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黑恶势力的嚣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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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长宜向前面看去,就见路边长途汽车南站的一个路牌下,站着一个穿着黄色连衣裙的人,戴着一个大墨镜,长发飘飘,山风吹动着裙摆,打远处看,她的身影很诱人。

彭长宜前后左右地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四周有人注意她,这才让老顾减速靠近她。

彭长宜让她在这里等看似是随意说的,其实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这个长途汽车站是通往锦安和省城的长途汽车,在这里共有四站,这是最西边的一站,是为了照顾这里出行的村民,羿楠在长途汽车站等他们,即便被人看到,也会误认为她去锦安着,没有人会注意她,即使有人看见她上了彭长宜的车,也以为是无意捎的她。

羿楠上了车,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车子便径直向城西驶去。

彭长宜注意到,羿楠在头出门的时候,似乎往身上喷了香水,一股浓郁的香水气息立刻弥漫了整个车内。他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就将车窗降下一条小缝,老顾也将天窗打开。

羿楠摘下墨镜,笑了,说道:“是不是闻到香水味儿了?”

老顾笑笑没有回答。

彭长宜说道:“我看过国外一部推理悬疑小说,侦探就是根据犯罪现场留下的香水气息,最后锁定了犯罪嫌疑人,以后有特殊任务时,少用这玩意,咱们亚洲人根本无需使用香水,再说,一个记者香气袭人的,也和职业不匹配。”这番话说出后,就连彭长宜本人也很奇怪,为什么这样说羿楠。

羿楠的脸红了,说:“是我一个同事,她老公出国给她带回来的香水,然后给我们每个人都试了一下,我从不使用香水,也没有买过。”

彭长宜说:“找我什么事?”

羿楠低头拉开手里的包,从里面掏出一封信,说道:“这是我采访的时候,一个矿老板给我的。”

彭长宜没有立刻接过来,而是两眼看着前面,说:“这是什么?”

“您看看就知道了,说的是他们一个合法的铁矿,被人强行并购的事。”

“谁强行并购了?”

“葛二黑。”

彭长宜看着羿楠,沉着脸说道:“一个女孩子家,还是少搀和这些事,好好当你的记者,比什么都强。”

羿楠看了他一眼,脸上有了一抹与她年龄不相符的凝重和沧桑,半天才说道:“是他主动塞给我的,说让我了解一下,我看后,觉得有必要让县长知道。”

彭长宜还是没有接,因为彭长宜有个毛病,那就是坐在车上,尤其是坐在后排,根本就看不了字,头晕,就是天天坐车,这个本事也没有练出来,所以,他非常羡慕那些在车上还能办公还能签署文件的领导,于是他就说:

“我看不了东西,头晕,你大致说一下情况吧。”

于是,羿楠就给他陈述了一遍信的内容。

原来,写信的人是个孙姓老板,他是汇鑫铁矿的股东之一,汇鑫铁矿是个股份制铁矿,有大小七个股东共同出资筹建的,这七个股东只有两个是当地人,其余五个都是外地人。前些日子,他们几个股东被汇鑫铁矿旁边的建国3号铁矿的林老板请到了一个酒店,这个林老板同时也是建国集团的副总,他提出要收购汇鑫铁矿,声称这几个股东都是外地人,会在管理上造成许多不便。两个当地股东同意,其余几个外地股东不同意,认为这个铁矿各种手续都合法不说,去年刚刚见效益,前几年都是在不停地投入,有谁会把要下蛋的鸡卖了,除非傻子才会这么干,五个股东当下拒绝,酒席不欢而散。

哪知,几个老板从酒店出来后,他们开来的车的轮胎就都被人扎了,打那以后,矿上就不再太平了,不是被人扔个雷管,就是被人把通往矿上的道路堵了,运输车辆也没法正常出入,他们求助当地派出所和公安局,根本就没人管这事,为此,他们还找到了县里有关部门,但是没有人跟他们说正格的。

就在前几天,他们雇佣的矿工,被人挖走了许多,如果说有人私下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就罢了,洪水之前,建国3号矿的人拿着棍子公然找到汇鑫矿来,声称他们越界开采,要他们无条件停止作业,并且派人监督他们,只要生产,就强行给他们断电,根本就无法正常生产,孙姓老板和另外一个老板据理力争,不想还被他们带来的人打了,孙老板一气之下,把他们告到了公安局,公安局的人只给他们做了一个简单的笔录,就把他们打发回来了。

无奈,几个老板在一起合议,决定卖了铁矿,这样下去根本不可能正常生产,但是他们一致表示,即便是卖,也不会卖给建国矿业,要走招拍挂公开拍卖。于是,他们在省内媒体做了大量的铁矿转让广告,前几天,他们就举办了第一次公开拍卖会。

谁料,这个拍卖会仍然没能正常进行,刚开始就被人搅了,那些奔着这个矿来的外地老板,都莫名其妙的不开口叫价,谁也不说话,谁也不举牌,他们立刻意识到有问题,便立刻终止了拍卖活动。后来,他们得知,这些外地来的老板,在入场前,都收到一个纸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哪只手举牌就剁掉你的哪只手。

在一次饭局上,这个孙老板认识了羿楠,就把他提前写好的这封信交给她,请她这个大记者帮忙,把信转给县领导,请求县领导主持公正,保障他们这些投资者的合法权益。

“太嚣张了!”彭长宜生气地说道,从羿楠手里夺过这封信,哪知,刚低头看了几行,头就晕了。他折起这封信,塞进口袋里,说道:“你让他们注意收集证据!”

