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判死缓二。”陈乐答道。
“他只有好好改造,才有可能减刑。”
陈乐说:“已经减了,改无期了,据说他还揭发了一名狱友,立了功。”
彭长宜又问道:“他认识你吗?”
陈乐说:“他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他。不过我看他的眼神并不安分,也不像是真心伏法安心改造。”
彭长宜问道:“何以见得?”
陈乐很专业地说道:“他的目光阴鸷、锐利,我们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所以的犯人都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有他抬头不停地打量着我们每一个人,这说明,他的心思就没在自己手里的活儿上,也没完全在改造上,他对外界有了强烈的渴盼。”陈乐说道。
彭长宜说:“是啊,到了那里,唯一救赎自己的方式就是好好改造,争取立功减刑。”
不知为什么,彭长宜始终认为贾东方犯事,和王圆有关系,究竟有什么关系,他也不知道,他曾经问过王圆,但是王圆回避了这个问题,尽管王圆回避,彭长宜就更加相信了自己的猜测。
山区冬季的时令来得比平原早,据说二黑涉黑案法庭已经开过庭。邬友福、郭喜来等人还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彭长宜在这段时间里,加紧了对各个工程的督导,几乎天天开现场办公会,这天下午,彭长宜开完县长办公会,在回去的路上,同车的齐祥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徐嫂打来的,她想问问齐祥,明天县里有没有去北京的车辆,如果有的话她想搭车去北京看儿子,儿子在北京要做一个小手术,当妈的不放心。齐祥说道:“徐嫂,这样,你等等,我到了单位再给你电话。”说完,就合上了电话。
彭长宜问齐祥:“徐嫂怎么了?”
齐祥合上电话,说道:“徐嫂的孩子明天要做阑尾炎手术,她不放心,想去北京看孩子,问我有顺路的车没有?她想搭车。”
徐嫂,成了官称,其实齐祥只比徐德强小两岁,比徐嫂还大一岁呢,也是当面徐嫂背后徐嫂地叫。
彭长宜想了想,说道:“别找什么顺路车了,明天让老顾专程陪她跑一趟吧。”
齐祥说:“这几天咱们也忙,用您的车哪儿行啊?我先看看其它的车辆,要不就用市委的那辆奥迪吧?”
市委的奥迪就是邬友福坐得那辆车,由于邬友福的事还没有最后定论,他的车暂时没人坐,一直在市委的车库放着。
彭长宜说道:“别,就用我的车,咱们在家门口转悠怎么都好说,去北京还是好一点的车辆合适,我如果下乡再想别的办法。这样,我明天跟老顾一起来,晚上回去就好说了,谁都能给我送回去。你马上给徐嫂打电话吧,早点告诉她,省得她惦记着。”
齐祥想了想,就给徐嫂打了电话,告诉她明天县长的车专程送她去北京,徐嫂非常感激,连声说着感谢的话。
等齐祥挂了电话后,彭长宜说:“老齐,回去后拿两千块钱,让老顾带上,明天给徐嫂。孤儿寡母的可怜,咱们哪儿都能省下这两千块钱。”
齐祥感慨地说:“唉,人和人的确是有距离,徐县长去世这么长时间了,姓邬的从来都没有过问过他的家属,好像三源就从来都没有徐德强这么一号似的,可是您呢,不但过节过年地怕我们忘了他的家人,平时也没少关心,差距呀——”
彭长宜说:“别这么说,你想想,好好的一家人,生生的顶天大梁没有了,而且又是在那样一种情况下没有的,搁在谁的头上谁受得了?我早就说过,咱们不能让死者起死回生,但起码给活着的人尽可能多的一些安慰,也是对死者的告慰和肯定。”
“嗯,明白。如果这种作风能延续下去,三源,就会慢慢地改换门风了。”
彭长宜笑了,说:“这话可是不能拿到外面说。”
齐祥说:“放心,我说话是有分寸的,只是在好朋友面前才有这样的感慨。”
他们到了单位后,新来的秘书给了彭长宜一份电话通知,通知要求各县市一二把手明天去锦安开会,彭长宜一听就笑了,说道:“刚说明天没事,还真来事了。”
齐祥赶紧说:“这样,我再给徐嫂找辆车吧。”
彭长宜摆了摆了手说道:“不用,我自己找车,刚才咱们在车上说得那事你赶紧去落实,要不一会下班你就支不出钱来了。”
齐祥知道他指的是给徐嫂钱的事,就扭头走了出去。
齐祥走出去后,彭长宜就把电话打给了吴冠奇。
自从夜玫被抓起来后,彭长宜一直担心吴冠奇跟夜玫有什么瓜葛,吴冠奇也紧张了好几天,不过还好,没听说有吴冠奇什么事。
彭长宜拨通了吴冠奇的电话后,问道:“你在哪儿?”
