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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可当菩萨,女子也成佛身,这倒是件件中了太后胸怀。且单凭他的声音长相,胡说八道也有人捧场的,更何况说这样妙音。”

祁侯笑道:“以我所见,迦蓝圣宗必然能够使太后信服,如他肯听你一两句求情,傅家的围也是可解的。”傅天略却故作忧愁,叹道:“想来有这样的事,你必然是打听了,这个仙人住进咱们这儿,为的是在京师声色场里‘大隐隐于市’的修练,倒看不上我们的,一茶一饭也不要咱们的,只嫌脏,平日也不怎么说话走动,怕也是难。”祁侯却道:“但他原来不是令兄之友?”傅天略便道:“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也不知肯不肯帮忙。”祁侯笑道:“事在人为,倒可一试。”

傅天略含笑不语。祁侯见他不欲多言此话,便岔开了话头,又说道:“我刚刚进门的时候,看外头有个丫头在哭,看着倒很水灵,却面生得很,也不像是倡优。”傅天略知他说的是积云,冷笑道:“我倒是个没良心的王八羔子,略见到有个模样的就逼他做倡伎才对。”只是傅天略自己说完这话,倒不觉冤枉,他素日行事却是如此。祁侯笑道:“不过白问问。”傅天略笑道:“你看上她了?送你要不要?”祁侯笑道:“你少打趣我,你明知道我不渔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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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节操的祁县侯,同时是一个坚定的同性恋者【喂?

第七回安琴欲解金枝案积云妄为银钵盗

这日,祁侯又下了帖子,请了傅天略往府里一坐。傅天略以往满口小猴、小碗的,如今柳祁与金玉都成了正经的侯爵,便也不敢放肆起来,更何况如今柳祁侯的分量已越过了金玉这个闲散郡王。傅天略忙穿戴一番,暗自祈祷不必受困,才慢慢的去了。

天略到那儿一看,才觉祁侯那儿布置颇为清雅,没丝毫烟火气,倒很合祁侯平日爱着素色的性子。天略一身珠光宝气的,到他眼前站着,倒比他还似富贵功名人。祁侯且请天略到一处屋舍,推门而入,见一个里头一个妇人从绣榻上站了起身,分明就是安氏。傅天略见了安氏,惊喜不已,又道:“怎么在这儿?”安氏笑道:“商华令说官命在身、留我不便,且叫我在祁侯府上叨扰几日。又说,祁侯和他一样,都是你的朋友,叫我安心住呢。”傅天略一听,方明白过来,心中暗恨,脸上堆笑:“这话不错,祁侯与商华令在我心中是一样的。”祁侯听傅天略这话语带双关,令人不快,但又是意料之内的,也只能微笑以对。

三人方坐了下来,闲叙了一会儿,天略又问母亲吃的什么药,身体怎么样。安氏只道:“你交的都是好朋友,对我颇为周到,以至于我都受之有愧了。”祁侯却笑道:“你是略二爷的母亲,与是我的母亲是一样的。”天略却皮笑肉不笑道:“这话折死人了。你母亲是国公夫人,实在不敢当。”祁侯却道:“我的生母也是个教习。”安氏听祁侯、天略二人说话,心里也狐疑了,只是微笑,说:“我也好久没和略儿好好叙话了,现在都不知道说什么,倒是听你们两人说话有趣。”祁侯何等明白人,一听这话,忙笑着起身,说道:“我府里还有点事,你们慢慢聊着,我先失陪了。”这祁侯去了,屋内的丫头也都退下,便只剩这两母子对坐着。那安氏便道:“你们莫不是一直哄我这个老婆子罢?我看着,也不像是你们说的那样。”天略笑道:“母亲又多想了。这样如何能好?”安氏却道:“我多想便是与病无益,只是你们不以实情相告,我又如何能不多想?是好是歹,到底给个准话才好。我便是死,心里也安。”

傅天略听这话,难免伤心,只叹道:“总之,儿子会想办法把母亲接回去的。”安氏苦笑道:“我到底知道,太后怎么会轻易放过我?”傅天略听了这话,也触动心事,忙问道:“从前年幼,母亲独力承担也就罢了,如今我也是当家了,母亲何不告诉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太后,才致今日之祸?”安氏悠悠一叹,道:“到底是为了当年熊妃的事罢?从前后宫里与熊贵妃有瓜葛的人,莫不受到牵连。也不独是我一个人。”傅天略却摇头道:“这些年,儿子冷眼看着,多少受熊妃牵连的人,死了的自不必提,没死的如今也被太后遗忘了,如何唯独母亲使她这样不释怀?”安氏却也皱起眉,说道:“这我竟也不知道,怕是死了,待阎王告诉我才知道了。”傅天略却暗道:“小猴儿说不定还知道,只是问他也无用。”

安氏见傅天略颇为苦恼,便吐露真声道:“我这些年也想着、看着、听着,觉得或许也与仙姝公主有关。”傅天略却道:“仙姝公主?倒不记得有这个公主。”安氏苦道:“怪道你不记得,她活了没多少天,却是太后唯一的血脉。”傅天略听了这话方记起来:“可是那个早夭的公主?不是说病夭么?”安氏苦笑道:“你这样的,也没听见些言语?”傅天略自然是听见的,但也不敢随口说,便只低声问道:“仙姝公主难道不是被太后杀死以诬陷熊贵妃的么?”安氏却默默看着傅天略,半晌说道:“我倒觉得,太后虽然心狠手辣,但也不至于谋杀亲子。且多年看来,太后心里一直念着她的第一个孩子,从未忘怀。”傅天略便道:“那就是没冤枉熊妃了?”安氏却忙道:“岂可胡说!熊贵妃如此温婉善良,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傅天略却冷笑道:“母亲确实与她相识多年,虽如此,她成了妃子后,因身份之别,倒是很难得再叙话了罢?人心易变,更何况在宫闱之中。”安氏一时无话,半晌却急红了眼眶,只道:“她如何能是那样的人?且先帝对她至死都不忘,难道先帝这样的明君,也是个瞎子,是人是鬼都分辨不得?”

傅天略听了母亲如此言谈,反而更是生疑,却道:“你何必说这样的话?当时可不是证据确凿,分明是太后诬陷熊妃,不然先帝如何能放过?”安氏愣住了半晌,眼中滴下泪来。傅天略心中突然掠过一股寒意。

安氏幽幽一叹,仍慢慢的回想起来,当年,熊妃是教坊舞女出身,成了妃子后仍常到教坊练舞。那日熊妃练舞,不慎摔碎了随身佩的一枚玉珏,二人十分惊慌,不敢声张,原来那是先皇御赐之物,且经过国寺开光,过几天的春祭要用的。熊妃只道先别说,只要悄悄求国师偷偷送个新的来。怎知当夜便出了仙姝公主被害的事。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指证熊妃,物证是熊妃独有的春祭玉珏,安氏忙取了碎玉,当场拼好,说熊妃的玉珏已然碎裂,但因害怕被责罚,没有声张,故熊妃至皇后中宫时不可能佩戴玉珏,此事实属诬陷。后来一个宫女又指证黄皇后命宫外匠人打造一枚一样的玉珏,又请了宫外匠人佐证,矛头直指黄皇后残害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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