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见杨过天资如此聪颖,心中暗暗欢喜,说道:“那欧阳锋武功卓绝,到时你若能成功拜他为义父的话,一定能学到很多精微奥妙、威力强猛的武功,到时候以此与郭靖和黄蓉争锋,想来也不会落于下风了。《+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杨过高兴地问道:“那欧阳锋都会些什么武功?”
萧遥想了想后,说道:“他是白驼山庄的庄主,我听人说,他自创的蛤蟆功,还有灵蛇拳都十分厉害,更别说白驼山庄本门的武功了。”
杨过听萧遥如此说,心中自是十分欢喜,兴高采烈之下,与萧遥把那两坛陈年女儿红统统喝了个精光,之后两人便在这破窑洞之中呼呼大睡。接下来的几日里,萧遥不仅每天都与杨过谈天说地,纵论古今,还将李莫愁原本传授给自己的那套地宫鸳鸯拳也教给了杨过。杨过天资聪颖,又兼有穆念慈从前给他打下的良好武学基础,短短半日光景,他便已完全学会且能运用自如了。而萧遥自己在杨过的照料下,手臂上的刀伤也正日益好转,两人彼此照顾,兄弟之间的感情也在一天天地加深。
这一日,萧遥见自己的伤势已无大碍,除了依然有些疼痛之外,日常生活已能自理,吃过午饭后,便准备与杨过正式道别。杨过这几日里受萧遥点拨,虽然武功水平提高的实在是微乎其微,但看到萧遥如此尽心尽力,心中也十分感激。他从小到大,身边除了母亲外,再也没有其他更为亲近的人,因此性格极为孤僻,但经过此番与萧遥同在窑洞里生活数日,并得他告知关于身世的疑惑,以及指点武功甚至帮他谋划复仇等等诸般恩情,杨过早已在心中将萧遥当做了自己的亲大哥,暗暗发誓,一生一世都要敬重于他,因而此间陡然听闻萧遥将要远走他方,就此作别,便自然而然十分不舍地说道:“大哥,既然欧阳锋那么厉害,那你就带上我,咱俩一起拜入他的门下共同学艺,这样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好不好?”
萧遥听他说的如此简单,仿佛拜师只是他自己愿不愿意的事情,明白此时的杨过虽然聪明伶俐,可终究还是小孩子心性,凡事只是一厢情愿地依着自己的性子来,因此微微一笑,却也并不点破,只是说道:“大哥已拜了别的师父,不能再拜他人为师了,况且西毒欧阳锋一向多疑,虽然近些年来疯疯癫癫,但不代表他傻。兄弟,你若是有幸拜欧阳锋前辈为师,可要好好学武。一旦兄弟你扮作欧阳克冒认义父侥幸成功,一开始一定要循序渐进,先向他老人家讨教白驼山入门心法,之后便是神驼雪山掌和瞬息千里的轻功要诀,之后才是透骨打穴法和灵蛇拳。至于灵蛇杖法与蛤蟆神功,甚是精微繁复奥妙,一次恐难学会,若是时间紧迫的话,可将主要精力集中于前面几项武功,这两大绝学尽可套出心法口诀,再死记硬背下招式套路,等日后再找机会详细讨教习练。”
杨过听萧遥已拜了其他师父,只得惋惜地说道:“嗯,我知道,我一定谨记大哥的话,按计划好好用心向欧阳前辈学武的。”顿了顿后,又问道:“大哥,那你以后要去哪里?”
此时,萧遥的脑海里偶然浮现出之前在烟雨楼中遇见的那个青衣老者的形象,想起之前心中那模糊的计划,刚想开口,但略微想了一想,舌头在口中转了三圈,却终究还是觉得此事不方便与杨过言明,于是改口说道:“大哥四海为家,也没有什么固定的地方可去。既然现在手臂上的伤已经差不多好了,那就再去多杀几个鞑子。”
杨过听后,只得默然地点了点头。萧遥见状心中暗道:“兄弟啊,依我的谋划,你应该能从欧阳锋那里比原著中得到的多得多,白驼山的武功应该能成系统的学会,日后就算我这儿出了什么蝴蝶效应导致你没有得到原来的际遇,此次西毒衣钵的完整传承应该也足够弥补与你了。”
第二日一大早,萧遥将自己印象中欧阳锋可能出现的地点一一说与杨过知晓,让他自己去寻找之后,便正式作揖拜别,离开破窑外的树林后便运起迎风拂柳步法,重又回到了嘉兴南湖之畔。
萧遥乘船来到了烟雨楼的栈桥之上,缓步走进了一楼大堂。其时天色尚早,楼上除了正在打扫的店小二以及零零星星几个客人外,再没有其他人了。萧遥想到之前自己与洪凌波是在正午时分过来才偶遇那个青袍面具老人的,而此时不过辰时初刻,想必此行的目标还未动身前来,因此便找了个偏僻安静的座位,一个人坐在烟雨楼头,倚栏远眺眼前这一片秀美湖水,竟是越看越沉浸其中,一时间物我两忘,完全融入了眼前那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的景色中了。
如此这般,大约足足等了两个多时辰后,烟雨楼中才逐渐宾客盈门,热闹了起来。直到这时,萧遥才回过了神来。他坐在座位上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但全部心神却都在暗暗地观察着那些进来的客人。