羿楠点点头。

说着话,他们已经来到了废水库的边缘,老顾便熄了火,彭长宜推开门就下了车。

他敞开衣领处的两颗纽扣,任由山风吹着自己,尽管他极力克制着,但是心里还是被气愤占据了,只是当着羿楠他不好发泄出来罢了。

沿着水库边上的一条羊肠小道,彭长宜往里走去。

老顾从靠椅的后面给他拿出摄影包,说道:“要这个吗?”

彭长宜看了看,说道:“不要!”本来,内心被气愤不平占据着,那还有心思拍照。

就像翟炳德批评的那样,彭长宜最近养成了个习惯,就是无论下乡还是上下班的路上,只要看到让他心动的风景,他都要端起相机拍照,尤其是三源这大好的自然风光,处处是风景。有的时候,上班没有什么事的话,他也喜欢出来拍照,三源报上经常有他拍摄的作品。他准备近期把拍摄到的照片拿到省报上发表,只是这场洪水,打消了他的想法,他就是想让大都数人了解三源,了解三源的美丽壮观的自然风光。

另外,他准备跟《京州日报》联系一下,委托《京州日报》搞一次“走三源”全省摄影大赛,上次桃花节时,他们就出资跟《锦安日报》搞了一次“三源杯”摄影大赛,效果就很好。三源,要发展旅游,就要让社会上广泛认识到三源的美丽,他还准备在秋天,推出云中草原等几个景点,跟北京的媒体搞关系,定期刊出三源风光的照片,如果可能,还准备在中央电视台打形象广告。只不过中央台的广告费惊人,他甚至在想,能不能申请一个“扶贫广告”?

有一次他打电话,把自己这个创意跟江帆说了,江帆大笑不止,说他发展旅游和思考旅游都没有错,只是别把自己折腾疯了就行了。

当时听了江帆的话彭长宜也笑了,他说:“三源先在正在为旅游做一些基础性的建设,比如现在到处都在修路,比如博物馆,比如农家乐,都已经初具雏形,所以,现在软硬都要抓,姑娘长大了,就要让外面更多的人认识她,这样才能吸引别人的眼球。”江帆说,为了让更多的人认识三源这个“姑娘”,哪天有时间,给他介绍几个京城媒体的朋友,彭长宜笑着说:“我就是这个意思。”

由于气候关系,三源最美的季节不是春天,而是夏天,所以彭长宜也就养成了照相的习惯,走到哪儿照到哪儿。时不时地也往上投投稿,《锦安日报》偶尔都会有他的摄影作品出现,《京州日报》有时也会有他拍摄的三源风光照片。

老顾知道他这爱好,所以就把相机给他掏了出来,哪知他今天心情不爽,罢工不照了。

这个水库四周的风景是很不错,湖光、山影、蓝天,构成了一幅非常美丽的画卷,三源,也就是在这里能看到这么一个大面积的水面。

最近,彭长宜迷上了这个被废弃的水库,这个水库,水面面积不大,目前在汛期也不到二百亩,他到现在也不明白,这个水库为什么当时没有继续修下去?是因为它面积小吗?

经过前些日子那场洪水,这个水库如今已经是碧波荡漾,远处,有不少钓鱼的人。彭长宜继续往里走,他准备最近召开一个有关部门的会议,详细论证一下这个水库到底还有重修的必要吗?当年为什么建到半路搁浅了,而且一搁就是这么多年?

“县长。”

羿楠叫了他一声,彭长宜站住了,他回过头,看见羿楠跟在他的后面。

“别往前走了,我担心里面有蛇。”羿楠说道。

彭长宜听了这话,脑皮就发麻了,他最怕这种软体动物了,他指着远处那些钓鱼的人,说道:“他们怎么过去的?”

羿楠说:“那边还有一条小路,比这边好走点。”

彭长宜不敢往前走了,他看了一眼脚底下那半尺多宽的小道,都被两边的青草侵占了,极有可能蛇会出没,就往山上看了看,山上,有一块巨大的山石,彭长宜就折了一根树枝,握在手里,对着前面的青草扫着几下,即便草稞里有蛇,受到他的惊吓也会逃走的的。

他几步就上了山坡,来到了那块巨大的石头上。

站在岩石上,举目四望,那壮观的景象居然让彭长宜血液,就见那一座座雄伟的山峰,嵯峨黛绿,满山蓊郁荫翳的树木与湛蓝辽阔的天空,还有那缥缈的几缕云,恰好构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画。对面的山上,有一条山径,蜿蜒曲折,像一条彩带从云间飘落下来,这个小水库,居然是三面环山,三面的大山,成了三座天然的“挡风屏障”,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水上乐园。

在看远处的山峰,晨雾一般的云,被风一吹,立即毫无规律地飞舞着,盘旋着;时而又抱得很紧,牢牢地簇拥在一起。它们源自上面的山谷,袅袅升起,淡如烟,薄如纱,却不会让风吹散。近处的山脚下,水波潋滟,粼光闪闪,倒影着峰谷相连,耳边,却是鸟雀鸣叫,简直令人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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