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盛世集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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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盛世集团

李阳怎么会知道这个消息？曹毅一愣，这个消息，他也是晚上才收到，当时告诉苏振国的时候，李阳并未在场。《+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李阳神秘一笑，没有回答，他总不能告诉他们，盛世集团的总裁是他的云姐吧？

见李阳不说，曹毅也没往下问，而是继续看着烧烤摊人来人往。

看到李阳的举动，曹毅心中很是复杂，他想，既然李阳能够在这市井之地能够自由自在，为什么自己就不可以？

李阳的所为，不知不觉中，给曹毅敲响了一记警钟。

想到自己过几天就要去利川县上任了，作为县委书记，如果不能放下身段，深入群众，不时刻关注底层民众的生活，脱离人民群众，那么自己迟早会被历史的洪流所抛弃。要知道，一个不懂民众疾苦，只知道高高在上，脱离人民群众的官员，注定不会有大作为，想法，还很危险。

古今往来，历史一次次的证明，创造历史的往往都是农民和庶民，华夏历史上，但凡改变历史进程的人物，要么本身就就是农民，要是就是与农动有着莫大的关系。农民的双手，不仅会耕田种粮，他们同样可是播种历史，用他么粗糙的双手，掌控历史的走向。

今天跟随李阳来这里，曹毅觉得，李阳给他上了一堂生动而有意义的任前教育课，让他看到了底层人民最真实最朴素的表情，让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这片土地上底层人民群众广博而又深沉的生命力。他们不妥协，不逃避，而是坚强的鱼生活抗争，自立自强，一时间，让曹毅心中百感交集。

曹毅明白，只有自己时时刻刻把农民的疾苦放在心里，自己才不会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偏离生命善良的本质与轨迹，顿时，曹毅如同悟道，醍醐灌顶。

想明白了，曹毅解开扣子，松开领带，直接用手从碟子里抓起卤花生，放到了嘴里，然后抬起头对李阳说：“李阳，谢谢你！”

李阳不知道曹毅这一瞬间心里是百感交集，千转百回，听他这么一说，李阳有些莫名其妙，笑道：“曹哥，你这话从何说起，搞的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曹毅感慨道：“老弟，你知道，我有多少年没有来到这种市井之地了？”

“三年，还是五年？”李阳笑问。

曹毅叹息道：“不瞒你说，整整十五年。从我十五岁开始，就没有来我这种地方。”

李阳笑着说：“曹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为官者，不能脱离群众，一天到晚要是总跟上流权贵在一起，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曹毅点点头，看着李阳，说：“所以，我才要谢谢你，今晚，真是让我感触颇多。”

李阳笑道：“既然如此，咱们怎么着，也要好好喝一杯。”

郭小七笑着对曹毅时候：“曹处，认识你这么久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放松。”

曹毅摇了摇头，说：“现在想起来，我真是惭愧至极，一个屁大的处级干部，就开始整天端着一副官老爷的架子，给谁看？只怕早晚会被父老乡亲唾骂。”

“你能说出这番话，说明你已经有了觉悟。”李阳说完，对烧烤摊老板说：“老板，麻烦你再来三瓶啤酒。”

李阳客气，老板也非常利落，李阳的话音刚落，老板就一脸笑容的把啤酒拿了过来。

郭小七呵呵一笑，从老板手里接过啤酒，打开，给曹毅和李阳各自倒了一杯，曹毅举杯，李阳说：“老弟，这一杯我敬你。”

李阳笑道：“无功不受禄，先说说理由。”

曹毅笑道：“理由其实很简单，李阳，你让我知道了，我曹毅还是农民的儿子。”

“这个理由好，新颖别致，我接受。”李阳笑着端起酒杯，两人碰了一杯。

郭小七等他们把酒喝了，连忙把酒倒满，这一次，郭小七倒了三杯酒，郭小七对两人说道：“曹处，李秘，就凭你们刚才说的那一番话，我就得敬你们一杯。”

“小七哥，我知道你酒量很好，可你是司机，喝酒总是不好的，要不你就别喝了，心意我们领了。“李阳说。

郭小七摇头，说：“无论如何，这杯酒我都要喝。”