忽然,一袭熟悉的青色身影缓缓走上了楼来,但见他双手负在身后、步履间轻盈如飞,看其容貌,正是萧遥前几天与洪凌波一起在烟雨楼上吃饭时,望见的那个令洪凌波心生畏惧,说长的就像是一个僵尸的老者。见到这个长相奇怪的青袍老者果真又来了,萧遥赶忙屏气凝神,暗暗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老者似乎是烟雨楼的常客,随着他的到来,店小二先是将他请入了一个临窗观景的绝佳位置,萧遥看过去时,才想起来上次他也是在那个位置坐着。待那个青袍老者坐下后,不见他吩咐什么,店小二早已熟门熟路地端上了酒菜。想到自己来到烟雨楼时,虽然那时人并不多,但还是等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所点的酒菜才一一上来,而眼前这个青袍老者在正午这个十分繁忙的时段过来,居然有能耐连等都不用等,酒菜便能直接上来,萧遥在羡慕之余,心中原本的那个猜测也越发肯定了。
不一会,烟雨楼上便已高朋满座,人声鼎沸,不时还有几个文人骚客乘着酒兴吟诗作对,楼上的气氛十分活跃。看到那几个吟诗的文人,萧遥心念一动,之前正暗暗思索如何才能与那个青袍老者搭上话的问题瞬间豁然开朗,原先纠结在心头的难题顿时迎刃而解。只见萧遥慢慢地斟了一杯酒后,缓缓踱到了距离那个青袍老者不远处的一扇窗边,面向南湖,高声吟道:“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好联,果然是好联。”说着,端起酒杯,闭起眼睛仰头一饮而尽。
喝干了杯中的酒液后,萧遥刚睁开眼睛放下杯子,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看到紧贴着自己身旁的位置正站着一个人。他举杯前明明看到自己身边并没有一个人,但只是杯筹交错的短短一瞬间,那人便不声不响地瞬移到了自己的身旁。虽然萧遥心中早已有了准备,但如此倏忽而至,如此迅捷无伦的移形换位的身法,萧遥生平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当即不禁“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站在萧遥身旁的那人,正是先前自己朝思暮想,百般猜测的那个长相奇特,但举手投足间气韵非凡、风度翩翩、潇洒不羁的青袍老者。此时离得近了,萧遥定睛去瞧时才猛然发现,那个老者的脸上不仅毫无表情,更是面无血色,当初洪凌波说他像是个僵尸,那是一点也不为过的。
见到这个老者忽然站在自己的身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的脸庞,萧遥浑身上下顿时被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两步。只听那个青袍老者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刚才那副联子,你是从何处知道的?”话语间虽十分冷淡,但其中包含的那丝关切与焦急之意,以及那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感,还是不由自主地流露了出来。
萧遥见他的身法竟然如此迅捷,当真是如影如幻,来去间飘渺无踪,加之那一张生硬冰冷、诡异奇特、毫无表情,简直与僵尸无异的面孔,以及适才对于自己刻意吟出的这幅对联的关切之情,这一切使他脑中缠绵多日的疑虑顿时化为乌有,瞬间福至心灵,心中再无丝毫疑虑,恭敬地作揖低头说道:“回前辈的话,小子名叫萧遥,刚才的那副对联,是小子在襄阳城外一个铁匠铺铸剑时,从一个瘸腿铁匠那里听来的。当时他喝的酩酊大醉,但口中却始终念着这幅对联。小子听到后,觉得这对联对仗工整,平仄协调,且寓意灵动,实在是一副好联,刚才一时忍耐不住,便吟了出来。”
只听那青袍老者又问道:“瘸腿铁匠?他姓什么?叫什么?你可知道?”
萧遥说道:“小子曾听村中邻里都喊他,似乎是叫什么冯铁匠。”
那青袍老者轻轻地“啊”了一声,喝问道:“你此话当真?确实是冯铁匠?”
萧遥点了点头。
那青袍老者见萧遥点头,便不再说话。忽然,他左手如电探出,萧遥只觉得腰间一松,自己的那把长剑已经到了青袍老者手中,心中不由暗惊道,我刚才就站在他的对面,且精神已极为集中,但即便如此,却还是没看清楚他究竟是如何夺下我的剑,这等急如闪电,匪夷所思的擒拿手法,当真是鬼斧神工,妙至巅毫。
心中虽暗暗惊骇,但萧遥脸上的神情却丝毫没有改变。他站在那青袍老者对面,只见他抽出长剑,翻来覆去地定睛瞧了一阵后,突然伸出手指,在长剑上轻轻地弹了一下。顿时,一阵“嗡嗡嗡”的悠扬剑鸣之音连绵不绝地传入了萧遥的耳中,余音环绕,良久方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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