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现在医院已经满额了,不能再接受患者,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帮忙联系一家更符合您妻子病情的专科医院。”
咨询台护士回答着面前的一对夫妻,对面二人眼中盛满的失望已经让这几天经常看到这一幕的她熟悉到连晚上睡觉都无法将它们从脑细胞中全部彻底的排除干净。
“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吗?”男子问道:“我们从很远的地方开车来的,特意。”他强调着。
而他旁边的女士也不断的点头,“我们只是想,只是想在这里能有间病房……”
“我很抱歉。”护士摇摇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您知道,有很多人都想在这里有间病房。”尤其你们只不过是想看个感冒而已啊混蛋!
“每天的人都这么多么?”
正经过医院大厅的杰夫-怀特问道,他身旁的保安看见他的视线,便也转头随之看去,咨询台那里此刻已经人满为患,每个人,无论老人还是孩子,或者年轻人——这里有绝大多数都是打扮时髦的姑娘,都在不胜其烦的骚扰着里面几位的护士。
“当然,你现在看到的还是少的,因为现在是午饭时间,”贝克耸耸肩,“等到下午两点钟到三点钟,那将会是又一个小高峰。”
“我能想象,大家都想亲眼看看一个真正的王室成员,毕竟除了廷节日与布隆兰庆典,人们很难近距离贴近他们,”杰夫笑着回答道,“也许等维伊尔温殿下出院后,这种情况就会稍微有些缓解。”
“我很怀疑你说的这一点,杰夫,这家医院现在可是已经出名了,听听,布隆兰王室愿意选择的治疗地点,并经过一个王子的亲身验证,这是一个太大的免费广告,”贝克道:“你知道,王室在我们心里一向很有信誉度。”
“说的不错,”杰夫想起了不久前流传在布隆兰贵族圈子里的一件趣闻,“克拉尔殿下就曾经品尝过一家刚刚成立的小公司制作的饼干点心,他毫不吝啬的给予了赞赏,于是……”他向对方交换了一个“你明白”的眼神。
“噢噢,这个我知道,我三岁的小女儿自从在电视上看到这个,就坚持每天早晨都要拿它来当做早餐。我承认那个味道确实不错……”贝克露出了一个无法忍受的表情,“可是每天都吃饼干……”
“事实上,克拉尔殿下当时只是因为在跑马场上活动了一整个上午没有休息,他回来的时候正急于去小憩片刻来缓解疲劳以保证以饱满的神状态来出席接下来的威尔郡纪念堂的剪彩仪式,”杰夫并不在意对贝克说些无伤大雅“小秘密”,因为现在守在医院的这些人都是与他一样,被挑选出来要留在坎瑟堡陪伴维伊尔温殿下的,早知道一些东西有利于保证他们尽快熟悉工作,承担职责并履行保密条约,“他饿极了,就到茶水间没有询问的随便拿些下面新送上来的点心垫垫空空如也的胃袋,我们都了解那时候的舌头总是愿意变得大度与迁就,即使是一个被养刁了的王子也不例外,”回想起看见那一幕时正在给国王陛下泡茶的自己,杰夫感叹道:“只可惜,那个做调查的商人当时正战战兢兢的站在旁边等待过一会儿国王品尝后的评价,他还没有走。”
这一点在后来一直被那些上流的圈子引为笑谈,几乎每一个见到克拉尔王子的老爷或者小姐都要对他打趣一番,就连布隆兰的王储也不例外——因为克拉尔为人做了宣传效果极好的广告却没有意识到要收取费用,除了几块早就忘记了味道的小饼干,他的代言费简直低的让人捧腹。
虽然那家公司也很识时务,在毫不客气的利用了王子的名声后,奉送上了许多更加美味与巧的免费点心,承诺终生供应,而且拿出了自己的大额股份,这才稍微让克拉尔王子挽回了点面子,但同时克拉尔却也已经无可奈何的被这家公司“绑架”了,并且成为一个点心制作公司的老板之一。
唯一让人高兴的,就是这家公司的生产质量,营养保证与盈利确实不错——布隆兰国王与王室委员会在食品检验与调查上绝不会掉以轻心,他们都要对公众负责——克拉尔王子也总算不用再为购买他那匹爱马的饲料资金而每天都赖在国王与王储的书房里了。
“不愧是王室内务人员,”贝克羡慕的看向杰夫,“要是我也能随时看到这些就好了,你知道,我喜欢看见那些大人物的生活,他们就像是古卷和电影里头一样让人仰视,能够为他们服务会让我觉得骄傲,这也是我一直为之努力到现在的原因。”
“以后会有机会的,”杰夫安慰着他,“陛下很看重维伊尔温殿下,他会是凡多维亚最受欢迎的客人。”
“但你这样说却让我觉得有些担忧,”他见杰夫疑惑的看向自己,便说出了自己的一些了解与见闻,“这位殿下并不太喜欢说话,我见过他几次,除了经常来探望的埃文殿下与克拉尔殿下,他几乎没跟任何人说过话,这很让人担心,如果他融不进那个圈子,感到不适应该怎么办?”
