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发神经地开始狂跳,把血液剩余的酒精全部搅散了直往他脑袋里冲。
他不是真的要出轨,他怎么可能出轨,他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出轨的人了,正是因为对背叛和离弃深恶痛绝,所以他曾经如此抵触受困于爱情,直到得到路楚然真心真意的对待才抵抗不住动摇。
他心里想的就只有多挣点钱早点带着路楚然远离这个令他烦扰不安的地方,只不过恰好,他所知道的捞钱最快的方法就是找这些热衷于暧昧又有钱没脑的凯子罢了。
他也不会傻到真的用自己的身体去交换,只不过用了一些含义隐晦的暧昧调笑把人哄住而已,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被路楚然断正。
路楚然得不到他的回答,声线更低沉了,里面浮现出了愤然不解的情绪,“暧昧有那么重要吗?比我都重要?”
“这个人只是客户。”叶汐觉得自己的喉咙卡住了,说话的时候声音发不出来似的,他用尽全力挣开被路楚然勒得发红的手腕,从床上坐起来,直视着他,声音勉强保持镇静,“我说,他只是客户,你不相信我吗?”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路楚然反问他,怒极反笑,在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复杂又古怪的神情,他揪着叶汐的领子把他从床上提起来,语气阴郁,透着危险的意味,“什么客户会大晚上跟自己的投资顾问说‘宝贝我睡不着’?‘恨不得吞掉你’?”
叶汐只觉得事已至此百口莫辩,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在路楚然的瞪视下不停地哆嗦发抖,脸色越发地白了起来。
脑海里好像有一根紧绷着的弦断掉了,悬在空中的绝望顿时失去承托铺天盖地般地倾泻下来将他淹没。
他就知道路楚然有一天会后悔的,他早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喜欢路楚然的人多的是,本来就不差他一个,现在陶嘉月回来了就更没他什么事了,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暗度陈仓藕断丝连,上演一出旧情复燃的狗血大戏,然后他就成了炮灰可以功成身退了。
君子要有成人之美,这个道理虽然从来没人教过他,但他还是懂的。
原来是这样,每一个人的过去都牵绊着未来。
路楚然被他爱过的人执迷不悟地纠缠着,而他自己则桎梏在被抛弃的反复自我证明里。
叶汐在这一刻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他累了,每天在路楚然面前扮演一个高高兴兴的样子,在他背后像个神经病一样失去自控,就为了不让他对自己担心失望,真的太他妈累了。
他本来就被孤独自卑腐蚀得破破烂烂了,无论怎么样也高兴不起来,也不懂得知足,不过是一只有着变态独占欲的缺爱怪物,不管付出多少努力到头来都是徒劳的,随随便便就能打回原形。
既然爱着一个人是这么辛苦的,那就不要爱了,既然爱情是这么绝望的,那谁也不要来爱我就好了。
想到这里,叶汐突然就冷静了。
他抬起眼睛和路楚然对视着,眼睛里浑浊无光,冰冷幽暗,说话的声音冷涩得像冰雪融化在泥泞里的脏水,让他自己都感到无比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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