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倦意上来,就在鸟语花香中安然入睡。
暮云半躺在垫子上,看着身边这张脸,实在不觉得他有哪点儿好。
皮肤是够白,比他白的还有僵尸;眉毛是黑又弯,那也不及人家画得好,只要视觉效果不错,谁管你天然还是修饰。两腮和嘴唇是两样红,各有各的深浅浓淡和光润,可是红不过桃花,润不过珠玉,仍然是皮肉形状,俗世成色。
根本不用照镜子,暮云也知道小蝎长得不如他。可恨这人非同一般地恬不知耻,清醒时得意洋洋折磨他,睡里梦里还当自己是个宝,竟然自顾自靠过来,安之若素地枕在他身上。好象他天生就欠他--还流口水!
暮云狠不得一掌拍醒他,犹豫再三,却见三点两点桃花缓缓飘落,复又打消念头。落花掉在两人身上,数一数,沾在睡觉那人身上还多些。有一瓣就贴着他腮边红晕,遮住半个酒窝,却又留一半在外面。
这家伙,天生一副笑模样,连生气,连睡觉,都似乎笑意盈盈,骨子里却是说不尽的狡诈机变,刁钻毒辣。偏偏这样,连桃花都掉在他身上更多些。
暮云不得不承认,人生就是这样不公平。明明自己长得比他好,也并不比他笨,却要受尽他欺负,就算一起出来玩,分明都累,也是他先睡着,枕着自己占便宜,自己只能眼睁睁守着他,当保姆。甚至甚至,尽管百般抵赖千般不愿,心里恨是恨,隐隐约约还有些宠他。
所以他只好叹气。这就是贱。
而且--暮云一想起这些就恨得牙痒痒--他自己贱了不是一天两天,不是一个月两个月,甚至也不是一年两年。是整整5年。
5年前,他17岁,进了大学。刚进去的大一新生个个眼高于顶,他读的系人称"贵族系",同学尤其掐尖要强。宿舍里虽然还空着一个床位,光现有的几个人就一个拽似一个,从第一天开始就明争暗斗,连外表也弄得油头粉面,溢彩流光。
就这样,他的名字也在三天内传遍全校,人人都知道新来了个超级帅哥。连高年级不同院系有些师兄师姐都找借口来看他。
他装扮得干净整齐地外出,不光很多不认识的男女来搭话,甚至还听见过身旁有人风言风语说"文采精华,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索性蓬头垢面一点儿,不修边幅试图韬光养晦,又有人引经据典讨论什么叫"粗服乱头,不掩国色"。
暮云暗恨进了狼窝。因此成日家冷着脸低头来去,事事谨小慎微,防的是落下自矜容貌的话柄,更避免别人没话找话来啰嗦。但凡不得不去和人说话共事,都得掂量再三,谁知道那些人弯弯曲曲是什么心肠。
但是他也就自在了一个月。一个月后,班主任宣布说因病推迟入学的陈之笛终于病好了,要来了。宿舍里原有的5个人经过数日磨合,早就相安无事。从那张空床,已知陈之笛必然前来落户。大家伙夜谈几番,料想那新来的家伙,既然敢找借口蔑视校规,必非善类,决定严阵以待,第一面就拿他下马。
岂料意想中的惫懒人物没有出现,敲门进来的反是斯文年少。
暮云还记得那厮当时一身标准得简直古板的学生打扮。上面是白衬衫,下面是公安蓝长裤,拖着一只看不出年头的行李箱,颤微微站在门口,一副弱不禁风之态。细看模样:短头发,瓜子脸儿,长睫毛,说话低眉垂眼,面红唇白,声音低微,看不清脸上表情,只见长睫毛在眼睑底下起起落落。再问年龄,比他自己更青春些,刚交1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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