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加重的,所以骨头不是一下折断,而是慢慢被撵碎,这钻心的钝痛并不好忍。岳冬身子颤的更厉害,全身都冒了冷汗,可他只能紧咬牙关忍着。他不是在彰显他的忍耐力,只是他清楚这是赝品的惩罚,他只能接受。
为了忽略疼痛,他去看赝品流利的模仿他的笔记书写的信文。岳冬越看越不懂,赝品写这封信和他最开始写的没有任何区别。
双手难耐的疼痛和没有改动的信,让岳冬意识到赝品是在借故罚他。这些年岳冬自认对赝品还是有些了解的,他不会无缘无故体罚他,可刚刚赝品说他没做错事,那为何要这么对他?岳冬不懂。肉体的疼痛他可以忍,可不明的罪状让他精神上备受煎熬,他到底做了什么让赝品这般冷怒?
正如赝品所说,岳冬是没错,父管子天经地义。可赝品依旧不能容忍岳冬打过‘主人’(岳影)这个事实。就算那时候,岳冬不知到他们是同一个人,就算‘主人’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他也不能容忍这种事。所以他才说岳冬没有错,可不处罚岳冬赝品咽不下这口气。
这是不可告知的罪行,所以他必需挑一个能够掩饰他正真怨气的时机来处罚岳冬。而这次报丧的信,由于岳冬不能感同身受丧子之痛,给了他很好的借口。
赝品一想到‘追眼’带回来岳冬用木板打‘主人’的情形,心中就有气。‘主人’是有错可还轮不到岳冬来教训,赝品心中的不满借由双手发泄出来。
两人几乎都能听到手骨“嘎嘎”碎裂的声音,岳冬痛的更是揪心,他难耐的扭动身子,脚趾也隔着鞋底抓地。可他的身子被赝品的身子压在桌前,没有多少让他活动的余地。他也害怕万一碰歪了桌子,字写歪了到时候吃苦头的还是自己。
这篇带着丧子之痛的信眼看就要收尾,岳冬勉强忍着痛不乱动,可他无法控制因持久的剧痛不断冒出的冷汗。他的双手都被赝品抓着,头也因抵在赝品的胸口无法抬离信纸的上方。岳冬只顾盯着信,努力忽略疼痛盼望早日写完。就在大功告成之时,汗水悄然滴落在写好的信纸上。
几处未干的墨迹被汗水弄花。
难道还要重写?这是岳冬第一反应。
天!他还要在承受一次吗?岳冬脸吓的刷白。
信写完了,赝品放了手,被他俩握在手中的笔杆早就折断,可岳冬无心理会那些细小的竹刺是否扎入肉中,他惶恐不安的盯着被捏的变形的手指和被他汗水打湿的信一动不敢动。赝品就在他身后,他都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赝品从他身后伸出手,拿起写好的信看了看,说:“这才有丧子之痛的样子。”
赝品的首肯让岳冬恍惚,愣了片刻后才顿悟自己获得大赦。岳冬紧悬的一颗心总算放下,这时他才琢磨,赝品这么折磨要的就是那几滴‘泪水’?虽然是汗水冒充的可看信的人谁能分辨的出来。
岳冬看看自己在慢慢复原的变形的手指,再看着那封合格的信他声音干涩的说:“我以后会注意。”
由于疼痛和紧张使他大量出汗导致嗓子沙哑,声音也略显颤抖。可他找到赝品不满的原因,心里总算踏实一些。
赝品依旧站在岳冬座椅后面,他从怀里掏出手帕,边给岳冬沾去额角和脖子上的汗,边说:“不会再有那样的机会了。”
赝品的理解和岳冬说的有点出入,赝品一直在想‘主人’,在为岳冬打‘主人’的事不快,所以当他听到岳冬的保证后,第一反应想到的是:岳影都死了,岳冬自然不会再有机会做同样的事。可说完他感到岳冬的身子骤然一颤,赝品立刻醒过闷来。补充说:“除非你再死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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