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晚时分,小楼里开始变得非常热闹。
大厅里挤满了从洗浴中心救回来的幸存者。他们已经换上干净的衣服,排着队,顺序领取食物。
陶源站在几张临时摆开,充当隔架的桌子背后,用铁勺为每个人碗里舀进热气腾腾的粥。旁边的两只粥桶装得很满,粥里飘浮着剁碎的罐头肉和油珠,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欣研和廖秋站在大厅外围。他们端着上满子弹的自动步枪,注视着十多米外的人群。一旦有什么异常情况,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
按照正常思维,获救者多少会产生感激的心理。然而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苏浩也无法保证每一个获救者都会服从命令。他只希望这些人能够听从安排,尽快融入自己的团队。
苏浩没有给获救者发放武器,甚至收缴了他们身上所有可能对别人造成伤害的东西。这些人被安置在小楼内侧客房,楼梯拐角和走廊的关键位置,都由全副武装的团队成员把守,各个楼层之间也安排了对应的警戒人员..这些措施并非多余。没有充分证据表明这些人值得信赖的情况下,苏浩不会冒任何风险。
野外驻地的位置已经选好,他需要足够的人手,赶在冬天来临前完成房屋和外围护墙的建设工作。
大厅里的人们都很遵守秩序。没有混乱,也没有大声喧嚷。他们端着粥碗坐在餐桌旁边,一边喝,一边小声交谈。也有些人帮着做事,收拾东西。
他们都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外面到处都是狰狞可怕的丧尸。谈话内容不外乎就是各人经历的恐怖,对时局的看法,对未来的担忧。
一个背躬微驼的中年人从怀里摸出手机,凑近眼前,皱着眉头连续播了几个号码。最后,哭丧着脸说:“还是没有政府的广播,也收不到任何消息。”
旁边身材干瘦的男子卷起身上的衬衫衣袖,用拇指揩了一把鼻子,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对所有人发问:“那些怪物..它们,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没有人回答,只有小口喝粥发出的吸溜声。
“会不会..是日本人搞的鬼?”
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妇女扶了扶鼻梁上下滑的眼镜,不太确定地说:“福岛电站核泄露事故之后,那里的老鼠就变得特别大,也特别疯狂。还有,以前的非典病毒,据说也是日本人搞出来的。”
“那为什么一直没有人来救援?”
瘦高男人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他提高了音量反驳:“军队在哪儿?警察在哪儿?就连电话也打不通,突然之间与外界断绝联系..你觉得这种解释合理吗?可能吗?”
“不管怎么样,我得回去看看。在这里休息几天,我要回去找我的家人。”
漫无目的的讨论,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
杂乱无序的猜测,让本就沉闷的气氛越发变得压抑。很快,人们离开了一片狼藉的餐桌,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
小楼里的居住环境很不错,有水,也有电。对于长时间生活在肮脏干燥环境中的获救者而言,这根本就是极其奢侈的享受。
站在卫生间的沐浴喷头下面,曹蕊闭着眼睛,任由水流冲刷身体。水花在光滑的肌肤表面不断溅开,顺着凹凸有致的曲线向下流淌,在浑圆的足踝下面汇聚,消失在浅凹的地漏管口。
从扶手栏上拿起干燥的毛巾,推开沾满水珠的房门,长长呼了口气。扑面而来的微凉空气刺激着刚刚被热水刺激导致毛孔敞开的皮肤。那种难以言喻的舒畅,使曹蕊忍不住想要呻吟。
“整座城市的人几乎已经逃空,这里居然还有热水。你们..真的很幸福。”
说话的对象,是坐在床沿上的欣研。联想起过去一段时间的经历,曹蕊很感慨,也觉得只有“幸福”这个词才能表达此刻的内心感受。
欣研淡淡地笑笑,拉过摆在床脚的军用背包,取出两个空置的5。8毫米手枪弹匣,一颗一颗压进子弹。
她穿着宽松的T恤和短裤,露出大半个挺翘的乳房,修长的双腿盘坐着,臀部显得紧绷,腰部没有丝毫赘肉,一切都充满着少女特有的青春活力。
“清理这幢楼的时候,有很多丧尸。那时候很危险,如果没有他,我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欣研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听得清楚。
曹蕊端起装有凉开水的杯子,抿了一口,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欣研。
作为有过婚姻经历的成熟女人,她当然可以看出欣研的青春魅力,也明白话里所指的“他”究竟是谁。不可否认,作为团队首领,苏浩的确给她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英俊、强悍、狠辣、坚毅..反过来看,欣研很年轻,无论身材还是相貌都很出众。这样的一对男女,在安全舒适的小楼里独处的时间也不算短,可他们外表看起来却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这的确让人感到好奇,也很疑惑。
曹蕊并不认为苏浩是性无能,或者欣研在此类问题上有相同性别的爱好。
他们都默守着最基本的礼节和规矩。
而我,却偏偏遇到一群比野兽都不如的男人。
不知不觉,曹蕊眼角溢出淡淡的泪水。
她终于理解,很多年以前在抒情散文集里看到的一句话。
“只有对比,才能感受到幸福。”
..
与陷阱小院相邻的马路对面,是几幢刚刚建好没多久,外观崭新,带有强烈现代设计风格的高层居民住宅。这个楼盘位置不错,售价也一路上涨。报纸和电视广告上总是声称空房已经售罄,但无论有谁到售楼部咨询,售楼小姐总是故作小心而神秘地告诉对方:“XX幢还有两套空房,要买的话,就现在、立刻、马上。”
从外面看,这些大楼异常安静。空旷的电梯间比坟墓还黑暗。没有光,走廊里透出令人畏惧的凉意。
沿着粗糙的水泥台阶,苏浩小跑着冲上三楼。用钥匙打开其中一个房间的软锁,闪身进去,反手关上房门,扣紧暗锁。然后迅速走近窗户,透过垂落下来的窗帘缝隙,仔细观察着外面。确定无人跟踪,也没有异常情况,这才转过身,拧开摆在墙角的应急灯。
这是一间尚未装修过的毛坯房。房间里没有摆设家具,窗帘也是苏浩从附近商店里弄来的几块黑布。三个手腕和足踝被绳索紧紧捆住的男人蜷缩在墙角,没有说话,也不会动。
他们是苏浩从洗浴中心抓到的俘虏。获救者和曹蕊仔细辨认过,这些人和已经死掉的刘建涛一样,都参与了使另外几个女人致死的暴力活动。
三个人睡在冰冷的地板上,毫无知觉。他们都被打晕,嘴里反绑着厚布条,无法动弹。
苏浩默默看着这些人,从背包里取出一只医用玻璃瓶。淡蓝色的应急灯光照耀下,可以看见瓶子里装着粘稠的灰褐色液体。他把注射器针头插进瓶口的橡皮塞,抽出大约十五毫升,没有用酒精消毒或者清洗,直接注入其中一名俘虏手腕上的血管。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所有俘虏都注射过苏浩的血。至于那只医用玻璃瓶..里面的灰色液体来自于丧尸体内。这种东西的感染效果非常显著,扩散性极强,人体反应甚至比丧尸咬伤还要剧烈。
用活人做实验,的确违背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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