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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着她的手蓦地收紧,宋博彦俯头轻轻摩擦她的嘴角,“再叫……”

“老……”她张开的嘴给了他机会,灵巧的舌窜入她口中纠缠逗弄著。

自从查处她复发以来,他们很久没有尝试过如此激烈的吻,宋博彦紧紧抱着她,那贴在胸膛的柔软丰-盈让他的宝贝几乎是立即起了反应,膨胀而紧绷着。

欲-望咆哮着想要她,理智却警告着他要注意她的身体。在如此极致的矛盾中,像是要发泄那股纠结的烦闷,他的吻越发凶狠,从她柔嫩的红唇啃滑到小巧的下巴,再游走过白皙的颈项,一路滑至她的锁骨,接着扯开她的睡裙,攀上了饱满的雪白。

唐糖发出轻-喘,被他吻过的地方仿佛被火烧一般,酥-痒骚-动,两人贴得严丝密缝,她自然能感觉到腿间哪灼-热的某物,也清楚知道自己跟他有一样的渴望。

“老公。”她挺起身,迎上他舔吻自己蓓-蕾的唇舌,用行动告诉他自己的渴望。

这声娇啼挑断了宋博彦心中的警戒线,那些担心和顾虑瞬间被抛到了脑后,他轻咬着她的红梅,大手拉扯掉她的睡裙,再挑开她的底裤,j□j起花-核。

在他灵巧的挑弄下,她几乎化成一滩水,身子难耐地扭动着,嘴里发出呢喃的呻-吟,听得宋博彦热血,三两下便踢掉长裤,接着捧住她的臀,腰间一个有力的推挺便进入了她身体。

算起来,他们已经三个多月没做过这事,所以尽管她下面已经濡-湿,可这一下进去依然有种撕裂的感觉,令唐糖不自觉倒抽口气,指甲深深抠进他胳膊里。

察觉到她身体绷得死紧,急-欲攻心的宋博彦猛地清醒过来。该死,她感冒初愈,身体又不好,哪里能承受激烈的性-爱。

虽涨得生疼,可为了她的身体,宋博彦还是压住欲-火,撑起身体准备撤出。唐糖哪里知道他复杂的心思,感觉到他往外抽,以为他是想继续,还没适应火辣辣疼痛的下面潜意识收缩,企图阻止他动。

这一缩夹得宋博彦直吸气,后脊蹿出强烈的酥麻,用尽全力才忍住释放的欲-望,颤声说道,“老婆,别动。”

唐糖无辜地睁大眼睛,她哪有动,明明是他在里面一跳一跳地胀大好伐?

她水灵灵的眼神看在宋博彦眼里简直就是火上浇油,残存的理智越飘越远,眼看就要消失不见,却听到她低低地说,“老公,等一下,有点疼。”

唐糖说这话是想解释自己不让他动的原因,可到了宋博彦这里,就成为一盆冷水,于是飘走的理智生生被拉了回来。

他深吸口气,俯身在她脸颊上吻了下,“对不起。”

唐糖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干嘛给自己道歉,哪知下一秒,让她更不明白的事接踵而至,他竟然退了出去。

唐糖躺在沙发上,看着他站起来背对自己开始套衣服,完全懵了。什么状况,他干嘛说停就停,还有他说什么对不起,难不成是ed?应该不可能,刚才他拔出去时可是硬邦邦的,丝毫没有疲软的迹象。难道是她反应不对让他不高兴了?也不可能啊,在这事儿上她一向崇尚顺从心意,再说他技术绝对一流,每次都能让她小死n回,她的反应哪次不是让他尽兴餍足?那到底是为什么?

唐糖满心疑惑,最后决定问个清楚,专家都说了,这事不和谐会影响两人感情的,而且,弱弱地说下,他把她勾得火烧火燎地,却穿衣服走人,也太那啥了吧……

“你怎么了?”她问。

宋博彦没转身,声音哑得不像话,“没事。”

见他拾起长裤要穿上,唐糖猛地坐起来拉住他,“你干嘛呀?”

宋博彦只是略略侧了侧身,扫了眼她光-溜溜的身子,喉头艰难地动了动,“把衣服穿上。”

他明明直挺挺地立着却要隐忍让她十分火大,“宋博彦,你到底怎么了?”

