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秀和韩振焘很快就吃完了饭,随之便宽衣解带上了床。两人光溜溜地在被窝里先是从容不迫地亲吻和互相爱抚,然后开始颠鸾倒凤。当蓝天秀用双手使劲搂着韩振焘结实而有力的腰,任凭他一个劲地用力大动的时候,她突然失声地喊叫道:“家栋——”
“你想俺栋哥啦?”韩振焘立即停止了幅度足够大的动作,迷惑不解地问道。
然而,蓝天秀并没有作答,而是两行热泪顺着眼角“哗哗”地流淌在枕头上。
韩振焘陡然丧失了将未完的程序继续进行下去的兴致,从蓝天秀的身上滚了下来,然后把她使劲搂在怀里,并用枕巾的一角轻轻地给她擦拭脸上的泪水。他至此终于明白,她的心里还一直装着他韩家栋,并且,很可能在她看来,他不过只是韩家栋的替身而已。他顿时感到万分的嫉妒和屈辱,还有一阵阵难以名状的恼怒和愤恨。只是默不作声的蓝天秀不断地哽咽,才让他突然意识她原本是个不幸的女人,他对她那点微不足道的温存,其实是杯水车薪,难以从根本上改变她的不幸,抚平她心上的累累伤痕。想到这里,他满心的嫉妒和屈辱烟消云散,满腔的恼怒和愤恨也消失得无踪无影,他的心软得像刚弹好的一块棉花,几乎再也无力跳动。他一个劲地好言好语劝慰蓝天秀,才让她好不容易停止了抽泣。
鸡叫三遍,韩振焘蹑手蹑脚地起了床,打算悄悄地溜走。蓝天秀还是被惊醒了。她赶快穿上衣裳准备把他送出大门去。临出屋门,蓝天秀趴在他的怀里喃喃地问道:“你还会来吗?”
“看情况吧,只要有空就来。”韩振焘轻描淡写。
啥话——想来总有时间,不来总有理由。蓝天秀预感到情况不妙,凶多吉少,他韩振焘很可能一去不复返了。她的心突然悬了起来。
后来,一个多月过去了,韩振焘一直没有露过面。蓝天秀尽管非常伤心,可随着林建军每次回家和离开,她都一如既往地及时把那饱含着太多含意的石头及时放好并及时移走。虽然她曾一度不再指望那块让她一次次失望的石头还能替她传情达意,但是,这天下午当林建军回家后,她还是怀着以防万一的心态,趁林建军不注意,偷偷找了块石头并把它仔细安放好。
蓝天秀把石头放好不久,一个半大孩子背着书包放学回家,正好路过她得家门口。他看见不远处一只大白狗低着头一个劲地嗅一只小母狗的屁股,小家伙突然心血来潮,四下里瞧了敲,抓起蓝天秀刚放好的石头,使劲朝大白狗砸了过去。大白狗的屁股遭到突然袭击,慌忙扬起四爪落荒而逃,卷起了一路尘土,而那只小母狗同样撒腿就跑,把小家伙兴奋得哈哈大笑。
天色愈来愈黑,家家户户都拉亮了电灯,蓝天秀的家里也突然灯火通明。这个时候,气喘吁吁的韩振焘终于不期而至。他打开手电筒一看并没有什么讨厌的“消息石”,便放心地推起自行车并用前轮撞开虚掩的大门,径直走了进去。小花狗吠叫着从屋里窜出来,可它认出来人正是半个主人,便一下子老实了,并摇着尾巴围着他亲热地嗅来嗅去。小花狗异乎寻常地表现,被从屋里走出来的林建军看得真真切切。咋回事儿,真是活见鬼啦?
一看出来迎接他的并不是身材苗条的蓝天秀,而是一个高大粗壮的男人,韩振焘心里“咯噔”一下——这下可坏了大事。没等林建军发问,他便急忙主动解释道:“不好意思,走错门了。”说着搬起自行车,掉转方向就往外走去。
林建军见来人慌里慌张,急忙追出大门,质问道:“你是谁,到底来找谁?”
“找个同学,在另一条街上,闹错了。”韩振焘说着,骑上自行车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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