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洗完澡,很早就睡了,我很久沒有睡得那麼好,自己的床還是最習慣的,再度睜開眼睛時,已經中午了。
當我睜開眼,拿起床邊的手機,看到的是小杰傳給我的訊息。
「媽咪的情況不太好,妳來醫院我再跟妳說。」
簡單的一句話,把我原本還有的一點慵懶全趕跑了,我急忙下床刷牙洗臉,一刻也沒停的趕到醫院。
病床上的人,看似睡得很沉,但臉上已經多了原本沒有的氧氣罩,小杰頂了頂我的手肘,我們兩個一起到了病房外。
「怎麼了?」我問他。
「醫生說又轉移了,這次是腦。」小杰看著我說。
「怎麼會這樣?」我不可置信的問。
「醫生也不知道,醫生要我們好好想想,是要想辦法用藥物延長媽咪的生命,還是就這樣繼續下去。」小杰的話我懂。
「用藥延長,很痛苦吧?」我看著他問。
「嗯,妳也看到媽咪每次做化療時難受的樣子,之後大概會更難受吧。」他說。
「那繼續下去呢?」我又問。
「癌細胞已經侵入她的腦,她對周遭環境的感知會越來越弱,也就是神智可能會越來越不清醒,她的一切生理機能也都會慢慢癱瘓,最後應該會因為器官衰竭而過世。」小杰分析給我聽。
「這樣,會比較不痛苦嗎?」我問。
「也許,但我也不能保證。」小杰很老實的說。
「媽之前曾經跟我說過,如果哪天,她的心跳無預警的停了,就讓她這樣去吧……」我想著那天媽跟我說的話。
「什麼時候?」小杰問我。
「有一次她做完化療很難受的時候說的,她說化療真的好難過,然後還跟我說對不起,她好像沒有自己以為的堅強,她覺得自己快撐不住了。」我老實的回答小杰。
「我知道。爸爸過世之後,媽咪的身體也因為忙碌而越來越差,我懂。」小杰靠著牆,看著天花板說。
「她用忙碌讓自己能忘記爸離開的痛吧,他們的感情太好了……」我說。
「那就這樣吧,媽咪已經夠辛苦了,我不想讓她更痛苦。」小杰看著我,用眼神詢問我的意見。
「嗯,雖然捨不得、很難過,但我更不捨讓媽再受苦。」我說出我的想法。
「好,那我會去跟醫生說。醫生要我們隨時有心理準備。」小杰說,我點點頭。
然後,我們轉身回病房。
「小杰,你長大了。」我突然說。
「當然,不然以後怎麼照顧妳?」他轉頭笑了笑。
我也很驚訝,我們兩個居然可以這麼冷靜理智的討論媽的狀況,然後一樣冷靜的下了個,或許會被說「不孝」的決定。
但我們兩個都相信,要是問媽,她也會這樣說的。
這是從媽生病以來,我真正感覺到,我要失去她了。
我心裡暗暗的下了一個決定。
往後的日子,我哪裡也沒有去,只回了家一趟,收拾夠穿的衣服,還帶了我去年好不容易存錢買到的相機,我一直在醫院,守著這個用生命愛我二十多年的女人。
我開始感覺到「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恐慌,我總是在晚上,或者媽睡去時,透過相機的鏡頭,不斷不斷的記錄著,最後的時光。
她的面容已不似之前的容光煥發,聲音也不再如同以前的有精神,笑容少了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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