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陵没料到他这二哥会突然开腔,惊的身子一抖,随即满面迷茫的抬起头:“啊?”
金世流见他心不在焉,便打趣笑道:“想什么呢?给人输了钱,还是让人捉了奸?怎么魂不守舍的?困了就上楼睡觉去嘛!现在又没有下大雷雨,何必还要等我回来?”
金世陵听到“捉奸”二字,心中又是一凛。叹了口气,他垂头丧气的站起来:“我往后再不胡闹了……胡闹没有好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惹出乱子来。”
金世流听他这话来的奇怪,不由得快走两步站到他的面前,见他低着头,就用手指挑了他的下巴,强行让他抬起头面对自己:“你今天可是透着奇怪。不但早早就回来了,而且回来后还会这么老实的呆在家里——不是真的让人捉奸了吧?”
金世陵像个被调戏了的大姑娘似的,红着脸扭开头:“胡说什么……我哪有什么奸情……我可从来没招惹过良家妇女!”
金世流耸耸肩膀,一边脱下西装上衣一边随口说道:“是呀,你还是好生休息两天为好。否则那里肿的像条胖虫子似的……哈哈!”
他说完这句话,就向旁边躲了一步,防备着金世陵扑上来对自己进行武力反击。哪知金世陵听了这话,也只是叹了口气,然后一步三摇的向楼梯走去,口中喃喃道:“睡觉了……唉!”
他的表现既是这样的颓唐,金世流那满腔的言语就只好按住不发,也随之回房安歇。不想翌日清晨,他坐在卧室内的书桌前摊开纸笔,刚要做他那番笔墨事业时,忽然有佣人敲门进来,恭恭敬敬的垂手禀报道:“二爷,三爷病了,让您过去瞧瞧他呢。”
金世流听了,便放下钢笔,很讶异的随着那佣人去了金世陵的卧房,心中想这老三平时最是活蹦乱跳的,昨晚上也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一夜之间,就会忽然病了呢。及至进了卧房之内,就见金世陵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盖的严严密密。脸色是苍白的,面颊上却透出红晕来。金世流伸手在那额头上摸了一把,倒吓了一跳:“老三,你怎么烧的这样厉害?这是怎么搞的?”
金世陵依旧阖了双目,声音轻微而嘶哑的答道:“不知道……可能是昨晚酒后吹了凉风的缘故……我不知道。”
金世流坐到床边,把手又伸进被子里摸了两把,觉着他那光身子上也是热烘烘的,便有些慌神,扭头吩咐那佣人道:“去给顾医生打电话,说三爷发高烧了,让他马上过来。”然后又转向金世陵:“老三,你现在觉着怎么样?”
金世陵气若游丝的摇摇头:“没怎么样。就是头晕。”
金世流挠挠头,忽然站起来道:“不成,我得马上给你穿件衣服,光着屁股怎么见人?”
金世陵转身侧卧了,喃喃道:“我才不想见人呢。”
金世流听他这话来的蹊跷,但也没有心思追问,只急急的从大衣柜中找出睡衣,扯胳膊拽腿的给他套上了,然后就坐在一边,等着医生过来。此时大少奶奶听了消息,也下楼过来了,虽然是一样的没主意,可是不肯离去,只站在一旁念着阿弥陀佛,胡乱的着急。
过了二十分钟,顾医生提着个小医药箱匆匆到来。这顾医生是个全才,中西医皆通。此刻对着金世陵这么一望一闻,连问切都不需要,就晓得不是什么大病症,无非是着凉发烧而已。便开了一点西医的退烧药,又嘱咐安慰了几句,便施施然的离去了。
这回家中两个主子都放了心,大少奶奶停止念佛,说是要去打发个干净丫头到厨房里给病人熬点米粥,病人躺在床上,本来是做气息奄奄状的,听了这话,心有有感,垂死挣扎的跟了一句:“我要喝白粥,别往里面放肉丁。”然后又指挥金世流:“二哥,你帮我把睡衣脱下来吧,我穿着衣服躺不住。”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金世陵所患的虽非重症,可是这身体健康的人,一旦生了病,经常反比那一般人好转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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