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瑶略略坐了一会儿,便嘱咐马长生好好陪一下戴光仪先生,自己便匆匆离开了。今晚的常委会开得气氛很压抑,孟登科不点名地批评了她,说她的行为有欠妥当,“团结是是重要的,一个班子议事时可以有不同的声音,但就某个具体问题,是必须要维护市委的权威的。”孟登科虽然前半部分谈的是学习方面问题,可意指何方,却是众人心知肚明的。
跟着孟登科谈的是当前学习任务的布置,着重讲三个代表的实践问题,他说了很多,却只字不提刘亦农和工业园区的事。弄得市委常委们心里很是疑惑,但陈子瑶感觉孟登科必有凌厉的后招。她对他的后招也有充分的准备,权力这个东西,是上台者必须牢牢抓在手里的。一旦失去了权力,不但失去了利益,也失去了话语权。陈子瑶任代市长几个月了,对市政府的工作却是一抹黑。这并不表示她不懂,而是孟登科掌控得太多了,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成了睁眼瞎。她试图拉近和孟登科的关系,甚至和他的女儿成了好朋友,都这些都无济于事。该抓的,他还是抓着。该放的,他也不放。
是马长生替她把一个盖得严严实实的幕布拉开了一个角,而有了这个角,她就可以动手了。甚至她都不需要动手,因为她后面的势力自然会出手。
说起来,还是马长生帮了她的大忙。但马长生会遭到打压吗?这个答案是无庸置疑的。孟登科怎么可能允许一个副县级干部公然挑战他的权威呢。陈子瑶甚至想过马长生被免职后,她会把他安置在哪里。
结果,一直到会议结束,孟登科也没提这些。他说完了话,最后强调道:“要大胆任用年轻干部,让他们尽快成长成熟起来。真正能做到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陈子瑶听到这些,心头暗喜。这暗示着马长生逃过了一劫了。所以散会后,她赶到凤凰楼,也只逗留了一会儿,便回到自己的常委楼里,开始打起了电话。她有很多疑问,必须向自己后面的势力请教。
马长生谢绝了戴光仪去楼上消费的邀请,他把曹晓玲的约会牢牢地记在心里,同时还有一种不安。这种不安,他不知道究竟是来自哪里。马长生让高之地陪着戴光仪,他说自己要回去休息,便让周才能送他走了。
聂梓和赵莉莉也跟着离去。赵莉莉昨晚和马长生一夜风流,今晚她自然不敢再约马长生。这样美好的滋味还是偷偷摸摸地进行好,被人发现了,就意味着家庭的破裂和自己被人议论。她没那个胆子。
车到了农行大楼前,马长生便下了车。周才能把那工行卡放马长生口袋里一插,也不提究竟有没有用钱。他要是知道马长生对这些细节问题从来不关心的话,肯定要说一声酒是买了,却是掏自己腰包买的。马主任的钱,他怎么能动呢。
周才能驾着车回家,马长生却没有回到宿舍。他又打了一部出租车,直奔春江路而来。
此时已是十点多钟,秋夜的风瑟瑟地吹着,路上罕见行人,连出租车也是间隔许久才驶过一辆。这个城市距离繁华还很遥远。
马长生下了车,走在路灯下。凄冷的光线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想着自己和曹晓玲在黑羊乡种种往事,不由得心里一漾。跟着他又陷入忧伤之中。那时候他想的是如何脱离教师身份,现在呢?他已经感觉到做事之难。一件一件的事都是利益千缠百结,牵一发而动全身。甚至他想过自己在工业园区所做的审计呀重新丈量呀什么请纪委参与啊,从为官的角度来讲全是错的。但他能不做吗?
甩手做个太平官,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个国家从来不缺官员,缺的是有责任感敢担当有勇气的官员,不管这官大还是小,只要他愿意做事,总是有无穷无尽的事能做的。就像自己在黑羊乡,一个借调的教师身份,不也解决了新羊的发展问题吗?不也解决了新羊那些穷苦百姓的住房问题吗?
想到这些,马长生的腰慢慢挺直了。他没有错,不但他自我感觉没有错,他还要朝着这个方向走下去。
上了二楼,门掩在那里。马长生担心有其他人在,便敲了敲门。跟着一个脆脆的声音应道:“来了。”
等曹晓玲穿着睡衣站在马长生面前,四目相对,却是深深对望,各自感觉都有千言万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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