李阳笑道：“喝酒可以，你也跟曹哥一样，总该有个理由吧？”

郭小七说：“就因为也是农民家的孩子，我知道你农民家的疾苦，我知道待业在家的滋味，也懂得无所事事的痛苦。”

郭小七得以进入省政府办公厅工作，与王国生的出手相助有着非常大的关系。郭小七的父母是普通工人，郭小七高中毕业后就没再读大学，随后入伍当了汽车兵，在部队锻炼了几年，郭小七退伍回家，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不得不呆在家里，帮别人做些零工度日。

郭小七的父母老实巴交，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一时有无计可施。

郭小七的父亲与王国生是高中同学，两人同桌三年，王国生高中毕业考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后又分到省政府。郭小七的父亲高中毕业则进了工厂，后来结婚生子为生活奔波，两个昔日同窗好友，从此过上了两种不同的人生，虽然偶尔有联系，但双方的交往，毕竟没有读书时候的感情深厚。

郭小七虽然一直呆在家里，打着零时工，但他父亲从未想过去找王国生帮忙。王国生是在一次同学聚会中，从一个同学嘴里知道了郭小七家的窘迫情况，这才决定帮助郭小七一把。那个时候的王国生已经是省政府的副秘书长了，但是为了让郭小七进入省政府汽车队还是费了不少周折，就是现在给苏振国开车，其中也有王国生帮忙的成分在内。

这些内幕，别说李阳一无所知，就连曹毅也是刚知道。李阳明白，这是因为他和曹毅的触动了郭小七的心弦，要不然，郭小七也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来。

李阳和曹毅都明白，过小子之所以把这些说出来，这是在交心，掏心掏肺，毫不保留。

郭小七眼睛湿润，说道：“曹处，李秘，无论如何，我得敬你们一杯。”

李阳见他态度坚决，表情真挚，也就随了他，笑道：“小七哥，说好，就这一杯。”

郭小七说：“好，就这一杯。”

曹毅站起身来，举起酒杯，豪爽道：“来，我们三个干了这杯酒，不为别的，就为我们都是贫苦农家的孩子，干杯！”

李阳和郭小七齐声道：“好！”

三人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喝完酒，李阳对郭小七说：“小七哥，今后你别再叫我李秘，你一口一个李秘叫的我心里渗得慌，太生分了，直接唤我名字就好。”

“行！”郭小七说：“我一个司机，叫你名字，会不会有些不妥？”

曹毅笑道：“按照规矩，有外人在的时候应该称呼职位，没有外人的时候咱们就是兄弟。小七，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你以后也别喊我曹处了，我比你大，你跟李阳一样，叫我曹哥好了。”

曹毅这番话让郭小七很是意外，要知道这一年多来，他跟曹毅，一个是省长秘书，一个是省长司机，加上两人年龄相差不是太远，按理说两人虽不至于勾肩搭背，但至少也会亲密有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郭小七总觉得自己和曹毅之间，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隔膜，阻挡在两人中间。

现在郭小七一见曹毅放下了架子，主动向自己示好，郭小七顿时释然，原来，这道隔膜就是因为曹毅总在自己面前端架子，不肯放下身段。曹毅是处长，省长大秘，他一段架子，一般的市长都要点头哈腰，郭小七一个小小的司机，怎么能跟他亲近起来？

郭小七笑道：“好，以我就就叫你曹哥。”

曹毅和郭小七相视一笑，阻挡在两人中间的隔膜顿时消失，感觉甚是轻松。

李阳对曹毅说：“曹哥，你就要去利川现了，我敬你一杯，为你践行。我希望若干年以后，你我还能像今天这般对酒当歌，那才是人生之幸。”

曹毅说：“李阳，我不否认，多干年后，我们会有许多改变，但我想再怎么变，只要你我在人性中善良仁慈怜悯的本质不变，这就够了。”

李阳点头：“对！”

三人边吃边聊，凉风阵阵，说不出的惬意。

不知什么时候，李阳他们旁边出现了一桌人，李阳还是没在意，，可能是对方喝酒猜拳，喧嚣声越来越大，李阳这才注意了一眼，都是些二十多岁的青年，染着黄色的头发，一看就知道是一些在社会上游荡的小青年。

