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继续感慨：“现在的学生可真够开放的”
何亦歌仍旧一动不动支着下巴看电影。
那人虽然在说话，但眼神是盯着荧幕的，没听到意料之中的附和声，便奇怪的扭头看向何亦歌，幕布上闪动着幽光，给何亦歌的侧脸镀了层难以言喻的味道，神色专注认真。
那人挑挑眉，扭过头继续看电影，仿佛被何亦歌感染，没有再说话。
回来的路上，王晓旭买了绿箭，使劲嚼，快到家的时候。冲何亦歌哈了几口气：“还有酒气没？！”
何亦歌摇摇头，指了指衣服：“这里有味”
在包间里的时候，有几个学生抽了烟，身上难免沾些烟味。
王晓旭自然知道烟味怎么来的，狂乱的抓了抓头，在院子里用自来水洗了洗脸，抬头看到何亦歌家的灯亮着努努嘴示意：“你爸回来了，赶紧上去吧，不然又吵你呢”
何亦歌接过他递过来的毛巾，擦擦脸，沉着声道：“嗯”
往日里，一听到何大龙的名字或者“你爸回来了”这话，何亦歌都会表现的十分胆怯，仿佛惊弓之鸟，眼神多数是闪闪躲躲的，但今时今日，何亦歌的神色却让人略略有些困惑，因为那里没有闪烁没有胆怯，有的只是平静无波，王晓旭皱着眉盯着何亦歌离去的背影询问：“亦歌，你是不是不怕你爸了？”
“嗯？”何亦歌没有回头。
王晓旭毛巾摔到绳上喊道：“好样的！别怕他，一会儿他要是打你了，我一定跑上去帮你！就跟上次一样跟丫对着干！打破了头还不就流点血！反正打不过你就跑！”说完之后，只觉一口恶气被吐了出来，王晓旭神振奋，觉得这小子终于被自己练出来了！或许也是因为上次被他爸揍的狠了后起到些反效果！何大龙个孬玩意儿，就知道欺负老婆孩子，呸！
何亦歌闻言，脚步一顿，扭头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没有言语，上楼了。
王晓旭把外套甩到肩上，哼着歌向自己家走去。
踮着脚打开门，悄无声息的钻进自己房间，竖着耳朵，没听到父母房间有动静，松了口气，开始注意窗户外面的动静，撅着屁股，耳朵贴在上面。
何亦歌推开门，屋内有两人正喝酒，桌子上放着两盘下酒菜和一盘花生米，何大龙看到是儿子，没什么好脸色，此时也没空搭理他，继续端起酒杯恬着脸冲对面的男人道：“马哥，不是我不还你，过两天等我发了工资，一定给你送过去！你还不信我？”
何亦歌看到何大龙平日不可一世的样子突然变的如此低声下气，微皱着眉向自己的房间去。
叫马哥的人，年龄看起来比何大龙要年轻，脸上很多痘印，毛孔大，剃了个板寸，衬托的眼睛格外的浑浊，有种几天几夜没睡好的感觉，这么两相对比，何大龙看起来便和睦多了……
这人看到进来的何亦歌后，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那么点兴味，只是一瞬，便将视线转向何大龙，扔了颗花生到嘴里，也端起酒杯道：“不是我不信你，你也知道我跟着谁干，老六那手段，你还不清楚吗？”
“这……”何大龙平时除了能在儿子面前逞逞威风，在外面绝逼是个怂货，从来不敢在这些打手或者小头目面前耍无赖逞能，擦了擦汗，一口闷了杯中酒。
马哥闲闲的吃着花生米，没说话。
何亦歌关上房间的小门，仿佛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那，那你说怎么办？我现在真的没钱……”何大龙喉咙有些涩意，夹菜的手都在哆嗦，说话近乎于自囔。
马哥在心内嗤笑一声，面上十分诚恳：“我倒是有个办法……”
何大龙放下筷子，神色紧张疑惑：“什么办法？”
楼下的王晓旭趴在窗户旁听了会，没听到有什么动静，才放下心，打着哈气，脱了衣服倒床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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