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实,确实那时我连续几天高烧,算是死里逃生。但除此之外,我并没有出现什么失忆遗忘的症状,为什么会不记得和翼火相遇呢?
不过,不知是从那之后不知哪天开始,村里人变严令不准靠近后山的白蟒河,如果非去不可,也得两三人结伴。那之后没几年我就去县城上了寄宿初中,甚少回村,这事也就渐渐遗忘了。
这么说来——我越往深处想,心越往下沉。可能这真的是我自己的命运,怪不了别人,也许这所有的一切,真的是因我而起。
“你说带我一起回去?”我努力压抑着想要痛哭流涕的情绪,嘶哑着嗓子问道,“代价是什么?”
“没有。”
你当我还是傻的?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不需要代价就能得到的东西。“那顾义呢,也能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如果他愿意的话。”
“哦——那如果我不愿意呢?”我突然问道。
“你应该知道的。”翼火的手掌慢慢下移,捏在我的脖子上,用力掐住,“为了守护我想得到的东西,我不介意毁灭任何东西,甚至包括——你这个,我一手创造的人。”
“你创造了我——?”
翼火虽然掐着我的脖子,但这力道不足以杀我,他只是想给我一个——也许是警告?听见我从齿缝间挤出来的话,他松开手,看着我说:“是,听从我的建议有什么不好?”
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好?似乎所有人都可以借着一句对你而言有什么不好的建议,便把自己的想法决定强加在我的身上,说的好像他们一个个真的是为我好似得,而我还不能不接受,否则就是不知好歹。
别逗了,这可是我的人生啊!!
是我一个人的,宁可死,也绝不受人摆布的人生!
我也不知是哪里爆发出来的怒气,竟然刚一挣脱翼火的牵制,就转身朝几米外的裂缝冲去,脚步毫不停顿的纵身一跃。
翼火说这条白蟒河只是障眼法,那么我应该会直接坠落进无底的深渊,然而我立刻察觉到异常,我沉入了水底,浮力将我往上托。这真的是河水,我屏住气在水下感受水流的奔腾。
这是怎么回事?这真的是白蟒河?那么,我现在在哪?是在家乡的后山,还是在白色的神庙?我彻底的迷茫。难道——这条河才是连接两个遥远时空的关键?有尼罗河的女儿在前,这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想到这里我沉住一口气,奋力朝河水深处游去。
可是还没有扑腾两下,一条粗长的东西紧紧卷到我腰上,我低头一看,是一条滑腻的满是细鳞的白色蛇尾。仅仅是尾端就有手腕粗细,力道骇人,将我拖着往回拽。我努力想要挣脱,然而圆溜溜的蛇尾无处着力,无法从腰上解开,不管我怎么用力蹬着双腿,也无法阻止身体被猛地拽出水面,重重的摔在坚硬的玉泥之上。
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是可以忍受,但我无法忍受的是翼火接下来所说的那句话。
“你和他一样,都那么固执,好像死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似得。就算死亡可以解决,但我不允许!如果再有下次,我会杀了顾义。”
从地上爬起来的我正准备质问他,硬生生收回怒气,咬牙笑道:“这条河不是障眼法。”
翼火愣了一下,仰天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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