过了一阵，只见旁边几个年轻人站起身，抹抹嘴，竟然不愿意付账，抬脚就走。烧烤摊老板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追了上去，老板拉住走在最后的一个青年的衣服，颤颤巍巍的的说：“小伙子，你们还没付账呢？”

青年一脸的坏笑，说道：“老板，今天没带钱，要不先把帐记着，下次再给。”

烧烤摊老板一脸的愁容，说道：“小伙子，没这规矩啊。”

另外几个青年此时也已经转过身来，嬉皮笑脸的对老板说：“老板，规矩是死的，人识活的，既然以前没这规矩，今后不久有了，哈哈。”

“我们我做小本生意的，养家糊涂不容易，你们可不能这么干，就算是发个善心好了。”烧烤摊老板苦苦哀求。

青年不为所动，有些不耐烦，道：“看来你这老家伙是要钱不要命了？怎么着，想让老子动粗是不是？老家伙，告诉你，今天这个帐你愿意记也好，不愿意也罢，惹烦了老子，小心砸了你这小摊。”

李阳一看，丫的，居然碰上吃白食的了！

郭小七到底是当过兵的，血性很重，忍不住就想站起来，他忘了曹毅跟李阳一眼，问道：“怎么办？”

要是换做以前，李阳早就冲过去了，如今他是省长秘书，不能像以前那般无所顾忌，行事鲁莽，想了想，李阳说道：“小七哥，先别动，打电话报警吧！”

曹毅点点头，说：“小七，俺李阳说的做，赶紧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郭小七连忙拨打110报警，因为烧烤摊声音噪杂，郭小七打电话的声音比较大，他刚挂断电话，几个青年就围住了他，眼神不善的盯着郭小七，冷声道：“怎么着，这位朋友，是吃饱了撑着，还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啊？”

郭小七淡淡地的瞟了几个青年一眼，不屑道：“我看你们就是几只小耗子，没事不再洞里带着，出来瞎蹦跶，小心还没蹦跶几下，就被人收拾了。”

青年们一愣，接着笑道：“嘿，还真碰上一个爱管闲事的。”

郭小七说：“爱管闲事怎么呢？今天我就管了，怎么着？”

青年们冷笑道：“那你这是在找揍。”

郭小七挽起了衣袖，说道：“几个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就学人家开始跑了，我看你们真是缺家教。”

烧烤摊老板见到这一幕，生怕双方打起来，连忙跑过来息事宁人，说道：“行了，年轻人，你们走吧，这钱我不要了还不行么？”

几个青年一听，笑道：“老板，这可是你说的。”

为首的那个青年大手一挥，说：“走！”

一看这几个家伙想要大摇大摆的开溜，李阳顿时站了起来，拦在他们面前，眯着眼笑道：“走可以，把账结了吧！”

郭小七一看李阳出手了，也连忙往前走了几步，厉声道：“要走可以，把账接了，欺负老百姓，这是什么江湖规矩？”

几个青年平时横行霸道惯了，今天，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爱管闲事的家伙，他们看李阳跟郭小七气质非凡，好像根本就没有把他们看在眼里，而且一看曹毅的穿着，就不像是平常百姓，一时不知道他们的底细，所以没敢动粗。

为首的青年一时没了主意，许久，才望着郭小七说：“那你告诉我，什么事江湖规矩？”

李阳平时没少看武侠小说，当即，帮郭小七说了。李阳说：“自古以来，江湖中人都讲究劫富济贫，不欺老凌弱，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你们说说，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哪一条呼和江湖规矩？”

几个青年被李阳说的哑口无言，再看李阳他们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敬畏，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欺软怕硬的家伙，为首的青年悻悻的使了一个颜色，一个青年赶紧付了账，悻悻的望了李阳一眼，灰溜溜的走了。

烧烤摊老板连忙向李阳三人道谢，郭小七拍拍手，笑道：“举手之劳，不必谢。”

郭小七看了李阳一眼，说道：“你在大学的时候是武术队，肯定功夫不错，我先还想准备借此机会见识一下你的身手，没想到这般草草收场，真是没劲。”

李阳笑道：“难怪我说你刚才在怎么这么兴奋，原来是存心找事，可要不得。”

