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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根。

宜锦涨红脸,低声道:“光天化日的,你怎么尽想着这个。”

“对着你我不想这个还想甚么?走吧走吧。”

李芾说着,半推半拽的,到底把人骗回房间休息。宜锦昨夜没睡好,今天又起的早,忙起来还好,一停下就觉得犯困,他盯着李芾高大的背影看,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李芾批奏疏批着批着觉得不得劲儿,回头一看,宜锦安然入眠,李芾直撇嘴,忽然坏心大起,于是便蹑手蹑脚地将书桌拖到榻前,坐在榻边,将人抱在怀里。宜锦只是迷迷糊糊地哼一声,并没有醒来,李芾乐不可支,右手拿着折子看,左手就在宜锦身上搓揉,时不时还低头啃一口,别提多快活了。

一下午温存过去,用膳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李芾还没腻歪够,便不顾宜锦的反对,一定抱着他去后头小厢房用膳。知情识趣的内侍们放好饭菜杯盏就走了,李芾抱着宜锦坐在一张新买来的宽大的椅子上,一时要宜锦喂他一勺汤,一时又要宜锦给他剥个嫩嫩的小菱角,宜锦忙得顾不上自己,李芾便用生疏的动作喂宜锦,两人一来一往,一顿饭也吃了半个时辰。吃完饭,李芾还弄了点儿不怎么辛辣的果酒,抱着宜锦一起分了一瓶,宜锦的酒量尚好,李芾也不差,只到微醺便罢。两分醉意八分心头喜,互相看着,越看越爱,情深处情更浓甜,李芾推开杯盏往后一倒歪在一旁的坐榻上,顺手把宜锦也带翻在地,两人并肩躺着,紧紧贴在一起。

“这样抱着你真好,最好能这样到天荒地老。”

宜锦嘟哝一句,李芾没听清,不过看他的脸上红润润的,眉梢眼底一段春情荡漾,显见心里也喜欢,便又爱又怜地伸手去骚刮着他的下巴,宜锦下意识地往外一藏,李芾用点巧劲儿把他扳过来细细摩挲,又道:“吾妻美甚,爱杀我也。”

宜锦已经红得滴血的脸上更加燥热,他挑起下巴,让李芾可以活动得更轻松自如一些,轻声道:“二郎哄我。”

李芾稍稍用力捏他的下巴:“要叫我什么来着?”

宜锦磕磕巴巴地说:“夫,夫君。”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在我眼里,何止是西施?但不知你看我如何?”

宜锦望着眼前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心道“吾妻美甚”用在这人身上才是合适,当然这话却不能说,李芾的手还在他□□的脖颈处流连不去呢,他只能含糊地说道:“我看……你处处都好。”

李芾不甚满意,扭头就去咬他的腮:“这话说的太虚了。”

宜锦觉察到他有向下移动的趋势,赶紧抓牢他的手道:“无人可比,你是唯一。”

李芾觉得这个勉强凑合,于是道一声“乖”,不折腾他了,作乱的手规规矩矩地覆在宜锦肩上:“勉强接受。诶,咱们躺一会儿,然后你陪我看会儿书,我陪你睡觉——啥也不做,就干干净净地睡一晚。我看今天也把你累着了,你这体力不行啊。”

宜锦开始被他绕过去了,一瞬间还真觉得是自己体力差,突然醒悟过来,今天白天他就在这位身边被他翻来覆去地折腾,即便他是铁打的人,经过昨儿一天一夜,早上那一阵捣腾,又今天一天纵情享乐,不累才怪。于是宜锦支起头来,说道:“那么……二郎放我休息两天?”

“这个可不行,我的乖乖,我正食髓知味呢,好歹等我腻烦了再说。”

宜锦听到“腻烦”俩字,脑子里一片空白,半晌才借着酒劲大着胆子问:“二郎何时会腻烦我?”

“许是一辈子,许是十辈子,这可说不好。我只能确定,腻烦这个事情,不会是有生之年的事。阿捡,遇到你,让我觉得过去二十多年都算白活了,到那一天才算是活明白了。这就是你对我的意义。安心了吗?”

宜锦刚问出口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像个妒妇,然而李芾却这样大方坦然地回答他,于是他只能不好意思地笑笑。李芾把宜锦按进自己怀里,让他埋在自己肩上,听见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这一晚果然李芾没作妖,只搂着宜锦念了会儿书,又让宜锦念了一段游记,然后就安寝了,一夜无事,次日清早李芾和宜锦一同起来,两人相互打理洗漱更衣,然后李芾陪宜锦做饼,完了宜锦陪李芾处理公(乐)事(呵),李芾陪(骚扰)宜锦对账,虽则二人这般相处尚属头回,其心意相通之妙,并不比老夫老妻来得生疏隔膜。如此每天李芾都乐不思蜀的,竟然把回宫那事儿一拖再拖,显见是要拖到猴年马月去了,跟来的臣子未必不曾悄悄劝谏,然而李芾总觉得宜锦似乎并未十分意动愿意陪他回家,因此便拒了,左右朝中三位肱骨老臣撑着,北边卫霍二军守着,出不了乱子,他这些年来兢兢业业地当皇帝,出来度假不行吗!

几天过去,端午那阵买饼的热潮退了,宜锦一天只用准备几十个饼的材料便可,每日早上出摊,饼卖完了就回去。李芾总是悄悄叫人去买,好让他提前回来。宜锦未曾察觉,只纳闷怎么生意变得这样好了。后来知道了,有点儿不自在,便将摊子停了,让买饼的人到家里来买,他在家里等人上门,有人买饼就做饼,没人买就只陪李芾,李芾找他说话就说话,李芾琢磨公事他就在一旁发愣。再后来宜锦把做饼的方子给了伺候李芾的小子,他们当然做不出宜锦的味儿来,但是也做的不差。宜锦看他们做饼也做得很好,心里不禁有些空落落的——终究连他最趁手的工夫,也不是无可替代的,他这个人,也不是无可替代的。

一川风絮满城醋

李芾对宜锦很上心,但是还没细心到能准确查知他的每个想法的程度,对宜锦的想法,他是一点儿也不清楚。如果他清楚,他早就二话不说把人直接扛回宫去了,还会在这巴巴地磨?

宜锦对上李芾总是惴惴的,李芾说一他不说二,李芾指东他不往西,李芾要求一二三宜锦只有好好好,李芾不开口,宜锦也不会提什么要求。两个人小心翼翼地互相试探,谁都不敢更近一步。宜锦天天的患得患失,唯恐李芾哪一天就扔下他走了,李芾则是每每见宜锦忙前忙后东家西家来来往往的很充实,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让他放下一切陪他返回长安。长安于过去的宜锦是熟悉的痛苦之地,于现在的河捡而言是全然陌生的地方,李芾不知道他是否愿意离开这个祥和安宁的富庶小镇。李芾只记得他说过邀请宜锦去长安的话,那时候宜锦似乎并不是特别认真地乐意。李芾完全忘了那时候他们才刚刚见了一面,宜锦又是个闷人,心里有事,面上一向看不出来,他当时即便肯,如何会说?现在李芾再问,可能宜锦连想都不想就会收拾个小包袱跟着走了……当然此时的李芾是什么都不敢问的,怕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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