吴冠奇听出了彭长宜的声音,就说道:“彭大县长不用管我在哪儿,您有什么指示尽管直说!”
“我的指示是根据你在哪儿决定的,你现在要是在广州,我指示你什么呀?”彭长宜说道。
“在广州您照样可以下指示,照你的说法推理下去,将军如果在外的话,就不抗敌了?”吴冠奇又再展示他雄辩的口才能力。
彭长宜早就对他这一套习以为常,说道:“别贫了,好像你一见着我就有了施展口才的机会似的,是不是平时这样的机会不多?”
“哈哈,县长明察,真让你说着了,的确如此,有的时候,贫,也是需要土壤和温度的,如果我贫了半天,听众不感兴趣,无法互动,我就是再贫,也有厌的时候,但是如果听众够高档,够智慧,我是越贫越不嫌贫。”
“行了行了,嘴上是让我下指示,实际上我得听你练贫。明天我去锦安开会,给我找辆车,不用司机。”
“天哪,真是千载难逢,我终于逮着拍你马屁的机会了,好,太好了,明天,车准时到政府门口,本人亲自兼任领导的司机,保证一路上把领导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彭长宜一听,就急了,说道:“你少来这一套,我告诉你,你只需给我弄辆车,司机不要,你,我就更不要了。”
“我新买了辆房车,这样,你先检验一下乘坐的舒适度如何?”
彭长宜一听大声责备道:“吴冠奇,你安的什么心,我坐着豪车去锦安开会?你是不是想烧死我呀?”
“哈哈。”吴冠奇听彭长宜这样说,也意识到了他这话的意思,就哈哈大笑,说道:“别那么耸人听闻好不好,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好,房车不去就是了,说真的,我还舍不得让你坐呢?刚买来一周时间还不到呢。我说你整天那么低调干嘛?我告诉你,勒米埃尔有句名言,他说,飞鸟就是在地上行走,也能让人感觉到它有羽翼在身,你就是再低调,人们也不会拿你当家禽看的。”
彭长宜说:“我本来就是一只家禽,别人愿意怎么看就怎么看,如果非要把我想成是飞鸟什么的,那是他们的事。我说,你这马屁拍得也太别具一格了,想要贬损我,就直接一点,别用什么飞鸟打比喻。再说了,我低调一点怎么了?总比有些人不小心的高调要强吧,不像有些的人,因为自己的快意放纵,提心吊胆了好几天?”
吴冠奇知道彭长宜说的是自己,就又“哈哈”地笑了,他赶忙说道:“得得得,我投降,你这人,说话真不留面子,再次领教了。”
彭长宜和他约定了时间后,就挂断了电话。他刚挂了吴冠奇的电话,羿楠就敲门进来了。
自从邬友福和葛氏兄弟倒台后,羿楠出入县政府就没有了那么多禁忌,彭长宜也不再拒她千里之外,尽管如此,彭长宜跟羿楠接触还是有顾忌的,毕竟羿楠的性格跟丁一完全不同,丁一的性格沉静而内敛,你要是不招呼她,她永远都不会无缘无故来招呼你,羿楠则不同,羿楠的性格里有那么一股子天生的冲劲,有点像斗士,尽管彭长宜少了许多顾忌,但是每当羿楠火辣辣地看自己的时候,他还是不敢正视她的目光。
羿楠很不见外,进门就说:“县长,我听说你明天去锦安开会?”
彭长宜说道:“是啊,你有事吗?”
羿楠站在彭长宜桌子的对面,说道:“我明天也去锦安,去看个人,我想搭你的车。”
彭长宜想了想说:“我也没有车,是借的车,你要是有别的办法……”其实,彭长宜这话就等于是在拒绝。
没想到羿楠说:“县长,你如果没有不太方便的话,我就搭你的车吧,坐公交车太浪费时间了,因为明天我跟人家约好了。”
听羿楠这样说,彭长宜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他说:“那好吧,那你明天早点在单位等着。”
羿楠说:“我明天直接来这里吧。”
彭长宜是不想让人看到他和羿楠接触太频繁,就说道:“你就在你们单位等吧,到时我给你电话,你再出来。”
羿楠说道:“好的,那就一言为定。”
彭长宜点了一下头,就拿起一份文件看,其实,那份文件他早上已经看过。他只是想以这种方式告诉羿楠自己很忙。
羿楠果然说道:“彭县长你忙,我回去了。”说着站起就走。
她快走到门口了,彭长宜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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