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这少年此时尚未发迹,他父亲朱谦虽是边关将帅,但也不见得丁一就要给个什么好脸色。之所以会教丁一心头一震的,是因为朱永就是王越同时期的名将。原本的历史上,王越获罪之后,抗击鞑虏,基本就是靠朱永了,此人前后八次获佩将军印,在内总管十二团营兼掌都督府事,死后封王。
喜欢古代战例的丁一,自然不会不认得朱永此人。
所以言谈之中,丁一却也没有因为年轻而小看对方——虽然丁一也就大人家一二岁,但他却实实在在有这资格,可以拿起腔调来。而朱永本来就对丁一很仰慕,自然相谈之中便是融洽无比,宾主尽欢。
朱永拿出了二十万两银子来入股,只有一个条件,就是拜入丁一门下。
丁一不觉大奇,自己徒弟的名额看起来比朝廷的官职还好卖么?二十万两,有这么奇货可居?丁容城名声再大,丁一也有自知之明啊,不至于这样吧?当下干脆开口向朱永问道:“何至如此?”
何至于用二十万两银子,来买一个学生的名额?
“先生过谦了。”朱永听着丁一问到他身上,立时不敢坐着,马上站了起来,肃立在边上,这年代的人,规矩是极多。虽不至于如建虏窃国时,上下都成磕头虫,但也有许多讲究,例如讲究礼节的人听别人提到自己父亲的名字,都是要避座的。
接着得了丁一点头示意他说下去,朱永才恭恭敬敬地开口道:“家严论天下名士,首推容城先生,以八百学子,野战以步对骑。破五千鞑虏,纵观今古沙场名帅,也唯陈白袍可相提并论,且陈白袍身手安能望先生项背?钱银不过阿堵物,能入容城门,却是弟子之幸!”
陈白袍是南北朝时期的陈庆之,那是一个史书上记载得如同神话人物一样名帅,他“本非将种,又非豪家”,而且如朱永所说的。他身手是极差的,“射不穿札,马非所便”,但这位总是搞几千军兵,去破十万、几十万的敌军。并且还战无不胜。
丁一听着倒没有马上自谦几句,而是眼睛瞇了起来。似笑非笑看着朱永。张懋在边上看着不好。他怎么说也是跟了丁一这么久了,这先生的习惯他还是很清楚,每每丁一浮现出这样的神情,便是要发作,一发作,就是要杀人。
朱永不论如何。也是他招揽过来的朋友,千万别说带来能见丁一,然后等下出门时脑袋和身体不在一块,那就真是大麻烦了。张懋连忙在边上抱着丁一的臂膀说道:“先生、先生。这位是真仰慕先生风采,恳弟子带他来,可是说了大半年的,咱武将世家不比读书人,说话粗俗些,您老人家看在弟子份上,多包涵……”钱初九看着自己师父卖萌,连忙扭头望向别处去,以免被张懋事后算帐。
丁一微微笑了笑,抽出手来捏了一下张懋的脸蛋,对他说道:“为师自有分寸,稍安莫躁。”却是望着朱永问道,“令尊恐是误信传闻,某何时曾有这等战绩?至于比肩陈白袍之事,切莫再提,某些许贱名,经不起此等毁誉啊!”
“谨从先生教悔!是永做得差了,此等仰慕应铭心中,宣之于口落了下乘,谢先生正我。”朱永说着,便很有礼貌地长揖及地。只不过很明显,他在传递着一个信息,那便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丁一之所以会对他起了杀意,便是因为关外之战,是严格封锁消息的,他不打算过早暴露出雷霆书院学生的实力来。便是孙镗、石亨派去的兵马,对于那一战的细节,也是不能得知的,是雷霆书院的学生做下的,还是密云前卫留守军马的战绩,绝对是搞不清楚,因为他们到达密云前卫时,丁一就很小心的隔离了驻扎的区域,朱谦是如何知道这消息?
而密云前卫的军马,如今仍在卫所,难道是自己的学生走漏了消息?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兆头,丁一在入关之前,对于保密条例方法,是再三宣讲过的,现时搞到边镇大帅都知道实情,这保密工作是差到什么地步?面对丁一的否认,朱永却说他铭记心中,那便是他的消息来源绝对可靠,所以才会完全不顾丁一的否认,只是检讨自己不应宣之于口罢了。
丁一沉呤了一阵,方才开口道:“敢问贤侄,是何人传出些等荒谬言语?”
朱永倒是诚心实意的仰慕,听得丁一问他,却就回答道:“是有一个唤七受挞的鞑虏头目请求内附收容。此人原本是朵下面的部落小汗,后来又投到阿儿乞蛮手下,阿儿乞蛮畏惧先生之威,恐先生日后责怪,撤到全宁时不敢携带这厮,此鞑虏便率了几十部众来乞命……”
阿儿乞蛮本来是要趁丁如玉灭了朵之后,军马虚疲的当口,挥军来战丁如玉的,谁知道,这边宣大派了兵马去,那边王越领着数千人来,密云前卫又派了千多骑,立时阿儿乞蛮就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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