宋博彦急匆匆套上裤子遮住胯间的硬-热后再弯身捡起她的睡裙,“先穿上,你感冒刚好,别再着凉。”

听他这么一说,唐糖灵光一闪,恍然明白他反常行为的原因了,这男人是在担心她身体吃不消。

这下,换她说,“我没事。”

宋博彦怔了一瞬,脸上泛出尴尬的赧色,“那先穿好衣服吧。”

白痴,她都说没事了还穿什么衣服,难不成要再直接点?唐糖一边腹诽一边决定再主动些,于是用手圈住他的脖子,大胆地说,“老公,你不想要我?”

想,当然想。宋博彦喉结翻动,“乖,先穿上。”

穿、穿个毛线。唐糖咬牙切齿地暗骂,身子却贴得更紧,柔软的唇若有似无地拂过他的耳垂,再沿着侧颈一路下滑,最后覆上他的喉结,慢慢舔-弄。

抱着她的手一紧,可不等她高兴,下一瞬她又被大力拉开,宋博彦喘着粗气的喝令随即而至,“穿衣服。”

“穿个屁啊。”唐糖真怒了,拽着他的手臂吼道,“都跟你说了我没事,你干嘛要憋着。”

“我……”宋博彦望着盛怒的她,没底气地说,“我没憋着。”

“没憋着?”唐糖直勾勾地盯着他下面顶出的小帐篷,“那是什么?”

既然被毫不留情地拆穿,宋博彦也不好再逞强,只得承认,“我怕伤到你。”

“我有那么弱不禁风吗?”唐糖恼火地问,“再说了,以前又不是没做过,怎么会伤着。”

“以前是以前,你现在身体状况不一样。”宋博彦还在找借口,“你感冒刚好,打完针身体也比较虚弱,而且……”

“宋博彦。”唐糖喝断他的絮叨,正色问道,“你少磨磨唧唧的,你就说今天要不要吧。”

她土匪似的爆吼让宋博彦发愣,而唐糖一吼完自己也怔住了,接着忍不住想笑,这都哪跟哪啊,怎么搞得她霸王硬上弓,多欲-求不满似的。

不过,既然霸气了,就霸气到底呗。

压住心里的笑意,唐糖严肃地瞪着他,下最后一剂猛药,“宋博彦,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女人脱光了在你面前溜达,你竟然不作为,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不等他回答,她又故作明白地哦了声,“你该不会是……”她边说边往他身下看,眼神里写着惋惜和遗憾,嘴里喃喃自语地猜测,“不持久?中途软?障碍……”

被质疑的宋博彦明知她是故意挑衅,偏偏被激得脸色铁青,眸子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开玩笑,事关男人自尊,说什么也必须证明。

宋博彦眯起眼注视着下巴微扬的某个女人,慢吞吞地解开皮带,脱下裤子……失去束缚的某物大刺刺地跳了出来。

他拉着她的手压在上面,“软不软?”

唐糖轻哼,“一般般。”

她轻蔑的语气彻底激发了他的自尊心,士可杀不可辱,宋博彦拉开她的腿,一个用力前-挺,忍耐许久的欲-望悲剧便整个埋了进去。

还是有点疼,唐糖却没有再叫唤,而是勇敢地迎上去,双腿紧紧箍住他的腰,牵动起下面也一缩一缩的,夹得宋博彦直抽气,律-动越发狠戾。

唐糖久未经事,被那庞大来回抵弄,酸胀的感觉一浪高过一浪,最后在他一个深深的挺送中颤抖着达到顶峰。

“这么快就到了?”宋博彦笑望着身下面色潮红直喘粗气的女人,不忘奚落她,“现在还怀疑我不是男人吗?”

