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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次，苏黎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心软，安慰她，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心情的烦躁，连带对着刘氏的态度，也有了微妙的变化。那天院落里面的事情，他早就让守在那里的人一一禀报了。苏黎知道，这件事情，怪不得刘氏，也怪不得苏彤，是右相夫人忽然间造访、发难，才造成了这种后果。他只是生气，只是迁怒，迁怒那个时候，出现在院落里面的所有人。如果不是她们闹了起来，如果不是她们没有阻止右相夫人，这一切都不会暴露！进宫，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被搅黄了！

苏黎抚了抚额，脑海中忽然间闪过一丝精光。右相夫人，为何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莫不是，她得到了什么消息。苏黎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那天的消息，他已经下令封死了，究竟是谁泄露了出去。他一定要揪出这个坏事之人，让他付出代价！

想着要揪出那个混账之人，苏黎也没有兴趣在刘氏这里多呆了。一挥衣袖，走出了院落。

看着苏黎干脆离去的身影，刘氏咬了咬牙，但是终究没有多说什么。这件事情，将军必然会有所疑虑，但是她做的滴水不漏，所以也不必担心。

比起苏黎的暴怒，左相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叹息了一声。虽然他算计的很多，但是对于自己的女儿，最终没有办法做到那么决绝，连死后的一块净土都不给。或许这一切，冥冥中自有定论吧。这样，也好。免得午夜梦回的时候，面对自己女儿委屈地对自己哭泣。

*

将军的正室过世，是大事件。次日一早，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就从将军府出去了。

作为嫡女，苏彤穿着一身白色的丧服，跪在祠堂里面。

苏沫本来也想去的，但是碍于一个晚上，腰上的伤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就被苏彤勒令在房间里面休息，等着她回来了。

最后的告别也结束了，李氏的棺木被送葬队伍抬了出去。

本朝的律例，允许嫡亲子女送葬，表示对过世亲人的尊重和怀念。

苏彤看着被抬着的空空的棺木，心中感慨万分。今晚，苏黎就会连夜让人将李氏的墓穴挖开，将李氏的棺木移到这个墓地来。祠堂，也有了供奉李氏的地方。虽然，现在只是走个过场，但是苏彤觉得，足够了。比起连墓碑上都不能留下自己的名字来说，这种待遇已经是最好的了。

虽然几天前就已经知道了娘亲过世的消息，也知道现在这个墓穴里面并没有娘亲。可是苏彤还是忍不住，想要哭泣。回想起娘亲前世的温柔和担忧，苏彤红了眼圈。

心里堵得慌，苏彤很是思念现在躺在自己床上的那个温暖的人儿。有小沫在身边，不管什么伤痛，都能被抚平。

“小沫……”苏彤低声叫唤了一下，想起昨日苏沫对自己的那种保护，心中一阵悸动。

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送葬人员也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去了。

和娘亲道了一声别，苏彤打算离去。

人群中，忽然间有一道炙热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苏彤似有所感地转过头去寻找目光的主人。

白衣翩翩，宛若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