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丘道人两年前曾施舍给她一批,道她这一世会被他人牵累左右,终究害人害己劳命伤财。茶夜早年对这个神棍是极不屑的,只是这么些年下来,闾丘道人兴许并无传闻之中那么神,但或许真有点玄是真的。
她当时信,也不太信。只因闾丘道人说她被他人牵累左右,这还真是被说中。如果不是为了可以时常和黑胖连月相见,再加上荷花和徐林又在这里靠她接济,否则她又怎会甘愿留在此地。
只是当她问到是不是没药可救的时候,闾丘道人高深的说道:“世间机缘其实都不逃不过人的‘一念之间’,求他人开解,不如自救。”
茶夜至今也想不透闾丘道人这几句含沙摄影的话,每次追问得到的便是那句好死不死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那句:天机不可泄露。
泪水不过只是划下半行,便再无所出,很快就风干在这夜风之下。如今她觉得,生活当真是让人哭不出的含义,泪水不是奢侈品,但也不应如此廉价任之流淌。
他终于站的似是不耐了,在树下的暗影里蹙了眉。他很奇怪,若是换成旁人,早就三天两头以泪洗面,怎得她竟然这般能忍?他自然是不懂茶夜那‘打不死的小强’神,只是越看她这样心里竟越想看她哭上个希里哗啦。
于是本打算看到她泪流满面后上前安慰她几句,却变得有股子无名火在口熊熊燃烧,于是怒了声色疾步过去。茶夜站起身来迎着他却没有行礼,在他开口之前,抬起手扫了扫他的肩头。
一片洁白清透的花瓣簌簌而落,即墨溪受惊一般转头,条件反般摊手接住。
茶夜柔声道:“二爷,夜凉雾重,当心您膝盖受凉又要睡不稳了。”
即墨溪浑身却是一震,有些慌乱般迅速将手收回身后大退一步,可那花瓣潮湿沾在掌心,惹的他手心一痒。他背着手垂首不悦道:“你去接山露吧,这些柴回来再劈,不然早上的时候交不出来的话,我可不饶。”
茶夜唔了一声躬了躬身,心道:这家伙犯的是哪门子邪症!转头进了厨房取盆。
即墨溪背在身后的手立即狂动起来,动作虽小却瞧的清楚那急切与不耐之色,终是将那花瓣从掌心甩去,飘了两下,落到了地上轻轻颤抖便再无动弹。
茶夜取了盆后,打了灯笼便去了后山。即墨溪站在园中看着茶夜因为疲累而有些佝偻的样子,心中却只觉更烦。而后看了一眼那堆成山状乱七八糟满园的柴,哼了一声便回了房,躺在床上却是左右翻腾,怎的也无法入睡。
天快亮的时候终于**啼,茶夜的衣衫已被山中的雾气浸透,凉意彻骨哆嗦着从后门回了抚墨轩,怀中紧紧的搂着那个小盆,还放上了一片大树叶子,生怕千辛万苦接来的山露洒出来半滴。
一迈到院中,茶夜便呆住,只见即墨溪的房内仍旧亮着烛火,微微的光亮柔和,暗黄色让人隐感温暖。茶夜小心翼翼的将木盆放到即墨溪的门前,转身便打算回房先换身衣服再去把厨房的柴劈完。
鞋子刚刚转了半圈,屋内突然响起即墨溪的声音:“回来了?把山露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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