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零章 镇戎曲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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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智深见他这个反应,心里有了底,便见他回头对韩世忠说道:“八成跟曲端脱不了关系!”听他和韩世忠说话的语气,好像这个叫曲端的在延安府很有名。

果然见韩世忠一惊,道:“曲指挥使?怪不得这厮要逃!曲指挥使虽然年轻,但在军中威名赫赫,执起军法来六亲不认,这厮也不知犯了甚事!”

鲁智深一愣,自言自语道:“现下做指挥使了?”旋即对王伦说道:“前些日子,洒家见朱贵漫山遍野的打听会养鸟的汉子,后来也没有消息,本忘了此事。不想今日吃饭时,听韩五说起一事,心中存疑,想洒家昔日在延安府时,多听人说起,曲端有两个家人甚是招鸟,导致这他家上空,总是有百鸟盘旋,经久不散,故而特来探查一番,不想这汉还真是曲家的人!”

只见鲁智深说完,顿了顿,又给王伦介绍起曲端道:“这曲端三岁时,他父亲曲涣便战死在沙场之上,他便因父荫授任三班借职。之前一直在泾原路从军,前几年调到老种经略相公麾下,此时不过二十多岁,便做到指挥使一职,看来老种经略相公倒是没有亏他!”

被鲁智深这一番话所提醒,忽叫王伦灵光一闪,他终于想起这曲端是谁了。

当年岳飞叫秦桧以莫须有之罪名害死,时人皆为之鸣冤,须不知在岳飞被害的十一年前,早有一员大将冤死在自己人手上,也是时人皆为之鸣冤,此人便是叫张浚(南宋初期权臣)害死的曲端。

王伦只知曲端是南宋首位被屈死的方面大将(曲端曾做到泾原路经略安抚使,拜威武大将军,官衔不低,抗金名将吴玠都是他的老部下,只可惜两人的关系非常之差,差到曲端的惨死跟吴玠都脱不开干系,成了这位抗金名将身上洗刷不净的一处污点),却不知曲端和张浚的相遇,说来还有些戏剧性。

当时张浚刚到防区时,来到曲端的军营检查工作,哪知军营里空空荡荡,张浚便问曲端人都哪里去了,曲端就拿出花名册问他,你想看那一军?张浚感觉很奇怪,便随便指了一军,曲端见状,不慌不忙的打开笼子放出一只鸽子,过后不久,这一军人马全副武装的赶到军营。

张浚大感惊奇,又道:“我要看你全部五个军!”曲端见状,便把笼子里剩下的四只鸽子全部放了出去,不多时,全部人马出现在张浚面前,把这位新上司看得是目瞪口呆,转而大喜,自此心存重用曲端的意思,只可惜两人这种融洽关系没有维持多久,曲端便由张浚的心腹变成了心腹之患(刺头儿)。

这段旧事起码说明两点,曲端的队伍已经有军鸽服役了,而屡屡到前线督战的权臣张浚居然如看西洋景一般看曲端弄鸽,说明军鸽在两宋之际的宋军中出现,实属偶然而已,并没有大规模推广开去。

此时这些秘辛对于王伦来说,并不是很清楚。只是此时他敏锐的察觉到,韩世忠从延安府千里迢迢带来的这条汉子,便是自己苦苦找寻而不得的人才。说不定自己山寨的军鸽队,便着落在此人身上。

“无论你有甚么心事,你总不能躲避一辈子罢!且抬起头来说话!”王伦望着那汉子道。

那汉子见说,眼神畏畏缩缩的望向王伦,他知眼前这人是这山寨之主,说出来的话很有些分量,连带自己从延安府过来的这条桀骜汉子,见了他都不免收敛傲气,自己是死是活看来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王伦不知道这汉子瞬间心中想了许多,只是蹲下身子,朝他问道:“兄弟,叫甚么名字?”

那汉子犹豫一阵,终于开口道:“曲三……”

“曲三,你跟曲端甚么关系?你是算他部下呢,还是算他家人?”王伦又问道。

曲三直摇头,道:“我未曾从军,他是我家小主人,我跟我兄长一起,从镇戎老家过来帮衬于他!”

韩世忠见状把腿一拍,道:“你瞧这厮,跟我说话就不理不睬,一到书生面前,就甚么都说了,真是势利……”

鲁智深瞪了韩世忠一眼,对曲三道:“那你为何事逃了出来?”

曲三见问又低了头,默默不语,王伦见状道:“既然有难言之隐,我们就不问了!曲三,你日后有甚么打算没有?”

“小人一无所长……”曲三低头道。

“刚才看你驭鸟倒是有些别开生面,我问你,你这法子肯教人不?”王伦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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