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歉意地拍拍顾楚的肩膀，又给程海递了一个警告的眼神，便急匆匆地走出门。
这下，屋里就只剩下程海和顾楚两个人了。
程海长得高，又壮——没点本钱他也当不了这么多年的混世魔王，胳膊上一串的纹身，浑身上下散发绝非善类的危险气息。
顾楚一个没出过社会的学生，显然对这个刚从牢里出来的小叔子是心有忌惮的，可是又觉得程功不在，他这个“嫂子”无论如何也该好好招待才是礼数。筷子在手里攥了又攥，才鼓起勇气给程海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他碗里，小声道：“程海你吃。”
程海嗤笑一声，道：“嫂子你就让我吃葱啊？”
顾楚一看，程海碗里可不是一节老大的葱段，当下窘得脸都红了，也不上纠结程海的称呼，边要把葱夹出来，边说：“我没看清，我给你夹出来。”
程海一笑，爽快地把葱扔进了嘴里，边嚼边道：“得了，我爱吃葱，我在号子里的时候，这都是好东西了。”
顾楚好奇道：“监狱里吃的很差吗？”
程海说：“难吃极了！比你做的差远了，还是我哥有福气。”
顾楚不好意思道：“哪啊，我都是乱做的，你爱吃什么，明天我再给你做。”
程海道：“肉！就爱吃肉！”
顾楚笑了起来。
程海看他笑了，转手也给顾楚夹了一筷子菜，道：“你也多吃点，你也太瘦了。”
顾楚心下一热，这一天里第一次有了一点儿信心，觉得自己可以跟这从天而降的小叔子和睦相处。
他也不坏嘛，顾楚心想，坐过牢又如何，难道还不许别人改过自新了吗？他这么想着，觉得自己之前的处处提防实在是狭隘不堪，心下感到一阵内疚，忍不住又抬头朝程海一笑。
顾楚那点心思，在程海这种老江湖眼里头，就跟翻书一样看得明明白白。他也不多说什么，只一个劲儿招呼顾楚多吃，间或念叨起自己在狱中受的种种苦楚，直把顾楚听得心软成了一汪水。
饭后，顾楚主动去刷锅洗碗，只让程海好好休息，程海乐得清闲，当下就又摊回了沙发上。
顾楚在厨房忙活完，带了一身油烟味，他是个爱干净的，根本忍不了。扫一眼程海正在客厅里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他便拿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想洗洗干净。
程海傻呵呵地跟着电视傻乐了半天——在牢里每天只能看新闻联播，可憋死他了，才发现自己的小嫂子已经半天没动静了。
正东张西望的，就见浴室门打开了，先是一阵雾气涌了出来，然后朦朦胧胧的，顾楚就从那水雾中聚出了人形。
他的脸被热气蒸的粉扑扑的，他淡粉色的嘴唇上有闪亮的水光，他凝脂一样的细嫩皮肉裹在白色的浴袍里，修长笔直的腿从柔软的布料里探出来，随着他的动作，偶尔能让人看得更加深入。似遮非遮的样子，更把人勾动得躁动不安。
被勾的人就是程海。什么男人女人，什么嫂子小叔，此刻统统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的脑海里只剩下雪白的颈子雪白的腿，粉红的唇舌纤细的腰。
他咽了口口水，依旧觉得口干舌燥，他道：“嫂子你洗完了？那、那我也洗洗。”
然后他在自己下｀身还没爆炸之前冲进了浴室。
顾楚不明所以地看着身后紧闭的浴室门，在外面问道：“程海你知道怎么用吗？拿衣服了吗？我还还没给你找毛巾呢。”
程海在门里只胡乱地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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