唐糖喘匀气后,调皮一笑,搂着他脖子,媚眼如丝,“那得看你一晚做几次。”

60

挑衅男性尊严的后果很可怕,唐糖也终于晓得啥叫自食其果。

为了正名,宋博彦射-过一次后便又拉着她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运动,精力充沛的他越战越勇,几次将她送上高c自己却忍着不释放,累得她瘫软如泥,到最后只能被他扶住腰,坐到他身上,一下下往上顶,硬如铁的巨大反复撞进她的柔软,撞碎她求饶的娇-吟。

她之前泄-了太多次,交-合处全是湿湿黏黏的液体,律-动时摩擦得咕咕作响,合着的相撞形成暧-昧的声响。

在一的极-乐中,唐糖突然理解了易经里常说的盈亏,因为她感觉自己就是满得太多,要晕过去了,偏偏求饶无用,她没法办只好使出最后一点力气试着收缩下面,想让他尽快s。

洞察到她的小把戏,宋博彦邪魅一笑,手撑着身子半坐起来,两人形成面对面坐立的姿势,这样的体-位让他进得更深,好几次都几乎撞进了内里小口,刺激得她身子直发抖,忍不住哭了出来。

看她眼泪汪汪着实可怜,宋博彦终于大发慈悲,就着对坐的姿势拉住她的腿将她扯向自己,这样快速抽-送了好一会儿才狠狠吻住她的唇闷哼着颤-抖起来,滚烫的液体喷-泻而出,全数打在最深最软处,烫得唐糖一哆嗦,再次攀上了极致。

唐糖被累得说不出话,趴在他肩头直喘气,而吃饱喝足的宋博彦则舒坦地抚着她光滑的背脊,并不忘调侃她,“次数够不够?”

被折腾得连呼吸都嫌累的唐糖轻轻嗯了声,可这显然不能让某只满意,“不吱声,看来是觉得还不够啊?”语毕,他握住她的腰往下一压,自己则往上一挺,还未完全软下来的硬物再度撞上她的柔软。

“够了,已经够了。”唐糖抓住他的手赶紧讨饶,“老公,不要了。”

她说话时气息不稳,宋博彦自然知道她累得够呛,并不打算再来一次,却忍不住恶意捉弄她,想看她娇滴滴地求饶,于是故意说道,“不要了?我还可以来几次的。”

唐糖暗自翻个白眼,废话,那玩意儿还硬邦邦地杵在里面,她当然知道他能再来几次,但她的腰已经快断了。

看她不说话,宋博彦正色反问,“不信?”

“信,当然信。”顾不得气息不稳,唐糖急忙搂住他脖子扮狗腿,“我老公天赋异禀,最厉害了。”

“这样啊?”宋博彦拖长音,捏住她白嫩的臀肉作为难状,“你把我夸这么厉害,我是不是应该再来一次,正正名?”

“不用、不用。”唐糖连声否决,头摇得似拨浪鼓,“下次,留着下次,年年有余嘛。”

年年有余?还岁岁有今朝呢?宋博彦拍了下她的屁股,笑岔了气,“行了,这次先放过你,下次再问你讨利息。”

“谢谢老公。”得到特赦令的唐糖在他脸上吧唧了一下,立即挪动臀想挣扎着去浴室先清洗一下,谁知动作间,内壁摩擦柱体,带来一阵钻骨的刺激,宋小小四瞬时兴奋立正。

对上他盛满灼灼欲-望的眸子,唐糖以火烧屁股的速度逃下来,也顾不上洗澡,急忙扯过被子盖上。开玩笑,脏一点没事,再来一次,她明后天就别想下床了。

被撩-拨起来的宋博彦望着床上裹得像个粽子的女人,长长叹口气,算了,晚上她累得够呛,不能再折腾,还是委屈小小四去洗个冷水澡吧。

捂在被子里的唐糖听到他下床的响动松了口气,原想等会儿他出来自己再进去冲一下,哪知精神一放松,瞌睡虫便找上门,没多久就跟周公摆起了棋局。

睡得正香,迷迷糊糊觉得下面私-密处有种难-耐的痒,她不安地动了动腿,想要蹬掉那讨厌的感觉,那痒却越来越强烈,好似每次欢爱时一样,酥-痒最后都变成了酸酸软软的满涨。

欢爱?当这个词从脑中闪过时,唐糖吓得一个激灵,瞌睡虫瞬间鸟兽驱散。她猛然睁开眼睛,一抬眼皮就望见悬宕在自己上方的宋博彦,也知道了私-密处的酸胀的原因——这男人的手指在自己里面。

绕梦加上被吓到让唐糖十分不悦,眉头皱得死紧,“你干嘛?”

