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大人点了点头,望着正蹲在地上的同僚道:“凌副使,咱们进去坐坐?”
“我看看货物成色,刘大人请自便!”那凌副使回了一声,又聚精会神的低下头。
刘大人摇了摇头,其实采买本无此人什么事,他偏要跟过来看。其实做采购这一行当的,就怕遇上死认真的人,无奈这凌副使正是这样的人。刘大人也没说甚么,径自进屋去了。
“黄掌柜,你这焰硝杂质怎恁般多,还有硫磺,比上一回的品质可差远了!”凌副使回身见黄掌柜要走,拉住他道。
“副使恁是内行人,知道这焰硝本是从墙根土里刨出来的,咱们四百军州炼硝之人本事参差不齐,谁敢说一句回回都是上品?还有这硫磺,都是咱们晋州产的,并非海商带回来的番货,是以有些瑕疵,也在所难免,副使莫要见真!”黄掌柜原本是要躲的人,哪知被此人拦住,心中无奈,却还是强挤出一副笑脸道。
“回回你都这般说,我都快背出来了!”凌副使摇摇头,立起身来道。他深知朝廷采买弊端太大,并非求好,而是只找有关系的商家进货。好在这次不是军用制造火器,只是用来给官家过年时凑个热闹,是以他心中虽有些无奈,却也没说甚么。
黄掌柜打了个哈哈,借口找刘大人谈事,便躲也似的进去了。凌副使闲不住,只是翻来覆去把货物来验,他这种做派,连周围的学徒都是见怪不怪了,任凭他检验,也无人上前自找没趣。
看了一阵,凌副使突然发现身旁多了一个白衣书生,随口说了一句道:“买货去里间!不过奉劝你一句,今次货物品质不怎么样,入药怕难起作用!还是去番商那里看看为好!咱们大宋甚么都好,就是不怎么产这些东西!”正如黄掌柜所言那般,这凌副使是内个行人,不但知道硫磺、硝石可以造火器,同时还能入药。
“承蒙提点,不敢动问将军贵姓?”白衣书生笑道。
凌副使见状立起身来,朝来人打量一番,这人斯斯文文,年纪轻轻,也不像京城名医,估计是哪家医馆的学徒。毕竟这两种物事虽然可以入药,但没些斤两的大夫都不敢轻易用它,一来分量用少了没有效果,用多了又副作用太大,一般人掌握不了火候。
“免贵,姓凌!”凌副使回了一句道。
“小可方才无意间听到此间掌柜叫阁下凌副使,敢问甲仗库副使轰天雷凌振跟阁下是甚么关系?”白衣书生又问道。
“你识得我?”凌振一惊,望着这书生问道。言语间上下打量了此人一番,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哪里见过此人。
“小可见今在袭庆府左近谋事,识得州中一个老军,闲暇时常听他谈论,说副使是我大宋第一个炮手,深得使用火器之精髓,小可一时好奇,故而上前相问,请恕在下冒昧!”那白衣书生说道。
“老军?”凌振疑惑道。
“正是,此人与阁下一般,对火器也极有钻研,曾研制一种物事,爆炸之时能开山裂石,威力惊人,可惜不得朝廷重视,心中郁郁,我来东京时他生了一场大病,左近医士都是束手无策!”那书生叹了口气,道:“也不知他这身本事,寻没寻到衣钵传人!”
凌振闻言大惊,道:“能开山裂石?你这书生,可莫要胡吹大气!”
“此乃我亲眼所见,怎敢相欺?我这几个家人,也都见识过此人本事!”那书生说完,回头望向身边几条大汉,只见当先一个壮汉愣了愣,方才道:“我家主人怎会胡吹?不信拉倒!”
凌振这才注意到这书生身旁几条大汉,各个身强体壮,彪壮异常,为头一个壮汉更是气势惊人,完全不输官家身边侍卫亲军。
“这老军曾言,当世火药三法,多靠砒霜、芭豆、狼毒、乾漆、定粉、竹筎、黄丹之类毒人,又或添加铁钉之类伤人,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添加这些辅料,只要硫黄、焰硝、木炭三者足矣!只要比例得法,完全能够产生开山裂石的威力!到时候敌人已然炸死,何须毒他?”白衣书生见对方神色激动,又开口道。
凌振见此人说得头头是道,哪里再怀疑他所言真伪,心痒难耐,忙问道:“这位老军可曾说过硫黄、焰硝、木炭三者的配方比例?”
“这个小可就不得而知!”这书生摇头道,“我只知现行火药三法,焰硝约占六成,木炭或一成、或两成,硫磺或两成、或三成,这老军曾言,焰硝不可少,硫磺不可多,木炭不多不少才是最好!”
常言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凌振一听这书生言语说得不差分毫,显然不是信口开河,不由大叫一声,“啊呀!不想当世还有如此奇人!他他他在何处?啊袭庆府,对了,就是兖州是吧?离此也不算远,我这便回去告假,还望书生一定作成我,叫我见他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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