我妈倒是调笑道:“这老的也哭,小的也哭。是不是我也应该陪你们掉掉眼泪啊”
姥爷姥姥这时候才发现李凌等人,连忙收了眼泪,把大门让出来。堵在门口,人家都没办法进去了呢
“都来了,快进来吧饭菜都准备好了。这次可要多住些日子。”
我扶着姥爷进屋,姥姥留下招待他们。
“姥爷,我给你把把脉。”坐在沙发上后,我顾不得换下一身风尘仆仆平的衣服,不容他拒绝的拉过他的手,放在膝盖上,切起脉来。
端直而长,挺然指下,如按琴弦。是些微的弦脉表象。大部分的老人都会有。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身体里的气机都已经衰老,有衰竭的征兆。我也只能沉默。这些年来虽然十分的注意,但还是无法阻挡衰老的年华。
“姥爷,一切都很好。”我收回手,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姥爷你一定都有按照我说的做。”我赞许似的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能感觉到硬邦邦的骨头。姥爷,瘦了很多。年龄大了,牙口不好,胃口也没那么好了。现在也只能吃些流食。以前爱吃的都消化不了了。
“那是,你还不知道,只要是你说的,你姥爷哪有不听的时候。”姥姥在一旁打趣。说起来还真是。姥爷曾经是个大烟枪。每天都要抽好多好多的烟,后来据我妈说,我两岁的时候,有一次和以前一样,坐到姥爷的膝盖上,见到姥爷抽烟,就对他说姥爷你不要再抽烟了。打那以后,姥爷真的就再美抽过一烟。除了喜烟的时候意思一下。
这让一直对戒烟如临大敌的大舅和小舅直呼不可思议。戒烟有多那谁都知道,可就因为我的一句话,姥爷真的就放下了。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过来的。
这么说起来,姥爷真的是个很有毅力的人。应该是年轻的时候就从军,一直在军队里长大的缘故。说一不二,从不会爽约,或者答应人家的事不做。他每天都会写日记,可能只是一些家长里短的小事。但他都会描述的十分有童趣。日记的主角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我。一年里,只有少数的几篇是记录当天买了多少粮食,花了多少钱,又或者他在看了红楼梦之后对人物的梳理。
在我出生之前,姥爷的日记内容我就不得而知。因为我没有见过那些本子。都在姥姥那里保存。她曾经给我们年过一篇,些的是姥爷和姥姥搞对象的事儿。是夸姥姥的。说这个姑娘不错。每次姥姥看了之后都得意万分。看的我和谢红旗同志忍俊不禁的同时还要顺着姥姥的思维夸一夸姥爷眼光好之类的。
和姥爷腻歪一会儿之后,大家轮流用几个浴室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为了让姥爷见到我毕业的样子,那身博士服我都没有换下,穿着就回来了。让一火车见到我的人都觉得这孩子太不容易了。
晚上吃过晚饭后李凌他们几个都回去了,我知道,这是为了给我们一家人提供一个空间。因为我的原因。姥爷姥姥也都拿他们几个当自己的孩子看待,李凌他们从姥爷姥姥身上体会到了亲情的温暖,越发的孝顺,给两个老人哄的总是乐呵呵的。
“宝宝,这次回来就不会走了吧”姥姥率先问了出来。她是典型的心里藏不住事儿,有话不说能憋坏她。
“还不一定呢”我用勺子把苹果刮成泥喂姥爷吃,看着姥爷瘪进去的嘴巴裹住勺子,我心里又是酸涩,又是开心。牙齿都掉光了,可至少还健康的活着不是吗?
“学校找我谈过,说是希望我能够留校,先从助教开始,可是我自己还是希望能去到部队的医院,哪怕是野战医院也行。那样可以见到更多的病人,能够很快的提高自己的技术。现在我还没有给真人开刀的经历。真怕以后只是纸上谈兵,时间长了,连给大体老师美容的手感都忘了。所以以后怎么走,我还需要好好想想。”
我永远都忘不了第一次见到一个胳膊时候的那种感觉。我们的老师还算够意思,没有让我们第一次就见到冷冰冰的尸体,在动物解剖之后,他用玻璃瓶里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一只胳膊,开启了我们从此的人体解剖之路。没有血,没有吐出来的眼睛。也没有发白带着怪味儿的身子。即使这样,我们心里也异样了几天。因为几天后,老师就带我们去了冷藏库。不是冷藏水饺包子涮羊的冷藏库,而是存放大体老师的地方。
全身都穿好了隔离服,毛子口罩手套一样不落,等候在大门外紧张又好笑的那种心情。因为总有人比你紧张。我们班里有个同学,甚至在还没有真正的进去,见到大体老师之前就两眼一翻白,昏倒了。顿时就乱成了一片。
我们并没有因此而逃过那天的真人体验,老师在送走了那个同学自后,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的确是另一个世界,由生到死。
行礼之后,老师逼着我们围在早已经准备好大体老师的学习台周围。不敢看的学生,都被老师用眼里的声音威胁道,如果一会儿回答不出问题,他就放他自己在下课后和大体老师独处半个小时,好亲近亲近。我当时强忍着没笑出来。怕对大体老师不尊重,不过那种紧张的心情倒是不翼而飞,好了很多。
打那之后,有一段时间我戒了,转而吃素。这对无不欢的我来说居然没有造成一点儿痛苦。因为我一见到白色的**,红色的牛,心里就会生出一种呕吐的感觉。就好像脑子在强迫自己想到解剖时看到的白色肌肤和红色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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