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冒险前来,定是有事所托,但说无妨,只要江某能力所达。”
“想让你找一个人。”她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来,递过去,“听说他也在南边,如果你有缘遇见他,为我捎句话。”
“娘娘请讲。”
“不管如何,我在京城等他回来。”
“就这句话?”
“就这句话。”
她从腰间解下一个香囊,递给他:“这是信物,你别在腰间,若是他先看见你,定会来与你相见。”
“好。”
要说的事情已经完了,但两人谁都没有起身。
“听说你还未娶妻?”她先开口问道。
“是。”他应了一声。
“当年之事,是我对不住你。”
“娘娘不必挂怀,那些陈年旧事江某早就视为过往云烟了。”他淡然一笑,“这也是懿珠的命,她已经伏法,想来投胎的时候也能被阎王宽宥一二吧。”
“你们读书人也信鬼神?”
“谁还没有个寄托的念想,信总比不信要好。”
信,还有来世,不信,那可真是尘归尘土归土了。
舒慈起身,她浅浅一笑:“既然如此,懿珠的坟前,为我也供上三柱香吧。”
江淮起身拱手:“江某替懿珠谢过娘娘,想必这一刻她已等候多年。”
走出福云酒楼,紫婵默不作声地跟在舒慈的身后。
“紫婵,还记得那年咱们去金山寺吗?”舒慈突然问道。
入宫之前,每年都会去金山寺,但紫婵竟然一下子就明白她说的是哪次。
“记得。”
繁华的街道,两边琳琅满目的商铺,走街串巷的小贩,挽着竹篮的妇人……在这繁杂的场景当中,主仆俩一前一后的走着,彼此都缄默不语。
那年上金山寺,好几家的小姐在寺院后的竹林里举行了赛诗会,沈懿珠夺得了诗魁,她大笔一挥,题了一幅字:“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那时,大家都知道这“君”指的是谁,沈懿珠也毫不否认,爽快的说:“若有朝一日我能嫁与他,届时请大家喝最好的桃花醉!”
如今,桃花依旧笑春风,而佳人已成一抔黄土。
那年,沈家卷入了谋逆案,与北狄人来往的书信在沈懿珠的闺房被收了出来,而在这书信里,大多都是她和舒家长女舒慈来往的笔迹,北狄人正是通过两人的字里行间寻到了一些信息,当年年底并举兵侵犯南秦边境,打家劫舍,边境告急。沈家人入狱,拒不承认叛国投敌的罪名。而此时,被牵扯到的舒慈也要被一块儿下狱,因她是太后的侄女,所以只圈禁在府中一隅,任何人不得靠近。
之后,舒慈的兄长找到了隐藏在舒家的细作,还了妹妹的清白。这位细作,正是舒慈的乳母。
沈家背国在前,背友在后,无德无义,遭受千万人唾骂。沈家懿珠在狱中自尽,临死前留下绝笔书,称愧对舒慈,唯有以死谢罪。
第二年,舒慈入宫,随后承恩侯夫人逝世。
“紫婵,如果不是我发现了乳母的问题,沈家就不能被定罪。”舒慈轻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淡淡的,风一吹就散。
“主子,如果这样说,那岂不是可以追溯到如果乳母不是北狄人就好了?”
“可到底是我亲手把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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