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荧蓝色的小东西突地掉在地上,正是姐姐留下的耳坠子。
叶千琅看了那耳坠子片刻,便将它拾起,重又戴回左耳,披上长袍出了门。
(二十四)
自屋中出来,夜已极深了,叶千琅并不急于找寻出路,反倒慢慢踱步于月色下的狼角湖边,望着湖面上云烟弥漫,大丛大丛的冰茶毗邻盛开,有的植株低矮,有的参耸入天,反正是枝格相交,香气氤氲,极为热闹。
不禁心中冷笑,那人竟能在荒蛮大漠中寻着这么一处有水有花的地方,还真有逆天的心思。
想起以前王安嗜好牡丹,也是珠围翠绕一府招展,他倒从不曾伫在花前观赏,也不是不喜赏花,只嫌牡丹过于富丽,倒是这些难得一见的冰茶,不若牡丹富贵无格,不若山茶浓烈逼人,真若姑射仙子一般冰姿玉洁,绝非人间俗品。
那人虽满嘴谎话,独这一句还算真挚,冰茶确是奇花,也确实很美。
静静赏了片刻这万丛花树如银似雪的人间奇景,忽地一阵夜风吹过,晃了晃空荡荡的右臂衣袖,叶千琅伸手摸了摸断臂处,又感胸口隐隐腾起一股寒意。
也知自己伤重好不了那么快,方才与寇边城合体双修,恰如饮了一剂重药,又引药力入奇经八脉之间,只是待这药劲过去,必然又是一阵入骨的剧痛。
“阿持,我不明白,爷为何不干脆一刀杀了他?又为何要将他带回来,耗损内息救他性命?”
虽重伤未愈,耳目依旧灵敏,叶千琅远远听得一个女子声音,忙闪身匿于树后,皱着眉头细细一辨,说话之人应是桃夭不错。
一双丽人渐渐走近,正停在距他不过丈远的地方,听那黑裳的子持道:“阿桃这醋呷得没道理,爷不是稀罕他的命,爷是稀罕他的身子,只不过爷也不会稀罕太久,脉息纯为阴寒之人可不止他一个,行香苑里就有那么些个鼎炉呢。”
“可我总觉得,爷待那姓叶的,始终与待别人是不同的……”
“大红莲华经何其生猛霸道,练功之人稍出差池即会经脉俱断而亡,也是近一两年来爷的功力日渐入化,才免受了鼎汤镬釜之苦,想十年前我初识爷的时候未满十四,爷以我为鼎炉练罢大红莲华经后,便将我轻轻放平于榻上,客客气气对我说了一声‘对不住’……我仍记得当时他说,既是对不住你这黄毛未脱的小丫头,也对不住那将门之后贺雪雎……”子持伸手捏住桃夭一双纤葱也似的手指,将它们一根一根掰开交握,揉进怀里,不似姐姐待妹妹,倒像情儿对着情儿,停顿片刻才道,“我倒觉得爷待那鹿临川才是不同的,不舍得欺,不舍得碰,你且想一想,爷待叶千琅何时这般珍惜温存,倘若爷真喜欢他,又怎会狠下心来断他一臂,不留余力刺他一刀?”
暗处的叶千琅不动声色仔细聆听,又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胸前那处可怖伤口,周身寒意莫名又重了些,这要命的地方倒无一分痛楚。
似那一丝缘已灭,一段情已止,也摸不着里头方寸软肉跳或不跳,真真止水一般。
“可阿持难道没想过,倘使爷是真喜欢叶千琅,却又是真心实意想要杀他,”桃夭突地打了个哆嗦道,“我也知爷心存大计,素来心思周全,喜怒不形于色,可这样的人难道不可怕吗?”
“阿桃,”这丫头缺心少肝是惯了的,哪里想过这些有的没的,子持瞧她半晌,疑道,“你近来……可是碰上了什么人?”
“真是白日撞鬼的碰上一个,那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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