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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天蓝色的格子伞,落下的雨顺着伞的边缘落下。满目的凉意。

等了半天的车,看着无边无际细细的雨丝,手指却忍不住颤抖。找到了一定要骂一顿。清濯发誓。

到学校的时候,教学楼的灯早就已经熄灭了。清濯走进去,手心尽是汗。

顺着教室一间一间找,很黑,很冷。清濯不知道自己的眼泪为什么啪啪啪往下掉,连伞柄都有点握不住。

走到董纪的教室时,清濯的眼睛已经通红。打开窗户,然后翻进去。莽莽撞撞往前走,被椅子磕到了膝盖,旧伤加新伤。摸到了董纪的书包。伞掉在地上,太过慌乱。

翻出去。

去找保卫科,溅起的水花,连伞都不记得。

敲窗户,用很大的力,磕红了手。

被惊醒的警卫人员模模糊糊。

“什么事?”

“我家的小孩一直都没回去,我现在来找她。”清濯的眼眶尽是泪,冷静,但是眼泪止不住。

“应该都回去了。”警卫员有点敷衍了事。

“如果出了事,我保证你立马失去这份工作!”清濯的语气很冷。

那个父亲还是有用的。

手电筒拿到手中的时候,清濯才发现自己的手有多冷。一层一层的搜,轻轻叫董纪。在黑暗中,清濯的眸子里有碎掉的辰光。

听到董纪轻声回应的声音,清濯的手电筒稳稳地晃了两下。

三楼的卫生间,被锁住的小孩子。

“对不起,清濯。我叫了很多声,都没人应。”完全嘶哑的声音,“清濯,黑黑的,好害怕。”

清濯试着去笑,唇才裂了半开,眼泪就掉了一滴在手背。

“没关系。晚归没关系,回来就好。”

回去的时候将近十点钟,等着董纪去洗澡,清濯软软的跪在地板上。

湿掉了的衣服和头发,清濯突然觉得没了力气。

洗澡的时候,清濯才发现膝盖肿的有些吓人,轻轻触碰感觉到痛。

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董纪坐在沙发上,出神。

“小纪,要吃什么?”清濯拉开冰箱,语气轻快。

“清濯,我想吃冰激凌。”

“会吃坏肚子,受了凉,会很难受。”

“清濯,那么黑的屋子。”

“很恐怖,是不是?”

“清濯,我应不应该原谅他们?很坏,对不对?”

“我也不知道。”

“他们怎么可以把人关在那里面?”董纪的身体不自觉颤抖。

走过去,搂住董纪。

“没关系,没关系。小纪不怕,小纪不怕。”

半湿的长发,缠在一起。清濯的头放在小纪的肩膀,半蹲。睡衣柔软的质地,轻轻触碰董纪的脸。

“需要清濯帮你解决吗?”

“清濯,我想请假。”

“好。”

接近呓语的音量。

碰了碰小纪的脸,清濯的笑靥灿烂,“我去把吃的热一热,不过小纪要洗碗”。

“嗯。”董纪笑。

两个人,两双筷子。夹菜的时候,会不小心的碰到。

一双是绿色,一双是黄色。

清濯不太喜欢吃肉,不过很喜欢鱼。董纪好像没什么挑。

“小纪,我发现你不挑食哎。”

“以前有吃的就不错了。”

“我不要吃这个。”清濯看着董纪夹过来的蒜苗。

“那你为什么会炒这个?”

“因为大部分人都喜欢吃,我以为你会喜欢。”陈果也喜欢的。

“我不喜欢。”

“那下次不做了。”

“不过我可以吃。”

两个人热热闹闹吃完东西,清濯收拾碗筷,董纪则坐在椅子上看着清濯。

“小纪,过来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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