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心想此人武功虽高,但年纪轻轻,名声却还未显,也不奇怪,只是将这名字记在心中。
介绍完后,段正明便向钟万仇讨要侄儿段誉,只是钟万仇深恨段氏一族,自是轻易不肯放人。
两家还要扯皮,张新逸却是听得烦了,目光同情的扫了钟万仇一眼,道:“还请钟谷主带我们到囚禁段世子的石屋,我这侍女小昭尚有一物在他身边,在下将欲取回。”
钟万仇被他看得古怪,待听他说完却是一惊,心想他怎么知道我把段誉这小子囚禁在石室中,莫非是段家请来的帮手。不对,他和段正明他们明显不相识,不可能是他们请来的高手。
这时段正淳起身问道:“还请问小儿拿了这位姑娘何物?”
张新逸想了想,道:“段世子所拿之物,乃我逍遥派祖师的一幅画卷。”
段正淳心道:“誉儿一向喜欢舞文弄墨,不爱武功。如果真拿了人家的东西,还他后道歉赔偿便是,没必要凭白惹上强敌。”
如此想着,段正淳拱了拱手,坐回座位之中。
钟万仇本来好好的谋算被人搅了局,心里老大不高兴,待看到老情敌段正淳相貌堂堂,气度清贵高华,更是自惭形秽,妒火填膺,冷然道:“嘿!你要看你的儿子,好,我这就带你去。只是到时候你不要后悔。”
说罢,甩手离去。
一行人跟在钟万仇的后面,来到一幢石屋之前,却见门口坐着个黄眉老僧和青袍怪客。
这黄眉老僧年近七旬,光头黄眉不甚出奇。但这青袍怪客容颜尽毁,拄一双铁杖,却是一残疾人。
黄眉僧和青袍客的左手均是抵住一根铁杖,头顶白气蒸腾,正在比拼内力。黄眉僧忽然伸出右手,用手指在身前青石上画了个圈。青袍客略一思索,右手铁杖在青石上虚指,无形气劲透杖而出,硬生生在青石上划了一圈。
身后群雄尽皆发出惊叹、佩服的声音,这两人一个手指在坚硬的青石上画圈如同斧凿一般,另一个无形气劲竟能割裂青石,这份修为着实惊人。
两人一面下棋,同时又在比拼内力,既斗智,又斗力,俱是宗师一流的人物。
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在群雄中响起,“公子,这位大师形势很不妙哩。您看,此举胜负全系于这‘生死劫’之中,不过大师落的是后手,棋差一步。”
段正明和段正淳出身高贵,棋力自是不差,闻言心中一动,看了小昭一眼,“这小姑娘好高的棋力。”
现场能看出这点的倒有不少,但短短片刻就能瞧出局中大势,定是棋艺精湛之辈。
张新逸忽然问道:“小昭,若由你替那黄眉大师,是否能扭转乾坤?”
小昭摇头道:“对面那人棋力高超,小昭只能尽力一试。”
“无妨,那便试试吧!”张新逸言语当中,浑然没有把旁人放在眼里。
那日破解“珍珑棋局”,只是小昭一人自下自解,他对小昭的棋力还不大放心。要知道苏星河师出逍遥派,棋艺堪称绝顶,即使破解了最关键的一手,却也不见得能够胜过他。
而这青袍客段延庆就是最好的试金石。
至于观棋不语真君子的规矩,和张新逸又有什么干系。
小昭沉思片刻,忽然在张新逸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她知道张新逸的确不懂下棋,所以说得颇为详细。
张新逸听完,忽地拔起腰间寒冰,隔着数丈距离,远远一剑刺出。
这一剑刺出,空气蓦地破空之声大作,一道肉眼可见的剑气射向青石棋盘。
段延庆号称“恶贯满盈”,一向是他蛮横凶恶,何曾有人如此对他无礼,冷哼一声左手铁杖点出,想要拦截剑气。
未想两相一接触,段延庆身子一抖,铁杖“呯”的一声划开,撞在旁边的石墩上,石墩顷刻间四分五裂。
而剑气却势如破竹扑在棋盘之上,崩碎青石,露出一个小小的三角浅坑,力道、角度都是妙到了极致。
其余人还瞧不出什么,其余的三大恶人和大理段氏几人都大为惊讶,此人到底是谁,刚才的那一下竟似是段延庆略输半俦。
段延庆沉默片刻,忽然一道沙哑、嘶鸣的声音从腹中发出,“阁下好手段,不过你真想为大理段氏出头?”
张新逸知道段延庆早年遭人戕害,身体残疾,但他精通一种腹语术,即使不用舌头照样能像常人那样说话。闻言答道:“本人只是想让婢女下完这局棋,对阁下的事情并无任何兴趣。”
段延庆冷冷看了他一片刻,然后一言不发望向棋局。
他之所以会妥协,是因为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乃是不逊于黄眉大师的强敌。而且此时大理段氏一族在旁边虎视眈眈,即使是他也不愿再行招惹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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