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着时辰差不多了,我与众人告别,高期送我到路口,我顺带打探两句,“我那位断了胳膊的兄弟,到了长安会如何处理?”
高期叹了一声,“他已是废人,再上不了战场,多半会被遣送回乡,给些抚恤金安度余生。对于士卒来讲,不能全身而退,不如血溅沙场。有些时候,死亡反而更仁慈些。”
我沉默片刻,高期扶着我的肩膀道,“这种事情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吴兄弟关心朋友,也看开些。”
我点点头,正前方烟尘四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空而来,我与高期面面相觑,不知来者何人,敢在军营中骑马。
离得近了,烟尘中那人一拉缰绳,灰马长嘶一声,扬蹄立住。
仆多从马背上跳下来,高声喊道,“高期,谁是高期?快叫高期出来。”
他的声音轰轰作响,如同半空里打了炸雷,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抬头观望。他的一张脸本就凶恶,着急之下有一定程度的扭曲,脸上那道疤痕越发狰狞,吓得几个胆小的直接坐到地上。
高期皱着眉头,捻捻胡须,上前两步,慢吞吞道,“我就是高期,壮士有何指教。”
仆多正盯着人群中四处搜寻,听见有人出来报名,横着扫了一眼,伸出大手,犹如抓小**一般,也不由高期分说,拎着衣襟就往上一带,“你就是高期?快跟我来,骠姚校尉受伤了。”
高期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放到马背上,他一向注重身份,几曾被这样轻慢过?也不知是惊吓还是难堪,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胡须直颤,“你……你怎么这般无礼?”
仆多跨上马背,一抖缰绳,“事出紧急,高医士坐稳了。”
我见他抬手扬鞭,忙赶上前两步,道,“仆多,校尉怎么了?”
仆多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从高处望我两眼,“你怎么在这里?校尉打猎受了伤,我带高医士先去,你快些回来。”
他高喝一声,“驾!”手中略一使劲,调转马头,也不管高期有没有坐稳,吓得高期一个激灵,紧紧抓住他的盔甲。
灰马得了号令,撒开四蹄便跑,我被它踏起的尘土呛了两口,退到一边,心下思量,仆多如此匆忙,看来骠姚校尉伤的还不轻。
身为人家的随从,这种时候不体现我鞍前马后的神有些说不过去。
灰马带着两人,一溜烟的跑没了影,我认命的想,好吧,我自己腿着过去。
我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赶到骠姚校尉的帐篷门口,里面人声嘈杂,高期正在忙碌,还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平时觉得挺大的帐篷,顿时便显得拥挤。
唔,看来骠姚校尉一个人住这么大个帐篷,也不是全无道理。
一个长得很顺眼的大叔踱来踱去,面色很是焦虑,拉住高期道,“高医士,你看了半天,怎么还是血流不止?”
高期把山羊胡子捻了又捻,低声道,“高某正在设法止血,校尉伤口太深,恐怕一时半会难以见效……”说到半截,我刚好探出头来,对上高期愁苦的面容。山羊胡子两眼一亮,如遇救星般指着我道,“吴兄弟,你可算来了,快过来看看。”
他的声音在众多噪音中异军突起,引得围着骠姚校尉的几人都向我看过来,他们戴着美的青铜兜鍪,身上的铠甲闪闪发光,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凡,尤其以长得顺眼的那位大叔为最。
赵破奴也在人群中,紧紧盯着我。
这个老头,一点都不懂低调么?
我鼻子,在众人的注视下快步走进去。
仆多和陆兼站在门口,给我让出条道来。
我推开众人挤到跟前,骠姚校尉并没有我想象中伤的那样严重,稳稳的坐在蒲席上,一袭红袍,衣襟半开,漏出大半膛。
红袍?我记得他上午明明穿的是黑衣,不过他此刻脸色略显苍白,与这身红衣倒是相得益彰,配上他散开的如瀑黑发,很……妖娆!
我眨了眨眼,再往下看,唔……肌腹肌一应俱全,风光十分明媚。
高期却抓着我的袖子,很不识趣地非要让我去看他血淋淋的胳膊,“吴兄弟,骠姚校尉的伤口在这边。”
我不情不愿的从他肌上收回目光,勉为其难的去看他的伤口。
他的右臂上五道爪痕,隐隐可见白骨,大约伤到了动脉,血流不止,半身黑衣硬是被被染成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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