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亦道,“是的,尚不知晓原因。”
“该不是喝了生水的缘故吧?”
“可能是水土不服。”
“静诺说你今日去了夫邑山?”苏宇文指指桌上那方墨,沈青亦了然,挽起袖给他研墨。
“有几味药快没了,便去了采药。”
“以后若要再去,先与我说。边境有流寇,”苏宇文取过笔,动手写信前又说,“且山中怕有虺虫。”
沈青亦见苏宇文写信,晓得他做事时不喜有人打扰,也就不作声了。可他行了一日山路,站久了只觉脚底疼痛难耐,又不敢倚桌而立,只得换着左右脚来减轻疼痛感。
苏宇文却注意到了,他皱眉抬头,“怎么了?”
“王爷恕罪,今日行了山路,脚底有些不适。”
可他那模样实在不像是只有些不适,苏宇文放下笔起身,直截了当将他抱起放到榻上,“脱鞋。”
沈青亦怕靴底泥沾上被褥,忙将脚放下,“王爷,我没什么大碍。晚上等我回去揉揉便好。”
苏宇文不语,半跪在地伸手握住他的脚踝扣住膝窝将云靴脱下,脚跟处血染透了云袜,血迹也近干涸。他取下另一只靴子,未见有血迹。
沈青亦连忙道,“哎呀,怎么出血了。王爷,我…”他想说马上回去自行处理,可苏宇文手比他快一步,将云袜脱了下来。
原来是脚底在行山路时起了水泡,磨破出血了,血令皮肤和云袜相粘连,剥开时还疼得沈青亦倒吸一口冷气。另一只脚虽未起水泡,可却有些红肿,沈青亦这才想起来半道上似乎是把脚给崴了。
“你看看你,坐着。”苏宇文起身,大声唤道,“静诺。”
静诺在帐外应了一声,弓手进来。
“取金创药来,再接一盆热水。”
静诺得令出去,苏宇文将沈青亦的鞋子放下,抬头与沈青亦对视一眼,道,“自己受了伤也不晓得,怎么给他人看病?”
“王爷请恕罪,臣本欲回帐休息时再做处理,军中现下病人有些多,军医帐中人手不足。”
苏宇文本不是想责怪他,可见沈青亦面露愧色,只能拍拍他的腿道,“罢了罢了,今晚便在这里休息吧。”说完便坐回桌前接着写信。
片刻静诺便与下人持药与热水进帐中,见苏宇文头也不抬,静诺自己别自觉地要给沈青亦上药,沈青亦取过药说;“我自己上药便可以了,不劳烦静诺。”
静诺含笑道,“沈先生今日一日操劳,还请安心。静诺也曾在医馆学习过一些时日。”
沈青亦当年曾救治过重伤的静诺,静诺此后对他一直心抱感激,在他看来沈青亦如水善万物而不争,虽受王爷宠爱却温和谦让,是个正派君子。
苏宇文像是不喜这说话声扰到了他,有意无意地看了沈青亦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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