然而被抓包的宋博彦没有丝毫尴尬,最过分的是连埋在她私-密里的手指都未曾抽离,只是平静地问,“我吵醒你了?”

屁话,这么大动静,是个人都会醒吧。想到他竟然偷偷弄自己,唐糖有些生气,胡乱去拖他的手,却被止住,“乖,别动,我帮你弄出来。”

“弄出来?”唐糖火大地问,“弄什么出来?”

“我的东西。”说这话时宋博彦脸上才出现她想要的内疚,“你现在不能怀孕,射在里面不安全。”

唐糖一愣,恍然明白了他的意图,想跟他说不用,但他眼底深深的自责又让她开不了口,只能叹息着抚开他额前的碎发,“我今天是安全期。”

“上次也是安全期。”宋博彦愧疚地说,“都怪我,一兴奋就忘了。”刚才他在洗澡时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激动地全-射-在了里面,先别说她刚流-产不能再次怀孕,单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再怀孕估计就能要了她的命。想到这里,宋博彦吓得连肥皂都没冲干净就跑出来,虽然这样把jy弄出来的方式不见得多安全,可相比全部留在里面还是要稍微保险一些。

唐糖也清楚这方法不见得有用,但为了减轻他的负罪感,她只能顺从地放松身子,配合他动作。好在宋博彦并不是单纯粗-暴地想弄出那些东西,而是很有技巧地挑-逗她,两根手指旋-转着探寻她的敏-感点,当寻到那点略显粗糙的凸起时,他便停下碾-磨按压,拇指更是分开前面的花瓣反复拨-弄小-核,唐糖哪里抵得住如此刺-激,一个颤-抖便被推到顶峰,喷出一股热流,连带着他留在体内的东西也冲了出来。

这下,她是彻底累得瘫下去,悬在她身上的宋博彦也显得气息不稳,却还记得撑住身子以免压到她。待两人余韵都过去,他才俯身轻吻她的额头,“老婆,对不起。”

唐糖困难地举起手,覆住他的脸,哑声说,“傻子,说抱歉的是我。”不能为你生儿育女,不能让你随性而至,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尽管宋博彦极力反对,唐糖还是坚持吃下事后避-孕药,不仅仅是为防患未然,更不愿他沉浸在自责与担忧中惶惶终日。

接下来的日子,宋博彦带着她游历美国,他们去看NBA,一起穿着湖人的队服和球迷们在斯台普斯球馆为科比高声呐喊;他们自驾到美国大峡谷,被壮丽的景色震撼,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他们漫步在细雨绵绵的西雅图,在流浪歌手宛转低扬的清唱中拥吻……

唐糖从小在美国长大,可跟着宋博彦才算真正领略了美利坚生活,她曾不解地问他,“为什么要带我游美国?”

当时宋博彦揉着她的头,说了句很富道理的话,“人对成长的地方总有种眷念。”

两人就这样走走停停一个多月,当唐糖以为他要带自己走遍全美时,他却开始打包行李,告诉她,“我们去下一站。”

“去哪里?”她一问完就猜到了答案,果不其然,宋博彦只是笑着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们的下一站是欧洲,最负盛名的旅游胜地,不过让唐糖诧异的是,宋博彦选择的第一个国家竟然是德国。

“为什么不先去法国?”唐糖直言,“德国有什么好玩的?”

“德国好玩的地方多去了,你跟着我就行。”宋博彦如是说。

唐糖想了想觉得也是,反正重要的不是景色,只要跟他在一起就会好玩。但令她不解的是,一向很会安排时间的宋博彦在到德国两天后仍没安排行程,只带着她到酒店附近逛了逛,即便这样还心不在焉,常常摸出手机来瞅几眼,回到酒店更是时不时就去看下电脑,像是在等什么重要的电话或者邮件。

如此三天后,唐糖实在憋不住问道,“你这次来,是不是有事要做?”

