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迥明说过我天生该搞金融,尽管我认为我更脚踏实地喜欢实业。我确实与生俱来对数字,尤其是不断增长的数字有一种强烈的欲望。当生活回归到数字时我如鱼得水,应酬,消遣,性,和金钱紧密缠绕,我活在这张时而灰黑时而五光十色的网中,生活于我,是恒定的付出与取得,一场场不费吹灰的争夺和胜利。
我在办公室住到陈迥明提醒我拆石膏,医生说愈合良好。当那层硬壳取下,我看见我的小腿到脚踝因一段时间的不见天日变成病态的苍白。如同一个重负释去,我弯腰放下裤脚,然后单腿蹦了几下,然后站住,扶着窗台走了几步。医生站在李成成身旁,李成成坐在皮质沙发上用一种看神经病丢脸的眼光看我。
我搭他的敞篷,半路说停车,再见,跳下车投入寻欢作乐。
李成成陈炯明倾向于天南地北养几个固定情人,而我热衷于突如其来的艳遇。
酒廊里在举行圣诞预热庆典,我叫了杯酒观察舞池。吧台是透明玻璃拼成,闪着金属色的紫光。舞池里圆形的黄色光晕悬浮在空中,一对对男女头上胸上手臂上,我招来Bartender说我要请那位小姐一杯酒,他看着我点头,过了一会儿先递一杯酒给我,说:暗夜彩虹,这杯我请。
我和他上床,他在酒吧楼上他的房间里脱下衣服,我的手掌和着粘稠的灯光从他的背脊下滑到股沟,像被吸附在温热的装满细沙的丝绸沙袋上。汗水也粘稠得好像蜂蜜,我的嗓子里堵了一下,他坐在我身上,腰出乎意料的瘦,帮我戴套时忽然掐住我的阴茎,慢条斯理地问我是不是早就看中他故意刺激他。
我已经充血勃起,又痛又好笑,抓着他的手腕说你真的姓李吗,该不会是被收养的有个兄弟姓齐吧。
我受够了骑乘,他茫然地被我推开大腿操进去,惊喘一声夹得更紧了。倒三角最细处的腰在床单上磨蹭,我粗暴地对待他直到他一身肌肉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呜咽,深深地从咽喉深处发出哭腔。最后我温柔地拨弄他的乳头说我爱他,他却避开我吻他的唇,眼睑颤抖着说这不是你想对我说的话,别这样。
放纵过后我还是回去工作,夜风吹得刚从性爱中汲取到的温度瞬间转凉。
写字楼旁的白蜡树上缠上了电线和小灯泡,亮起来星星点点,好像置身天堂。
大厦有几层已彻底暗了,我走入刷卡坐电梯到七层,和前台打了招呼再进办公室,又见到纸盒放在桌上。
是已经凉了的鳟鱼包,鳟鱼煮熟弄碎,用偏酸的美乃滋拌入西芹丁,胡萝卜丝作馅,面包是普通的黄油面包,卷成长条后在表面涂抹蛋液,再均匀地沾上白芝麻。烤出来就膨胀成椭圆形面包样。
里面的馅料很丰富,把面包里塞得满满的。可放了太久,鱼肉的腥气放凉就明显,吃完我觉得冷和腻了。
我想方忆杭是怎么回去,我已经有一阵子没有看见他。这个点整个城市都昏昏欲睡,他打车还是乘地铁,地铁窗外是空洞的黑暗,车里是LED照明的光。
他像一颗小的星,初冬闪耀过一阵,之后换成其他星座在夜空照亮发光。
12
圣诞聚会照例在平安夜下午四点。
李成成携女伴逐一向宾客打招呼,我看了看,卓小姐容光焕发。
李成成搂着他孩子的妈,对我举起香槟:“请吧。”
半小时后,我穿梭在逐渐增多的客人中,大笑着对认出我的宾客送上拥抱,说“MerryChristmas!”酒光灯影里我捕捉到许多惊讶眼神,但我选择敞开口袋赠他们以榛子巧克力和太妃糖。
宴会厅上五盏水晶吊灯已亮起,层层叠叠的玻璃枝桠放出光芒,又照在楼梯拐弯处巨大的圣诞树上。我等过几对熟悉的男女,等到齐敬恒和吴悠到来。我走上去像恶作剧一样用力拥抱齐敬恒,用力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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