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谢谢医生。”简桦叹着气说。
“不过,”医生看着简桦失望的脸,又开口补充道,“我可以帮你们开一点药,能缓解一下病人的疼痛。”
“疼……痛?”这个词的出现似乎在简桦的意料之外,他重复道,满脸的惊讶。
医生解释说:“这种神经毒素损伤了他的眼睛,并且造成间歇性神经剧痛,我会给你们多一些止痛片,病人会好受一点。”
简桦低下头,有些怔神地说:“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他很疼,也没有表现出来。”
“哦,”医生看了简桦一眼,说,“那你弟弟一定非常能忍。”
因为简桦和邵续霖是初来乍到,还没有安排好他们的住宿,当天夜里,他们被安排住在病房里。
可能是海拔比较高的缘故,暴风谷堡垒的夜也十分明亮,天上的星星近到几乎用手就能捉到。
不知道到了几点,原本已经睡着的邵续霖忽然起身坐了起来。
简桦躺在他隔壁的床上,侧身面朝着他的方向。若是平常,他必定也会起来询问邵续霖是不是要喝水,或者其他失明人不方便做的事情。但是这次,他一动不动,看着星光下的邵续霖。
邵续霖先是摸索着踩到了地上,走到简桦的床边,手伸过来轻轻触摸简桦的脸。。
简桦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做出绵长细微的呼气声,就像自己已经熟睡了一般。
邵续霖好像松了口气,又温柔地摸了摸简桦的脸,后退着回到自己的床边,从旁边拿起外套,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瓶子。
简桦认得那个小瓶子,陈寄送他们出关的时候,给了他们很多的药片,但是最后,邵续霖又私下里找陈寄要了很多这样小瓶子装的药。
“是什么?”临别时,简桦忍不住私下问陈寄。
陈寄复杂地看着邵续霖,对简桦说:“安眠药。”
“那么多?自杀用?”简桦疑惑地自言自语。
“没关系,”陈寄说,“现在的安定药量控制了,根本吃不死人。如果死了,只可能是吃多了,被撑死的。”
邵续霖从小瓶中倒出几十粒药片,想了想,又可惜地倒回去了一半。看来,陈寄给他的安眠药已经快用完了。
“唔……”他忽然压抑地□了一声,像是在被病痛折磨,仿佛能看见他的额角缀满了冷汗。
邵续霖无奈地对着自己摇摇头,又把小瓶中的药片全部倒了出来,正要把这一把药片全部放入口中,忽然感觉到了熟悉的温度靠近,一个人抓住了自己的手。
邵续霖只紧张了短短一瞬间。
——太熟悉了,拉住自己的这个人,在幼年时候拉着自己到了卫星城,给了他唯一的温暖和十年的平静生活;十年后,又在最危险的时候,放弃了卫星城,带着自己来到了这个荒凉却又充满生机的地方。
“你是把安眠药当止痛片在用吗?”简桦在邵续霖的手心写。
——自己还是太不小心了,还是被他发现了。
邵续霖这样想,感觉眼睛的位置,那种被过电一样的疼痛更加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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