正在刷新邮件箱的宋博彦怔了下,“没啊。”

“那你干嘛总看手机和电脑。”唐糖问得一针见血。

宋博彦合上电脑,慢吞吞地说,“哦,这个啊,是金教授叫我帮他去拜访一个老友。我在等那人联系我。”

“真的?”唐糖不信,如果是帮忙拜会老友,至于那么紧张和神秘吗?

“当然是真的,你不信打电话问金教授呗。”宋博彦说着拿出手机递给她。

唐糖自然不会接,嘴里嘟囔着“我又没说不信你”,心里的疑虑却更深了。物极必反,有时候他做得太过,反而让人心生怀疑。

只是,她一向崇尚的处世哲学就是尊重和给彼此留空间,既然他想瞒着,她就当不知道吧,反正她坚信他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

宋博彦见她拿起书去了阳台才又打开电脑,而同一时刻,邮箱里进来一封新邮件,瞥到寄件人的名字,他忙颤抖着手点开,当看到正文里的第一句话,他激动得险些掉下眼泪……

“宋先生,经过多次评估,我们同意为你太太做手术……”

61

待宋博彦把全信看完,心跳已失去节奏。他连连深吸了几口气稳住心神,给对方回复了一封非常真诚的致谢信,接着又给Dachling和沈牧笙发了电邮,分享这个好消息。这些日子多亏他们同自己一起努力,才能让事情取得进展。

电邮发出不久,沈牧笙的电话便来了。瞄了眼在阳台百~万\小!说的唐糖,宋博彦偷偷拿起手机钻进浴室,刚按下接听键,话筒里就传来沈牧笙激动的声音,“Stummer真的同意了?”

宋博彦高兴地点头,“他亲自给我发的邮件,说经过医疗组综合评估,一致同意给唐糖做手术。”

“太好了。”沈牧笙兴奋地叫起来,“如果手术成功,Candy就没事了。”

“手术一定会成功的。”宋博彦语气异常坚定。

沈牧笙默了一秒,也坚定地应和,“对,一定会成功。”皇天不负有心人,宋博彦的努力一定会征服上天。

是的,是征服,不是感动。犹记得在得知他竟然同意唐糖放弃化疗时,沈牧笙气得简直想学杨阳一样,狠狠揍他几拳,打醒这个被爱冲昏头的男人。可在亲眼鉴证了他的坚韧毅力和不离不弃后,自己才明白了黎瑾希对劝杨阳那句话的真正含义,的确没有人比他更想让唐糖健康地活着。

Dachling曾评价宋博彦是天生的医者,不仅仅是他有敏锐的触觉,更因为他有着医者必须具备的胆大。第一次听见他想把用于心血管瘤的荧光显像技术引申到脑瘤上时,身为神外权威的Dachling惊讶得半晌说不出话。

“理论上可行,其实之前也有学者提出过这样的假设,不过……”Dachling顿了顿,忍不住泼他的冷水,“可惜没有试剂能让脑瘤显影。”

“德国的stummer教授曾经发表过一篇有关的研究论文,能不能联系他看看?”宋博彦急切地问。

“你看过这篇论文?”Dachling不敢置信地看着宋博彦,眼底有浓浓的欣赏,这篇论文发表在一本非常小众的纯药物学杂志上,一般医生不太会关注,连他都是冲着stummer是神外的殿堂级人物才去翻了那篇文章,没想到宋博彦的涉猎竟如此广泛。

不过被宋博彦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stummer论文试验的个体正是胶质瘤,如果研究已成熟,唐糖就有救了。

为了帮爱徒,Dachling经过多方途径终于跟stummer教授取得联系,并转述了唐糖的病情和宋博彦的期望,无奈对方遗憾地告诉他,“对不起,我可以做手术,但目前没有用于的试剂。”

原来他做手术采用的荧光显影试剂属于还未成型的药剂,不能用在身上。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上帝没有关死唐糖求生的通道。Stummer告诉他们美国的sigma公司已研制出一种同类型试剂,受药物管理条例限制,这种试剂目前只能用作临床试验,如果要投入使用估计至少得再等一年。

得知这一情况时,沈牧笙觉得老天爷又耍了他们一次,因为他们都知道唐糖的病等不起。

由于没有合适的试剂,Dachling基本放弃了这条路,却不料宋博彦竟然坚持不懈,给sigma公司写了上百封邮件,终于打动对方,同意将唐糖列为第三批临床试验对象。

有了试剂,他再次找到stummer求得对方同意亲自为唐糖实施5-ALA引导显微技术切除。

回忆这些日子宋博彦不懈的努力,沈牧笙不由再次感慨,“皇天不负有心人。对了,Candy知道了吗?”

