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初睛,极目远望垂条挂岭,一片银装素裹,旷野中半尺厚的积雪被阳光映照,莹洁璀璨,如珠似宝,反衬着晴空更是一碧万里,纤尘不染。
姬承昊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清冷的空气中夹杂着马匹特有的气味直冲进鼻子,抬头看着展平透碧的天空,口中极轻地道:“这里的天似乎比圣京的天高些,也清澈些。”
姬承昊的声音虽细若不闻,但仍被耳力极好又近在咫尺的李熊飞听到。
李熊飞心头一震,虽深切地知道姬承昊被困圣京八年心中的痛苦,却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半晌才笑道:“俺是人,也不懂什么天高不高的。只是昨晚一夜疾行,又担心燕丹兵来袭,这颗心悬了又悬,此时倒是要好好放进肚子里,痛痛快快的喝他几杯去去寒气。”
姬承昊神情一顿又回复到平日里冷峻的模样,沉声道:“我大军此时虽立住脚,但还有诸多事务,即需处理。叔父且随我去营中察看一翻,再饮不迟。”
李熊飞虽思饮心切,闻听姬承昊之言,也不好反对,只苦笑道:“王爷倒是跟先靖王一样,最不喜欢见俺饮酒。”
姬承昊也不应声,只管在营中各处巡查。见靖军大营各部兵马的军帐,皆安扎整齐有序、深合法度。众兵士风雪中疾行一夜,不得喘息又立刻安营扎寨,此时虽疲惫不堪,但俱按军令轮换休息,并无一营混乱无序,也无一人出言抱怨。
转头对李熊飞极为赞许地道:“我军能在暴风骤雪中疾行一夜,又能在片刻间扎下这样的营寨,说明叔父素日里练兵有方,当真是劳苦功高。”
李熊飞听到姬承昊如此赞许自已,心中自是得意笑道:“王爷过奖了,俺这都是跟先王爷学的。”
正说间,突然见前面几营兵士情形与刚才所见大不相同,营盘杂错,疏于防卫。营中战马随意行走,即无人照管,也未曾卸下鞍轡休养马力。此时正是用饭时间,每个帐篷前都十几个兵士正围着一口大锅争抢饭食,不但盔甲歪斜,兵器随处摆放,毫无军仪,且相互推搡辱骂,混乱不堪。
姬承昊见此情形,面色沉,冷声道:“这是哪营兵士,是何人统领的?”
李熊飞只扫了一眼,便回道:“这几营是萧忠顺手下的残兵,都是些扶不上墙的赖狗。这样子比刚来时还强好多了,刚来时这些鸟兵那营扎的连娘们都不如。真不知道王爷要这些赖狗有何用,白糟蹋粮食。真要打起仗来,还要被他们拖累。”
姬承昊见李熊飞言语鲁,暗自皱眉,冷冷地吩咐侍卫道:“你去传令,让他们的将领出来见本王。”
侍卫去传令,片刻功夫,二名校尉甲胄不整的匆忙跑了过来,见到姬承昊立便急忙倒地行礼。姬承昊见二人酒气扑鼻,不禁怒火升腾,只想将此二人立地正法,但只心中念头一转,便冷冷地道:“这就是你们扎的营盘,带的兵?给你们半个月时间,好生练兵。若半月后本王再来看,还是这般形状,小心你二人的项上人头。”
那二名校尉自知此次随姬承昊出征是凶多吉少,见此时姬承昊发怒,喝进肚中的酒早变成冷汗流出,不住磕头惊慌地道:“末将记下了,请靖王爷放心。”
姬承昊冷哼一声,也不理睬此二人,转身回到中军大帐。李熊飞见姬承昊此时怒意未退面色沉,也不好走开,只陪在左右。心中暗骂那二名校尉害得他喝不成酒,口中忍不住抱怨道:“真不知道王爷为啥要带这些鸟兵出来,若是怕咱靖军兵力不足,大可以从其它将军那里调兵,俺看哪个将军的兵都比萧忠顺的这些赖狗强上几倍。”
姬承昊冷冷地道:“是兵便能打仗。”
李熊飞点头道:“这话倒是。不过这些鸟兵打起仗来也是些送死的货,哪打得赢。”
姬承昊见李熊飞仍不解自已用意,微微摇头低叹道:“叔父有所不知,带这些残兵出来可躲三害得三利。”
李熊飞疑惑地问道:“带这些赖狗出来还有什么躲三害得三利?俺可想不出来。”
姬承昊微微一笑道:“圣上虽命我为帅,统兵出征,但我若调度其它将军的兵马,一则那些将军们必有所猜忌,未必肯把兵马给我,即便给我,也定是调度不灵。此一害也;
二则萧氏一党怕我兵多权重,定会从中做梗,圣上也未必就一定放心于我,如此一来,我这帅也未必就当得成。此二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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