曹毅直摇头，唏嘘不已，说道：“真是世风日下，现在这些年轻人的思想有问题，我看得给他们上上教育课。”

李阳对此很是认同，崇高的信仰是有力量的，一个人如果没有了梦想和信仰，那么这个人就会颓废。同样，如果一个民族缺少精神和信仰的支撑，那么这个民族迟早会被历史的洪流吞噬。

李阳朝曹毅一笑，回头问烧烤摊的老板，说：“老板，是不是你经常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烧烤摊的老板点头苦笑，说道：“隔三差五就会碰到一次，我们是小本经营，一个月多碰到几次，这个月就白忙活了。”

李阳又问：“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们为什么不报警？”

老板苦笑，道：“开始我们也报警，警察一来，他们就跑了，警察走了，他们又来，还掀桌子砸摊子，搞的乌烟瘴气，我们经常报警，把警察也搞烦了，后来警察干脆不来了，说我们本来就是非法经营，没交治安费，不受法律保护。”

曹毅听到这话，很是气愤，骂道：“这是什么狗屁话，警察是干什么？不就是保护人民群众财产安全的吗？没交治安费怎么呢，就不是人民群众了？什么叫不受法律保护，只要是合法的公民，都受到法律的保护。”

老板看了曹毅一眼，说：“听你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你肯定是个领导。你说的没错，理是这个理，可你们都报警这么久了，可看到警察来吗？”

李阳扫了一眼，还真是，都报警这么久了，还没见到一个警察的影子。

这让李阳非常愤怒，有困难找警察，这句话小学生都知道，可现在，时间过去这么久，到现在还没看到警察到来，这出警的速度也太拖沓了，要是老百姓遇上了打砸抢烧，凭他们的速度，来了又有何用？

李阳对郭小七说：“小七哥，你再打个电话报警。”

郭小七不解的说：“管警察来不来，这件事情我们不是处理好了么，还报个屁警。就是警察来了，也没屁用。”

李阳有些激愤地说：“事情完了吗？没完。小七哥，你在报一次警试试，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来不来？什么时候来？”

曹毅明白了李阳的意思，也说道：“小七，你报警就是，误不了事。”

郭小七顿时醒悟过来，警风如此散漫，李阳是想借机生事，治一治警察的傲慢和散漫。郭小七点点头，没再多说，又拨了一次报警电话。

曹毅感慨万千，说：“看来作为一个领导干部，不能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得经常下去看看，才能看到一些真实的东西。姑且不说别人，就拿我来说，一个处长，屁大一个官，如果我今天不来这里宵夜，我哪里会知道就在省城，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李阳表情凝重，现在的他，已经逐渐融入到了省长大秘的生活中。李阳说：“这是一个值得反思的问题，领导干部不能总是高高在上，位置越高，越难以看到民众的疾苦。应该时时刻刻保持一种良知的不安全感和使命感，社会才有可能真正的和谐，官员的贪腐行为也肯定会减少很多。”

曹毅点点头，对李阳说：“你这话我很赞同，试想一个官员看到底层民众的疾苦，哪怕是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安，他的良知就不会泯灭。一个具有良知的官员，只有不断的自我完善和自我批评，不断地促发政治和道德底线的批判性思考，这样的官员一多，社会主义的革命才会永不停歇，改革和创新才会把社会大众带向光明的未来。”

李阳端起酒杯，笑道：“曹哥，我得敬你一杯。你马上就要到利川县，主政一方，你能这想，是利川人民的福气。”

曹毅和李阳碰了一杯，说：“谢谢！我想，省长既然给了我一个施展的平台，我一定会尽力而为，我相信，自己不会一无所获。”

李阳说：“好，祝曹哥你一帆风顺，能够大展宏图。”

曹毅对李阳一笑，道：“咱们彼此彼此。”

这个时候，警车才姗姗来迟，警察懒懒散散开过来，然后靠边停下，有两个警察从车上走下来，大声的问：“刚才谁报的警？”

“是我！”李阳大声道。

两个警察走到李阳的面前，有些气恼地说：“这里一片平静，什么事都没有，你报警干什么？”

李阳不怒反笑，说：“风平浪静？笑话！是你们来晚了，风浪已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