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慈曲手指触摸了一下鼻尖儿,状若无事的说:“没什么,你们昨晚怎么找到知府大人的马脚的?”
“是冯丫儿,她钻进了下面的人孝敬给柳荀的礼箱里面去了。”
“她胆子可真大。”
“嗯,腿都断了。”
舒慈这下不只是惊讶了,更多的是佩服:“她能为钱做到这个地步……”
“我问她了,她说她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拿了我的钱答应帮我做事,那就要说到做到。”骆显轻笑了一声,显然也是被这小姑娘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侠气给震住了。
“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舒慈感叹,“在这这样的环境里还能保持一股近乎于蛮的侠气,挺难得的。”
骆显点头,看着她:“所以我想让你把她收了。”
“收了?”舒慈挑眉,“这种收丫头的事情不是你们爷们儿才会干的吗?”
骆显:“……”
“你身边的婢女都是文文弱弱的,朕想着有这样凶狠不怕死却还懂规矩的,也可以去去你身上的迂腐之气。”
舒慈眯眼:“你说谁迂腐?”
骆显:“谁在问便说谁。”
舒慈瞥了一眼浴桶里的水,又看了一眼地上放着的盆,不知道是把他按桶里去喝洗澡水好还是按盆里喝她昨晚的洗脚水好。
清早吵架大概可以活络血脉神经,半个时辰后,两人神清气爽的出门,处理昨晚的事情。
舒慈问他:“柳荀的私库是找到了,但咱们手里并没有他污了灾银的证据,量刑的时候顶多是贪污而不是克扣灾银吧?”从严重程度上说,后者可判死刑,但前者大概只是把牢底坐穿。
“怎么没有?”骆显挑眉,“户部发出的灾银都是新铸的,银子底下有户部的标记。如果他们还没来得及重新火耗的话,打开仓库就是柳荀贪墨灾银的证据。”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否溶化重铸过?”
“夫人,你一向机警,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察觉出有人在跟踪咱们?”骆显微微一笑,停住脚步。
舒慈愣了一下,转头朝身后看去。
满大街的人,小摊小贩,短衫布衣,一眼望过去还真不能看出谁有问题。
“走吧,到好动手的地方去。”骆显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迅速迈开大步。以他们两人的身手,除非柳荀雇了江湖高手,否则只是一堆送上来让他们砍的菜头而已。
“你们昨晚被发现行迹了?”舒慈仓促问道。
“故意留下的,不然怎么知道他们到底溶没溶官银。”
“看他们动作这么快,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溶?”因为没来得及溶,所以一旦被发现就是个死,所以狗急跳墙。
“嗯。”
正说着,舒慈回头一看,大概有十几个人同时跟他们行动了起来,气势汹汹。
舒慈身形一晃,骆显拉住她,目光关切:“怎么了?”
“头晕。”舒慈扶额。
“怎么回事?生病了吗?”
“应该是昨晚有些着凉了……”她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一座桥上,后面的人紧跟不舍,前面也冒出几个手持硬棍的大汉,他们的目标似乎也是他们。
“站好别动。”骆显捏了一下她的手,“等会儿让我来,你休息。”
“你行吗?”她扫了一眼,至少二十个人。
“我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骆显侧头看她,目光里缀着点儿深情。
舒慈轻笑,二话没说,抽出了腰间的软剑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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