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她……为什么?”
“溺水……溺水死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两天前……”
舅舅摘下眼镜,老泪纵横。
他说:“你舅母受打击太大,情绪比较激动,不好见客。你不要介意……”
“没关系,舅舅,您节哀。”
韩非来到水晶棺旁,盯着郁凉看。女子已死两天,嘴唇有些乌青,脸上的皮肤惨白的像一张纸。
舅舅说:“你赶路也累了吧?先去休息,后天我们给……给你表姐入土为安。”
他叫仆人带韩非去客房休息。
临走时,他对韩非说:“非非,明天你去祭拜一下你的父亲,都这么多年了……”
韩非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去的。”
客房,八年前来舅舅家玩时,他在同一间客房住过。
还是那张大床,那张白色沙发椅,雅致装潢,圆玻璃桌上摆着一束红玫瑰,已枯萎。
老仆人一边铺床一边念念道:“凄惨……小姐被捞上来的时候眼睛都没有闭上。唉……”
苍老浑浊的叹息声,仆人用眼角瞄向韩非,这个传说中的大少爷,模样真是比女子还好看。
听郁凉小姐说,韩非的母亲在分娩的那一晚,曾梦见一条大河,那河水平静宽阔,绕过山川平原,蜿蜒而行,漫进韩家门栏,当堂穿行而过。河面上漂浮着许多赤红的莲花,一朵一朵,像红色的灯笼,漂浮向远方。
之后醒过来,便生下了韩非。
小少爷刚出生,夫人便去世了。
韩老爷也算钟情,一直未再娶妻,一人将韩非养大。
不到二十岁,又被大火烧死了唯一的亲人……
也难怪他这么多年都不回家,怕是被这片土地伤到了。
韩非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想不起郁凉的脸了。
这种对感情的控制,不轻易让自己难受的性情,倒是和他父亲极其相似。
他睁开眼,问仆人:“小姐的未婚夫怎么样了?”
“什么未婚夫?”老仆人不解的问。
“?好像叫黄俊杰,是一个当律师的。不是说这个月15号结婚吗?请柬都发给我了。”
韩非皱皱眉头,仆人没有理由不知道啊。
老仆人摇摇头,“是那个律师啊,怕是小姐自作主张说要结婚的吧!老爷太太都不允许呢。”
“为什么?”
“黄律师虽然人不错,但是很穷,是个农村出生的孩子。老爷太太怕小姐跟着他吃苦。”
应该是怕辱没了韩家的门面。
韩非心里明白自家舅舅是什么人,他们的门户之见非常严重,思想传统,韩家子女结婚,首先就要门当户对,否则一切免谈。
郁凉给自己请柬,怕是准备私下结婚吧。这个表姐,一直都不像普通大家闺秀那样中规中矩,她有自己的思想,会独立思考。
“小姐走后,黄律师有没有来?”
“来过几次,老爷不让他进门,他就走了。”
韩非沉吟半晌,说:“小姐真的是自杀吗?警察没有来调查?她死前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老仆人蓦然心惊,这个少爷难道在怀疑小姐是被人谋杀的吗?
他说:“警察来调查过,法医鉴定的确是自杀。小姐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出事那晚她说要去花园里走走。然后就不见了,等我们再发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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