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就坐了下来,袁小姶给他倒了一杯红酒,江帆说还要开车,不能饮酒。袁小姶说你可以不喝,就当个摆设吧。
当时江帆没有感到有什么异样,这间屋子是中式装修,有一个坐式屏风,几盆绿色植物,屋子里播放着中国的古典音乐,袁小姶很伤感,说了许多抱歉的话,也做了自我检讨,她见江帆没有动筷,就说道:
“我知道你吃过了,但是自从拿到传票后,我连家都没回,中午饭也没吃,记得从前,你总是把最好吃的菜夹给我和妞妞,你再给我夹一次吧?”
江帆望着她眼里的泪光,就拿起筷子,给她夹了菜,放到她面前的小蝶中,袁小姶就势握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说不出话。
江帆抽回自己的手,他的手贴上她脸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他的心伤透了。
袁小姶不停地喝着酒,江帆说:“这样,你慢慢吃,我还要赶回去,你也多保重。”说着,就要站起来,不想却被袁小姶再次握住了手。
“帆,把那酒喝了吧,那么一点红酒不会影响开车的,喝了,我们再各奔东西不迟。”
江帆犹豫了一下,端起杯,这时袁小姶也站起来,端起杯,说道:“咱俩和交杯酒吧,我们俩从结婚那天喝交杯酒开始,也让我们在交杯酒中结束……”
江帆看着她,她今天只是很伤感,情绪低落,并没有跟他胡搅蛮缠,他正在思忖着要不要交杯的时候,袁小姶已经端着酒走到他身边,泪光盈盈地看着他,见他并没有放下酒杯,这才伸出胳膊,主动缠上他的胳膊,喝干了自己的酒,然后看着他。
江帆长长吁了一口气,闭了一下眼睛,就把那杯酒喝了。
也许,问题出在那酒上,江帆喝完后,就天旋地转,再也走不了了。后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了曾经的家,又怎么到了的床上,等他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赤身露体躺在床上,袁小姶已经穿着睡衣,坐在屋子里的梳妆台前,正在打理着她的长发。
江帆一下子惊得坐了起来,问道:“怎么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
袁小姶笑了,说道:“你不要问得这么无辜和奇怪,我们还是夫妻,我能对你做什么……”
现在想想,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袁小姶提前预谋好、计划好的。
可恶!自己的确低估了袁小姶。
当一个女人一意孤行的时候,是多么的可怕?
江帆没有想到的是,不但自己婚没有离成,反而把丁一暴露在法庭之上。有那么一刻,他从袁小姶的眼睛里,看到了难以掩饰的得意和对他的嘲讽。
江帆等着袁小姶从法院出来的时候,跟她说了一句话:“袁小姶,真有你的。”
袁小姶甩了一下长发,说道:“没办法江帆,谁让你这么步步紧逼。”
江帆说道:“半年后再见。”他记得这话几乎是自己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哪知袁小姶哈哈大笑,说道:“江帆,别说半年,我这后半辈子都跟你耗上了,我不好,你也别想好,你真是不知好歹!认了死门就要离婚,不是什么都不能诱惑你吗?走着瞧,你会有难受的那一天的。”
江帆扭头走了,他不忍再去看她那张扭曲了的脸。
袁小姶并没有被动地等着半年后的来临,而是主动出击,很明显,她要将江帆打碎,将丁一搞臭,她加紧了在亢州的活动。
由于几次跟江帆正面接触,袁小姶都占不了上风,她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永远都是败者。即便江帆什么话都不说,只要冷冷地注视她一会,就足以让袁小姶愤怒,因为在江帆的目光下,她是自惭形秽的,她是一丝不挂的,她的目光足以能把她剥得体无完肤。于是,她就转为了江帆最薄弱的地方,那就是丁一。
打击丁一,就足以打击江帆!
袁小姶现在已经百分百地相信江帆和丁一有关系了,凭什么自己培养出来的果实,让一个没有任何本事,只有青春的女孩子掠夺去,一想到这里,她就来气,这次,她直接来到温庆轩的办公室,要求温庆轩开除丁一。
温庆轩早就反感这个市长夫人,但他不会对一个女士不恭的,不过他还是不软不硬地给了袁小姶一个软钉子。
温庆轩给她倒了一杯水,说道:“这个恐怕我做不到,不但我做不到,就是市长和书记都做不到,丁一最先被分到市委组织部,后来到的市政府,再后来到的电视台,所有这一切的手续都是合法的,她有国家的正式编制,吃的是财政饭,如果她没有刑事犯罪的话,任何一个人和组织都没有权力开除她的。你在首都大部委工作,这个道理应该比我更懂。”
袁小姶知道自己没有权力对温庆轩指手画脚,她可以跟江帆撒野,但是不能跟温庆轩撒野,就继续说道:“丁一是你的职工,教育她你总该有权力吧?”
温庆轩依然不温不火地说道:“这个也难说,她一贯的爱岗敬业,工作没有出现过差错,她主持的节目从来都没有漏播和错播,对这样的职工,我只有表扬的权力,谈不上教育。”
袁小姶瞪着眼说道:“她破坏别人的幸福,插足别人的家庭,难道这不能教育教育吗?如果职工犯了这样的错误都不该教育的话,你们的机关文化是怎么搞的?”
温庆轩感觉这个袁小姶真是不说理,尽管他很厌恶她的态度,但也是不能跟她发火的,因为她毕竟是市长老婆,也是亢州的客人,就笑笑说道:“你说的这点还的确有难度。首先,丁一是成年人,她有能力对自己的一切行为负责,单位不是她的监护人,这是一,其二这属于个人隐私范围,我如果说你插足人家的家庭不对,她就有可能告我诬陷罪诽谤罪,丁一在市委和政府机关工作,又当了好几年的记者了,她懂法。如果你说的这个问题确实存在的话,丁一不主动跟我说这事,我是不能去打听一个女孩子的隐私的。”
装蛋!袁小姶暗中骂道,心里不满,嘴上就讥讽道:“难道你就任你的职工堕落下去?”
温庆轩很恼火袁小姶这样指责他,心说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我说话,不过他明白这不是跟她怄气的事,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如果我真的发现我的职工思想有问题,我不会不去做思想工作的,但绝不是你说的这种办法,这一点请你谅解。”
袁小姶见自己这样步步紧逼,温庆轩都是一个态度,不禁有些泄气,但她不会罢休,说道:“你刚才不是说怕她告你诬陷罪诽谤罪吗?我跟你说,我也是懂法的人,我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的话也不会来找你的。”
袁小姶边说边从包里掏出那些照片,让温庆轩看。
这时,李立进来了,温庆轩没有给他们做介绍,但是似乎李立认识袁小姶,就说道:“您好。”
袁小姶欠了欠身子,算作打了招呼。温庆轩便将照片倒扣在茶几上,他不想让李立看到。
但是李立还是弯腰拿过那几张照片,一目了然。
他就跟温庆轩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袁小姶走后,李立又过来了,李立跟温庆轩说完工作后问道:“是不是咱们小丁惹上事了?”
温庆轩说:“没有的事,都是那个女人多疑。”
李立笑了,说道:“您就别护着她了,这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大家都在背后偷偷议论呢。”
温庆轩想了想说:“谁议论也是白议论,这种事谁看见了,就凭几张照片能说明什么,再说了,照片上他们也没做什么呀?明明是自己的婚姻出现问题,却不在自己身上找毛病,非要把矛盾转嫁出去,这就是女人惯用的伎俩!”
李立笑了,说道:“她找您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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