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於是睁大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人,他於是微微点了下头算是见过,眼神里的居傲却更明显了。想当年连姓陈的都得让我三分你算老几啊?不过想归想,现在他是老板我就得收敛著,若是磨和得不好损害的可是自己的利益。
打过招呼过後他俩立刻开始谈工作上的事,很自然地把我晾在一边,我呆著觉得怪无聊的正准备偷偷溜走,突然想起我还没处落脚呢,於是走到他跟前,在他俩劈里啪啦的你来我往中硬插了句话,说,刘总,我的办公室怎麽打不开了?
他似乎耳朵不好,问了句,什麽?常小芹立刻接上嘴,说,就是隔壁那间。
哦,他淡淡地应了声,手上还拿著厚厚的文件刷刷翻著,头也不抬地说,你就是苏锐吧?那间办公室你用不著了,你已经被解雇了。
我脸上僵了片刻,眨巴眨巴眼睛,以为他在讲笑话,要不就是我得去配个助听器,於是十分礼貌地又问,对不起,你说什麽?
他干脆放下手里的活儿,抬头一脸的平淡正经,却把不耐烦十分明显地隐藏在眉头里,不紧不慢地说到,你一个月都不来上班还不请假,已经严重违反了公司的纪律,办公室我已经安排给了别人,这里没有你的位置了,不过你要进去收拾东西的话我可以给你钥匙……
我听得犹如五雷轰顶,顷刻之间头晕目眩,不由分说地打断他,说等一下,关於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估计我是给急糊涂了,竟然忘了不管有什麽天大的理由,只要在老板说话的时候插嘴你就死定了的道理,他的语气顿时强硬了不少,说我没兴趣听你找借口,什麽理由都不行,你只要没死就得来报到,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你以为这是你家门口的菜市场,没事儿了逛著玩儿是不是?我觉得根本没什麽好说的,你收拾东西走人吧。
呀喝,我今天算是遇到一个牛的了,欺负我比你小怎麽著?我为公司立汗马功劳的时候你丫的还在哪儿卖红薯呢?我一时恨得牙痒痒,顺手拍了下桌子以壮贼胆,说有你这麽没道理的吗,你至少问问我为什麽没来上班吧?话音刚落,常小芹就用力拽了我衣角一下,朝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好狗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伸能屈,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我看著面前官大气粗的刘同志比泥巴还难看的脸色,咽了下口水,把拍在桌子上的爪子偷偷收了回去,换了一副比较谦卑的面孔,说,我的意思是……错当然是我的错,可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扣我工资好了,只要别开除我行吗,我保证下不为例。
其实我挺後悔以前上学的时候没好好地把毛老人家的战略思想作深刻的学习,事实证明我这个示弱来得很不是时候,不但忽略了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的真理,还犯了经验主义,教条主义的一贯错误,我忘了我面对的不是那个不管给气得多麽想杀人灭口,只要我一装可怜就心软的陈旭阳,而是你越让步他就越逼迫,越妥协他就越嚣张,特擅长落井下石,恃强凌弱的法西斯强盗,他压根儿就没有放我一马的意思,拉长著脸对常小芹说,麻烦你马上跑一趟人事部,替他把手续办了,别忘了把薪水结算清楚,一分也别给拉下。
这下我是真慌了,我好不容易跑公司来连屁股都没沾著板凳不说,地板都还没踩热怎麽就又要走了?你说这公司可真够叛逆的,当初我要走他要死要活地不让我走,现在我要死要活地留下来他偏偏把你一脚踹了。他见常小芹站著没动,有些恼火,说去啊,愣著干什麽?常小芹只好朝我耸耸肩,走了。
刘总,我恳请你再考虑一下,我一字一字说得十分情深意切,我敢肯定打从出娘胎起我今天是第一次用到了“恳请”这麽书面的词语,而且我眼眶中亮晶晶的液体绝对不是故意憋出来的。他抬头看我一眼,慢慢靠在椅子上,皮笑肉不笑地说,苏锐,我听说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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