“我还没告诉她。”宋博彦揉了揉眉毛,“Stummer需要跟sigma衔接后才能定出手术方案,我打算等都定下来再告诉她,以免影响她情绪。”

如此贴心的举动让沈牧笙喟叹,“Candy能遇到你是她的福气。”

宋博彦浅浅一笑,“能遇到她也是我的福气。”

宋博彦在背后做了那么多,唐糖浑然不知,只是疑惑为什么酒店住得好好要搬进酒店式公寓,一副要长住的模样。对此宋博彦的解释是“酒店住腻了,偶尔换换口味”。

好在搬进去第二天宋博彦便带她到处游玩,要不她真要以为他打算窝在“家”里了。

他们在德国玩了一周后便出发去Zermatt,临走时,唐糖看着公寓里的其他行李,不解地问,“我们不用退房吗?”

“不用,滑完雪我们还回来,从德国离境更方便。”

唐糖不疑有他,跟着他奔赴世界著名的滑雪胜地Zermatt。

读大学时唐糖跟杨阳去过加拿大滑雪,技术属于踩着雪板勉强不摔跤的类型,可要从山上滑下来就不行了,望着弯弯曲曲的赛道,她心里发憷,“我不会,有点怕。”

宋博彦替她戴好手套和帽子,安慰道,“没事,有我呢。”

他帮她扣好雪板,将滑雪杖交给她,手把手教道,“重心放低向前,人蹲坐下来……”

确定她掌握基本的姿势后,他便在边上示范了一遍平滑,“身体要放松,两个雪板要保持平行……”

唐糖照着他教的方法小心翼翼地试了一次,起初重心控制不好,身子总往后仰,好在他一直跟在边上,每次都拯救她于摔倒时,这么笨手笨脚地溜了一会儿,她渐渐地掌握了技巧,很快就能在平地上慢慢直行,就是姿势有些丑。

看她稳稳地滑回来,宋博彦鼓起了掌,“很棒,比我学得快多了,要不要先休息下?”

正在兴头上的唐糖连连摇头,“不要,我想再滑几趟。”

见她高兴,宋博彦也随她,“好,等你再滑两趟回来我教你转弯。”

“好呀。”唐糖杵着雪仗,兴奋地滑开。

望着那黄黄的一团稳稳地滑远,宋博彦脸上露出放心的笑,脚跟一旋准备去休息区拿热水好让她她回来喝。哪知刚滑到一半,脚下蓦地一滞,心底没来由一阵慌乱,害得他差点摔倒。

他挑眉头瞅了瞅脚下的新雪,没异物啊,怎么会绊到,真是奇怪。

挂好雪杖,他继续往前滑,刚溜出一米多就猛地停下来,慌忙回头去找那团黄影。

看到那团黄色倒在地上时,宋博彦心漏了一拍,接着以最快的速度滑过去,还没滑到就听见另一个赶来的老外在大声呼唤“help、help。”那一声声就像一双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难以呼吸。

察觉有人滑过来,老外立即朝他招手,“快,有人晕倒了。”

看到躺在地上全身抽搐的唐糖,宋博彦才惊醒她不是单纯的摔倒。三两下踢掉雪板,他跪在她身边抱起脸色发紫,不停抽动的她,焦急呼唤,“唐糖,唐糖,能听到我说话吗?”

