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演戏作足笑不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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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演戏作足笑不语

这一群人一个指一个,都在竭力的推卸着自己身上的责任,杨廷和看得心里一阵阵冷笑:一群乌合之众最后,谷大用随手一指,一名妙龄少女倒被他们推了出来,可这姑娘是谁?杨廷和上下打量了一番吴琣,只觉得不过是个娇怯怯的女子,看衣着,是这酒楼的用人。看来,谷大用不过是想栽赃转祸他皱眉咳了一声,转头看着谷大用,不耐烦的道:“谷大人,这姑娘是谁?怎会与此事有关?”

谷大用一看他不信,急得跳了起来,跳到吴琣身边将昨天夜到今天之事从头到尾的讲了个遍。最后,委曲的指着吴琣道:“到此时,我也不知这位姑娘是何身份,杨尚书您可要明察”

到此,杨廷和狐疑的转头看向吴琣,冷冷的道:“姑娘,你可否向本官说明此事的前因后果?”

其实自谷大用指向吴琣时,她就开始用眼神数次示意阿寿,快点想办法解决了这个老头,救救她。结果阿寿无奈的摇摇头,苦着脸挤眼表示:这个……基本上很难搞不定,还是你自己想办法吧

吴琣这个气呀这都什么人品呀?吃的时候个个都争着抢着,眼见着快挨打了,没一个有担当

而韩敬儒站在她身后已有些绝望了,在这屋子里待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身上的冷汗就没断过,干了又湿,此时他额头上满是豆大冷汗。眼见身边的吴琣秀眉微蹙,无奈的低下头。他再抬头,身前围了满屋的人,看向她的眼光中含着戏谑、冷谟与凶狠,却唯独没有一丝对花季少女被诬陷的同情与怜悯。他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将吴琣挡在自己的身后,迎着这些人,张着嘴开合几下,却终归不知说些什么。

吴琣看到他的薄唇开合几次,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便已明白,他想保护住她,只是不知如何应对这样的场面。只是,他迈出的这小小一步,看在眼里,暖在心头。

此时,站在他们对面,虎视眈眈的一群人,不是手握重权就是身居要职,哪一个不是运筹帷幄之人,哪个不是自年少就已横贯京城,位极人臣?可以说,这个朝代的英此时济济一堂。而韩敬儒却只是一个连皇榜都上不去的落第秀才,一无钱二无权三无爹,在这些拥有高深背景的人中间,韩敬儒拥有的——只有背影。

站在吴琣身前,略有些胆怯与孤单,却勇敢的用他的身体把她护住。

好,遇到一群落井下石的人,就让我们来自救吧可是怎么救呢?

吴琣眼光流转,落回桌上那只剩一个底儿的汤盆之上,立时,她面上微微一笑,好,那就还用它好了打定了主意,吴琣恢复了自若,脸上挂了甜甜的笑,柔声道:“杨尚书,陛下请各位重臣来此并非玩乐,其实是有要事相商,不过此事说来话长,不知杨尚书可愿坐下细听?”说完,含笑带俏的看着杨廷和。

室中的柔光汇在她高挺的鼻尖,带着一点点俏皮,娇柔无比。

杨廷和不由得转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迟疑的道:“你,是谁?”

吴琣轻轻一笑,爽朗的道:“草民只是一名弱小女子,与陛下……”说到这里,她温婉的看向阿寿,淡淡的一笑,“只是数面之缘,幸得陛下信任,委以重任。更所幸今日如期完成任务,未损陛下英明。”吴琣原本生得就纤弱艳丽,只这淡淡的一笑,挂在脸上的笑就像此时初冬的暖阳,让人心里痒痒的。而这口气淡淡的,关系也并未点明,只是两人暧昧的一笑,其它的随你们去猜,就跟没说一样。

而她说的话却没有半分假话,算是添油加醋的真实吧

“陛下未能赶去早朝,的确是错了,杨尚书深明大义,教导的对。如果可以,小女在此先替陛下向朝中等待多时的大人们道个歉。”说着,对着杨廷和盈盈一拜。行吧,既然你是头顺毛驴,那就先把你摩挲得毛顺好了。

杨廷和自鼻子里冷哼一声,挺直身子傲慢的道:“你一介草民,这个歉不道也罢。”不过,不管怎么说,语气倒是缓和了一些,俗话说好:凶拳不打笑脸人嘛

吴琣一看有门,趁他昂头自傲之机,对着阿寿一凛柳眉,心道:该你出场了。心头却有些忐忑,也不知与阿寿的默契如何。

阿寿在一旁真有眼力见,眼神一到,他立马跳了出来,站在吴琣身前,对着杨廷和浅浅一揖,无比歉然的道:“杨师傅,朕未能早朝,实在是大错特错。错在朕,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吴小姐背黑锅。如今这里的事也告一段落,朕愿回朝,马上开始审理冤案之事。”

杨廷和冷眼看了他一眼,眼见他这个卑恭的姿态,真是有些意外。原以为,他会大发孩子脾气,不肯认错呢。

吴琣站直了身子,对杨廷和道:“杨大人,小女没有别的本事,只是会做些饭食。此前,陛下也曾出,小女就是那时与陛下在一间破屋首次相遇。当时,陛下眼见小女与一干落难之人挤在破屋栖身,食不无济,极为震惊。陛下不敢相信在他的天下,还有人如此落魄,于是陛下便给予小女一块金牌,说若有何难事均可前往求助。”说着,将脖间套着的那块金牌取了出来,递给了杨廷和。真的没说谎那天的确是她与阿寿第一次见面,就在破屋前,只不过,某人处于昏迷状态罢了

而这牌子取出来,吴琣是这么考虑的,阿寿是皇帝没跑儿了,再据此时为正德年间推导,这块牌子所画的动物应该是豹子,与这位没谱皇帝和屋子里众位大人关系最为密切的,只怕就是皇城西侧的那间“豹房”了吧?再推导之前由这块腰牌引发的种种事件,吴琣有理由相信,这牌子不是阿寿的,也与他脱不开关系。退一万步,就算这牌子是在座其他人的,这满屋子的人都指望着利用自己脱困呢,此时此刻,也不会有人跳出来指认这牌子的真正主人吧?

杨廷和早就听阿寿在“豹房”也领了块腰牌,如今拿到手里,略一沉吟,便对吴琣道:“你说下去。”

吴琣对他一笑,又道:“小女当时告诉陛下,这京城中还有无数似小女这样无以为济之人,有孤儿,有孤老,有身残伤,他们只能在被人荒弃的破屋中乞讨为生。陛下同情小女与幼弟相依,这才想办法托付了老掌柜收留于我,算是给了小女一条活路。小女对此感激不尽”说着,演戏作足的回身,对着阿寿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

阿寿也急忙相惜的上前一把搀起她,压低了声音问:“我说什么呀?”说完,又装模作样的高声道:“姑娘言重了,这是朕该做的。”说着,扶着吴琣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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