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白氏在不久之后便离开。老伴平白病了一场,昨夜她真是被吓到。虽然医生说只要注意调养以后便不会有事,但何白氏仍不能完全放下心。这种情况下,一时之间,对外孙的身体状况也看的更重起来。
沈流彦将何白氏送到车上,叮嘱司机开车注意,随即转头望向外婆,笑了下:“外婆也早些睡,爷爷这儿有我。”
何白氏扶住他的手临,挑起眉梢佯作威胁:“那你自己呢?”
沈流彦从善如流:“我明白的,您不用担心。”
等到他再次上楼的时候,是护工来开的门。她食指立在唇前,又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床的方向。沈流彦心领神会,护工又有些为难的小声开口:“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晚上好像吃错东西……”
沈流彦叹口气:“去吧,把药买了。”
护工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沈流彦侧身让她从门口出去,自己走入房间。
那护工是何家专门雇下的,已在何家二老身边服务了多年。偶尔出点小岔子,沈流彦也不好说什么。
他坐在外公的病床前,双手拢着,放在床榻的边缘,静静看着眼前的老人。
沈流彦有半个童年都在何家度过,那个时候,他始终觉得,外公外婆的样子从未发生变化。可是二十一岁出国,一别大半年,回来以后,却清晰的发觉了长辈的老去。
从小到大,他都不是一个感情充沛的人,也有学生时代的女友在吵架时哭着说他根本就是冷血,表面再好再温柔,内里却是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沈流彦起先对此不置可否,后来却偶然想到,自己这样的态度似乎也印证了对方的说法。
但那有什么关系?
彼时,女孩子哭完以后又对他道歉。沈流彦递过去一张纸巾,对方却起身跑开。
他阖上眼睛,调整姿势,靠上椅背。
过往的一幕幕在回忆中展现出来,沈流彦微微叹息,维持现状,又有什么不好。
李雪一事后,他确有过反思。最后隐约得出的结论就是,自己也许并不适合婚姻。校园里的恋爱还能被当作双方不成熟,现在却无法再拿这话做理由。
既然做不到爱上对方,又不愿陷入联姻的麻烦,又何必平白误了两个人的时间。
夜深人静,两个老人的话犹在耳边,长此以往拖下去定然还是一场麻烦。圈内年纪轻轻就被逼婚的人不在少数,能到他这个年龄却始终没有明确的说法,也算难得。
追究原因,无非是因为早年他在国外,回来以后又忙于在沈氏站稳脚跟并谋发展。外公认为事业为重,是以从前从未提出。
不如等到外公出院,便坐下谈谈。
恰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容越。沈流彦毫不意外,为了不打搅老人休息,便走到阳台上去接。
月亮出乎意料的明亮,又是满圆。被地面上的灯火和月光双重映照,天空上浮动的云层也看的十分分明。
他仰起头,视线好似一路到了遥远的云端,又仿佛失焦,眸中只有一片模糊交错的昏暗光亮。
方才想了太多,说话的时候,语气里也带出一点情绪来。容越敏锐的察觉到,拐弯抹角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沈流彦下意识就想到容越的直系长辈都已不在,虽无烦恼,却并不见好。至于方才心中所想的那些,大概,也不适合告诉容越知道。
他反问对方,究竟是怎么处理米璐的事。容越像是失望,说:“流彦,你总是这样。”
心上的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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