没有回应,只有上下牙齿碰撞发出的咯咯响,那响声像是一把剪刀捅进了宋博彦的心脏,疼得他直冒汗。

看她抽得越发厉害,宋博彦怕她咬伤舌头,急忙掰开她的嘴将自己的手塞了进去。

围观的几个女老外瞬时发出“mygod”的惊呼。

顾不得旁人的态度,宋博彦向第一个发现唐糖异状的游客求助,“请你叫救护车。”

老外猛点头,迅速摸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电话一通,宋博彦便抢过来对医生说,“这里有一位癫痫患者,需要舒缓剂……”

好在滑雪场经常会发生意外摔伤,附近便有救护站,救护车来得很快。由于宋博彦提前告知了情况,急救人员便直接带来了舒缓剂,打过针后,唐糖渐渐停止抽搐,宋博彦这才把手从她嘴里拿出来。

见惯伤病的女护士一看他的手,紧张地瞪大眼睛,赶紧取来止血带替他包扎,“咬得太深,可能需要缝合,最好再打一针破伤风。”

宋博彦轻轻说了句OK,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担架上的唐糖,心里忐忑不安。她出现更严重的并发症,不知道是肿瘤进一步扩大,还是其他原因?如果是扩大,按照这生长速度,极可能已发生恶变,一旦这样切不切除都没有意义。

忧心忡忡地跟着救护车来到医院,宋博彦立即联系了Dachling,并要求院方给唐糖做了全面检查。谢天谢地,肿瘤没有扩大,引起癫痫的原因是颅内压过高。

然而检查结果传到德国,Stummer却有新顾虑,“颅内压变化导致了肿瘤位移压迫住运动神经,我们必须重新制定手术方案,另外手术风险会增大大,成功率只有50%,而且即使成功也极可能造成高位截瘫。”

Stummer顿了顿,小心试探,“宋,即使这样你也坚持做手术吗?”

“是的,只要她能活着,无论她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宋博彦没有一丝迟疑

唐糖醒来是在第二天,一睁眼便意识到自己躺在医院。见她醒来,宋博彦急忙俯身抚摸她的额头,“宝贝,你醒了?”

唐糖眨眨眼,清了清干涩的嗓子,“我怎么了?”

“颅内压增高引发癫痫。”宋博彦如实回答。他并不打算瞒着她,作为神经外科医生,有的情况她比谁都清楚,与其遮遮掩掩让她胡乱猜想,不如直接挑明让她去判断。

如他所料,听到答案唐糖一如往常的冷静,静默片刻后才小声问,“是恶变吗?”

宋博彦摇头,“不是,Dachling研究过,应该是肿瘤出现位移。”

唐糖绷紧的肩膀松了下来,轻轻哦了声,虽然现在情况不比恶变乐观,可她还是挺高兴的,这或许就是典型的阿Q精神吧,没有最糟就值得庆贺。

看她嘴唇有点干,宋博彦倒了杯水,“喝点水,好不好?”

唐糖点头,在他的帮助下坐起靠在床头,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喝完一偏头便发现他右手缠着纱布,“手怎么了?”

“没事,在滑雪场摔了下。”宋博彦轻描淡写地说。

“严重吗?”唐糖牵过他的手,想看个仔细,却被他快速抽了回去。

“不算严重,就是破了道小口子。”他拖过枕头垫在她腰下,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医生说你已经没事了,我待会儿就去办出院手续,我们下午就回德国。”尽管Stummer说手术时间将推迟,但他想留在德国,一旦有消息,就能第一时间给她做手术。

让他想不到的是,唐糖却摇头说,“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宋博彦不明白,对于行程她一向是听从自己意见的,怎么会突然有异议。

唐糖想了想,抬头注视着他,“我想去马尔代夫。”不等宋博彦开口,她又佯装很幽默地补充道,“不是说那里过几十年就会消失吗?我跟它一样,也快消失了。”

她说完,咧嘴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无论宋博彦说得如何轻松,她都明白这次并发癫痫意味着自己离死亡越来越近。随着脑压不断增高,她会失明,会大小便失禁,会偏瘫……最后会因脑压过高猝死。

时间所剩无几,她不想继续待在欧洲,她想去那个有着蓝天、椰树、碧海的印度洋明珠,据说那里最接近天堂。

见宋博彦迟迟不肯点头,她扯了扯他的袖子,“老公,你说过我想试什么都会陪着我对不对?”

唐糖抿了抿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结婚没可能了,我们就试着去度一次蜜月吧。”

她强颜欢笑的模样就像一把利刃直插宋博彦柔软的心脏,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红着眼哽咽,“好,我们去马尔代夫度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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