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冠奇急了,说道:“对了,咱们还什么见面?”
“见面?”羿楠回过头,皱着眉说道:“我们约过了吗?”
吴冠奇赶紧说:“没有,我的意思是你还没有采访完我呢。”
羿楠说:“那好,等你从省城回来再说吧。”
吴冠奇这时才知道什么叫哑巴吃黄连的滋味了。
等他开着自己的豪车,赶到城西那个废弃的水库时,羿楠早就到了,估计羿楠也是不想让吴冠奇追上自己,拼命地蹬车吧。
吴冠奇知道这个地方,但是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打量过这个水库和这里的周围环境,这里三面环山,重峦叠嶂,景色非常好,吴冠奇突然一阵激动,他似乎明白了彭长宜为什么要叫他过来了。
“嗨——吴先生,我们在这里——”
老远,吴冠奇就听到彭长宜在喊他,他就摘下了墨镜,这时就看见在西面的半山腰上,有一个很大的凉棚,凉棚下,已经有阵阵的青烟冒出,羿楠正在挽着袖子,和几个人在忙碌,彭长宜正站在凉棚外双手拢在嘴边呼喊他。
吴冠奇没有立刻过去,他而是敞开了夹克衫,双手叉腰,站在湖边,不停地做着深呼吸,深深地呼吸着这山野间的清新的空气,湿润的空气里,还带着那么一点丝丝的甜意。
彭长宜见他没有过来,就走下了山坡,冲着他大声喊道:“我说,吴总啊,想开点,如果你真想怎么样的话,那也要把身后的事处理好,把存折留下。”
吴冠奇没有理会彭长宜的不正经,他还陶醉在刚才那一瞬间的灵感中不能自己。
彭长宜走了过来,冲着他的肩头就捶了一下,说道:“兄弟,对不起,我搅了你的好事了。”
吴冠奇摆了一下手,说道:“别打扰我,让我想想。”
彭长宜一见吴冠奇似乎陷入了沉思中,就说道:“呵呵,是不是动心了?”
吴冠奇扭过头,看着彭长宜,说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当然了,不然干嘛把你叫到这里来。”
吴冠奇转过身,对着彭长宜,说道:“你说的水库工程就是它吗?”
彭长宜说:“是它倒是它,但是现在显然不行了,我刚刚咨询了羿楠的姑父,也是水利局的老工程师,当年,这个水库之所以半途而废,是因为地质结构的原因,所以省里就把水库修到了别的地方去了。我叫你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怎么把这水面利用起来。”
吴冠奇说:“现在这里面在干什么?”
“有的养鸭,前几年听说有人在里面网箱养鱼,但是也没有形成气候。”
“这个水库归哪儿管理?”
“暂时归水利局。”
“和周边百姓有关系吗?”
彭长宜感到吴冠奇似乎心里有了想法,就说:“水库和周边百姓没有关系,四周的山和百姓也没有关系,当年修水库,这里就被征用归县里了。”
“那个凉棚是谁的?”吴冠奇指着西边半山腰的凉棚说道。
彭长宜笑了,说:“那个凉棚是黄土岭战役剧组搭建的,戏拍完后他们要拆了,我没让拆,就留了下来。”
吴冠奇的眼睛就盯着那个凉棚看,彭长宜说道:“有什么想法吗?”
吴冠奇说:“没有。”
“哈哈,不可能,你跟别人撒谎可以会信,跟我你隐瞒不了。”
吴冠奇笑而不答,眼睛依然盯着那个放向看。
彭长宜回过头,就看见羿楠正在脱去那件风衣,挂在凉棚的柱子上,她的双手抬起,拢了一下披肩的长发,长发就像瀑布一下子从她的手中泻出。彭长宜转回身,看向了吴冠奇,说道:“嗨,嗨,嗨,干嘛呢,眼睛都直了,好像一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吴冠奇笑了,但是目光依然盯着那个方向。
彭长宜决定刺激一下他,说道:“进展如何?”
果然,吴冠奇收回目光,说道:“如果你不来电话,就搞定了。”
“哈哈,我都信?我不来电话,你短时间内也搞不定。”
吴冠奇盯着彭长宜问道:“为什么?你这么了解她?”
