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最蹩脚的导演还蹩脚,开拍了二十二年,最后只拍下了两个人。
我想了半天,强笑起来:「幸好分手了。不然除了爸妈,我这一辈子……」只记得他。
「我现在比过去强多了!除了李哥,还记得好多人,像琴行的,歌厅的……」
我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直到端阳试探性地握住了我的手,我才停下,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戴端阳,这不算什么。」
我悻悻地说:「我这是病,我嫌他们烦。」我顿了一下,才说:「不像你。」
过去二十多年,我只想着一个戴端阳,他脑袋里装了多少人。
端阳静静地看着我,忽然狡黠地一笑:「你承认了?」
我愣了好久,才听见他轻笑着问,「我在意的人,承认他也在意我了吗?」
我下意识地要摇头,听见端阳把声音放得更轻了:「我喜欢的人,承认他也喜欢我了吗?」
「我不值得你喜欢,」我脸涨得通红,只想让他把说过的话收回去:「我爸疯的时候都变成什么样了,戴端阳,你是不知道!」
他针锋相对:「我知道。我还知道钱宁的。」
可他明明知道,这次被人制服了,还会有下一次。
每一次想起将来的变数,都让人不寒而栗。
我冲他吼着:「迟早会变的!」
他揽着我的手紧了一下:「那为什么我还在想你。」
我傻傻地让他抱着,一时忘了去挣。
端阳的手带着简直能灼伤人的温度:「皮肤四个月更新一次,肝细胞一年,肌肉两到三年,骨头七年,谁不是每天在变,谁不是一天变得比一天老……」
我骂了他一句:「别说些我听不懂的!」
端阳轻笑了一下:「可我一直在想你,我一直都喜欢你,我哪里变了?」
我愣在那里,只听见端阳说:「你也一样,哪怕是真疯了,只要你还喜欢我……」
我忽然听懂了他的意思。
我干笑了一下:「我疯了,就不记得你了。」
我又想起我爸,他怕水,他带我游泳,他拿着筷子蘸了酒喂我。
他不记得我了。
戴端阳回了一句:「这次回去,伯母说要接伯父出院。」
我不耐烦地打断:「你说过了。」
端阳冲我笑了笑:「先前忘了告诉你。伯父的病开始好转了,一直在问小草在哪。」
我眼眶忽然红了,使劲瞪着头顶黑漆漆的天空,月牙已经不见了影子,乌云密布,细小的雨滴慢慢地落在了沙地上。
端阳认认真真地在问我:「你疯了,就不喜欢我了?」
我骂了一句:「我怎么知道。」
端阳想了好一会才说:「我不怕你疯了,我会带着你,到处找医生,到处去问,谁能救我家钱宁?」
我被他抱着,听见他说:「只要钱宁也爱我。」
这场雨开始的时候并不大,我昏昏欲睡地坐到端阳车子里,雨水从车窗外一道一道地滑落,到了他住的酒店,端阳把房卡塞到我手里,小声说:「你先上去吧,我停车。」
我应了一声,推开车门,门童就撑着伞小跑过来,把我一路送到门廊。戴端阳一踩油门,车灯闪了两下,开始倒车。
我看了他好一会,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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