经过训练的他们都知道,王室与贵族的要求是多么的严苛,自古流传下来的固化思维习惯与教条的行为规则会对一生都有着密不透风的束缚。对方不像他们,现代民主与人权的尊重让他们在某一方面来说可以定义为员工,而且退休后也会因为接触过王室而过上比一般人更加体面的生活,但对方却是个王室成员,并且永远无法辞职。
贝克喜欢这个平民王子,对方虽然几乎并不与他们说话,但却从来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慢——这是连一向爽朗的克拉尔王子都不能完全掩饰掉的本,而处于低位的他们往往对此也十分敏感。有时候从病房的窗口外向里面看去,贝克总有几次能见到那位孱弱的殿下坐在窗下,安静的抱着年幼的小王子,对方看着夕阳的背影显得孤独而忧郁,让人忍不住的心疼,“我不确定他会喜欢这种生活,也许他会觉得以前的日子更自由。”
尤其是伊莎蓓尔小姐来了以后,他的话就更少了,有时候甚至连克拉尔殿下都不理——善良的未来坎瑟堡看守保安完全不知道,这完全是某个被强制要求学习高雅乐器的罪犯在得知布隆兰一向以不拘小节而闻名的某位殿下居然通竖琴,并且音乐造诣会让所有听过他曲子的人都由衷鼓掌,而无法在见到本人后抑制住嘴角抽搐,因此只能紧紧抿住唇的原因。
拨弄竖琴?原谅还未完全了解王室责任与贵族生活的罪犯吧,他只能想象一个人裹着一截白床单戴着一圈绿树叶,站在某个贵族小姐的阁楼底下,竟唱些无病呻吟,矫揉造作,甚至让人**皮疙瘩直起的献爱情歌。
尤其是某个家伙看起来,还真像能做出这种事的——就差再两个翅膀了。
杰夫抿了抿唇,他被委任过来之前,也曾被国王与王储叫去耳提面命了一番,对这位殿下也算是做了一番功课,有过初步的了解。
“我们是他的仆人,贝克,无论如何让他快乐是我们的职责。”杰夫拍拍同僚的肩膀,“提起干劲,兄弟,我们得先知道殿下需要些什么,了解他的想法,才能想办法让他心情好起来,如果他愿意有人陪伴,我们都在他的身边。”
“你说的没错,杰夫。”
两个人谈话的过程中已经通过各种严密的检查与身份认定,走上了因为维伊尔温殿下的居住而隔离外界的楼层,这里只有一间特护病房,而病人的身份也是让这里所有的人都不可直视,并且必须弯下腰肢行礼的。
告别贝克,向主治医生询问过病情后,杰夫整理了一下自己,保证他的衣着或者头发没有任何失礼的地方,然后才敲响了房门,低声道:“维伊尔温殿下,坎瑟堡的管家杰夫-怀特请求觐见。”
过了不算小的一段时间的静谧,里面才传来了一个婉转,却干练的女声线。
“是杰夫?我听说过姑父会指派的人选是你,快进来。”
听出对方是谁的杰夫还是感到有些意外,他以为会是维伊尔温王子首先允许他进门,却没想到伊沙蓓尔也在,不过既然里面没有再传来任何声音,这说明那位王子应该已经默认了。
“好的,维伊尔温殿下,伊沙蓓尔小姐。”
杰夫不会忘记自己的主人是谁,这是作为一个优秀管家的最基本要求——这并不是玩笑,虽然只是个平民,但工作能力优秀的他可是被国王赞赏并且委以重任的——独立并且开始重建的坎瑟堡内务可是很不容易打理的。
他礼貌的打开房门,首先看见的是穿着浅灰色套装的伊沙蓓尔-林德伯格——这身不流于俗的时装剪裁得体,布料顺滑,能够很好的凸显出身材的优势,她前的针宝石搭配完美,与脸上的淡妆相得益彰,更让她给人一种出类拔萃的感觉——对方是林德伯格伯爵的独女,凡多维亚最具争议与话题的年轻女,杰夫对这位王后的姻亲十分熟稔,毕竟身为国王的至交,林德伯格伯爵每次听别人提起他的这位爱女,都会习惯的一脑门子官司的按压着额头的动作实在是太醒目了。
虽然同样擅长于绘画与音乐,诗歌和古典戏剧,但不是每个贵族小姐都会坚持舍弃一个淑女应该保持的所有矜持与温柔,而致力于如同一个男人一样削尖了脑袋往上议院冲,这位伯爵小姐太过热衷于政治,并且在绝大多数时间都游走于各种演讲与竞选中,她立志于完成自己的人生目标,甚至不惜为此拒绝婚姻,无论外界的评价如何,曾经毕业于西大陆耶鲁加法学院,获得了法学博士,经济学硕士,医学院在读的她所具备的广博与优秀的学识,与独到的观点和见解,都让每一个贵族的绅士自惭形秽,或者面部神经抽搐?
杰夫是听说过国王让这位小姐过来担任维伊尔温殿下的私人助理,没人知道为什么国王会让一个女士担任王室成员的助理,因为这项工作将非常的繁忙,它几乎涉及了那些高贵血统衣食起居的任何一个方面,往往男才有体力能支撑住——就算这样,国王身边还配备了至少三个助理——杰夫有些担心,这位因为才学而格外骄傲的女士,能否坚持下来。
向这伊沙蓓尔微微致礼后,优秀的管家转过视线,于是紧接着,另一个年轻俊美的,神色清淡的青年就闯入了他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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