彭长宜听出了吴冠奇话里的酸味儿,就说道:“我怎么听着你说这话牙都快倒了。”
吴冠奇想起羿楠接彭长宜电话时的表情,说道:“长宜,我再问你一次,你一定要说实话,不然会害人。”
“你还是别问了,我自己说吧,我再一次申明,我和羿楠没有任何关系,你以后要是再问这个问题,我就跟你急。你攻不下这个山头,就想七想八的,太不地道了。”
吴冠奇无法为自己申辩,他也不能跟彭长宜说羿楠接他电话时的表情,那样好像在给彭长宜提醒,这种傻事他是不会干的,他咧嘴笑了,说道:“唉,别怪我,人们常说,女人恋爱智商等于零,男人也不例外。”
彭长宜感觉他这个同学真的是对羿楠上心了,眼下,估计就是和他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的,于是他就说道:“难怪钱钟书老先生说,老头子谈恋爱就像老房子着火,烧起来没得救。看阁下眼前这情景,恐怕早就是火上房喽——”
吴冠奇乐了,说道:“少说风凉话,饱汉不知饿汉饥,敢情你老婆、孩子、官位什么都有了,我呢?”
彭长宜拍了拍吴冠奇的腰,说道:“你的所有都在这儿呢?”
吴冠奇说:“我用这里的所有,换你的所有,你干不干?”
“废话?”彭长宜说:“作为一个千万富翁,一位企业界的成功人士,肯定不会像我们有许多的清规戒律,你身边肯定少不了女人。羿楠的确与众不同,但那你也不应该表现的跟个中学生一样,整天痴痴迷迷的,太差劲不说,还总是怀疑这怀疑那的,真是没劲透了!”
吴冠奇笑了,说道:“咱俩重新联系上这么久了,我从来都没有跟你说过我的情况,我有过一次婚姻,但是很短暂,那是我刚下海经商的时候,后来,我的生意赔了,她就离开我了,跟我的合作伙伴跑了。打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恋爱过,真的,我的确不缺女人,但是我缺爱人,以前接触的女人,都是物质型的女人,能让我怦然心动想结婚的没有,但是这次看到羿楠后,我有了结婚的冲动,甚至,有了对性的敬仰和崇拜。”
彭长宜今天知道和吴冠奇是注定谈不了废水库重新利用的事了,他就说:“你最近总是整一些莫名其妙的词汇,什么神秘的愤怒幸福的愤怒,现在又来一个对性的敬仰和崇拜,我看我现在开始要崇拜你了。”
“呵呵,我自己也说不明白,布莱克鹏对性的解释是,一种充满激情的对性行为的向往以及随之所产生的快乐感受,如果追求羿楠能够加深并且能够得到这个种快乐,我为什么不去做呢?”
彭长宜对他的论断嗤之以鼻,说道:“哼,我看这种快乐你从无数人身上获得过无数次了。”
“哈哈,彭长宜,我算看中了,有你我这辈子都好不着。”
“好了,别想着你的羿楠小姐了,我可是没心情跟着你发晕,我还有五十多万父老乡亲没脱贫呢。今天把你叫来,有事商量。”
吴冠奇看了彭长宜一眼,然后晃动了一下身子,活动了一下双臂,这才恢复了常态,说道:“彭县长,我差不多已经猜出了你的心思了。说吧,你准备给我什么优惠政策,我首先告诉你,如果你不让我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有利可图,不给我一系列的优惠政策,这个项目我不会做的。”
彭长宜很奇怪,刚才的吴冠奇还是一副情痴的样子,顷刻间就变回了商人的本色,他笑呵呵地说道:“跟聪明人对话就是不费劲。这样吧,尽管你猜出了我的心思,但是我还是把我的想法跟你说说吧。”
“算了,别陈述了,我都看了报纸了,不就是董兴市长带你们几个山区的县长,出去考察了两天,回来后也要搞农业观光旅游的农庄经济的模式吗?”
彭长宜专注地看着吴冠奇,一时没有说话。
吴冠奇戴上了墨镜,看着眼前的景色,不动声色地说道:“不要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我好了,我一下车就知道你叫我干嘛了,也知道你不让剧组拆那个凉棚的用意了,其实,我不是神仙,我也是看了报纸的报道、看了眼前的景色后才悟透你的用意的,你这个家伙,从来都是事先给我摆好套,等着我钻进去,放心,我这次保证配合你,不用你鞭策,主动钻,这态度可以吧?”
彭长宜笑了,说道:“这智商不低呀?”
“呵呵,也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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