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前毫无隐瞒,坦诚的继续说:“现在整个怀元只有这里有纸张,知道作法的人只有你、我。这就是资本,是穆家重新站起来的第一步。我能重新开始画画,那之后就会有更多的东西。”
“白前,”原离适时的打断他,“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是景家的人。”
原离提出和他一起回藩溪时,白前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外界环境锻炼他,迫使他开始接近身边那些人的思维,教会他怀疑别人,更是给他一个系统的思考方式。
但这些再变,一个人的本质不会变。白前选择相信原离。
白前点点头:“没忘。”
“那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和天舒的不同。”
对于原离的追问,白前略作思索就明白过来了。天舒是个自由的个体,随意他想做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高兴的就帮景西出个任务,倦怠了就窝在荷酒,吃吃喝喝睡睡。但原离不同。他是在老爷子身边做事的人,他最擅长卧底,甚至骗过了景西。
白前笑笑:“天舒没说过喜欢我,你说过。”
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原离有些无奈,佯装生气:“利用别人的感情,这样不对啊!”
白前躲开他拍过来的手:“说真的,我信你。”
太正经,让原离有一瞬间的出神。不过是普通的三个字,原离却觉得这是对自己的回应。像承诺,像……一种告白。
得了这一句话,原离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出卖他。
白前转了转轮椅,在矮脚柜上取出自己的画箱,放在腿上之后,又转着轮椅回到桌子前。边推着手轮,白前转头,无比真诚的看原离:“我觉得你不会跑去景西那里泄密。不过就算你向着景西,我也不怕。有些东西只有我能画的出来,你说出去也没有用。”
原离被这补充给打蒙了,心中燃起的那一点点柔和灯光,瞬间熄灭。原离看看白前一本正经的样子,禁不住低头苦笑。这人和以前不同了,想的多了些。但好像又没变,还是一个劲的犯傻。
收了表情,原离问:“你要作画?先把假肢脱下来吧,时间久了不好。”
原离说的犹豫,白前默不作声的应了下来。这几个月他看了不少大夫,谁都要上来在他腿上捏捏揉揉的,也就不怎么在意别人的目光了。况且原离也没少看他的腿,白前也就没有让他回避。
将东西在桌上放好,白前撩起外衫,俯身将鞋袜拽下来。义肢的脚板露出来,白前将它们从轮椅的脚踏上挪下来,放在地面上。裤脚宽松,倒也方便了他脱义肢。白前先卷起右腿,取下义肢之后开始解残端的布巾。
厚重的布巾缠了很多层,全部取下来那一瞬间,白前觉得一阵清爽,心里也通畅许多。
原离拿了块温热的手巾给白前,终于还是忍不住,直言:“古大夫也劝你不要再走路了。白前,不能走路没什么的。”
白前用毛巾捂着残端,严重萎缩的肢体细细小小的,特别丑。白前眨眨眼,语调故作欢快:“刚刚我不是一路走过来的?我还打了水呢。”
“白前!”
白前弯腰去脱另一侧的义肢:“我有分寸。等到实在不行了,我肯定不会走了——到时候站起来都不可能了。”
原离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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