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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擎?你现在有空吗?是我。”

何仲应该还在公司,办公室里鼠标滴滴答答的声音,她在这边都能听到。

“何总……不好意思,我今晚没有空。”她拒绝的简单直接,也没说原因。

何仲自从这次再回来,甘擎这样口气的推拒他似乎已经听的麻木了。

“唉。”何仲叹气,有点像在开玩笑似的说,“甘擎,你大可不必总是用这种防备的姿态对待我,我不会把你生吞活剥的。”

甘擎带上蓝牙耳机,想想何仲这段时间每次或暧昧或疏离的眼神,觉得他再缠下去,确实有必要心平气和明明白白和他讲清楚一些事。

“其实,何仲,不是我故意要防备你,是你每次都让我不得不防备。”

何仲笑了一下:“为什么?”

绿灯亮了,甘擎打方向盘转弯,还有不到二百米就到墨兆锡的公寓。

“我不知道你阿姨一直那么热情地撮合我们是为什么,但至少你如果早就有追求的目标,何必扯上我,我记得那晚我已经说清楚,我们两个的关系在四年前已经彻底结束了。”

何仲仰头躺在沙发椅的椅背上,看着头顶的那些镂空设计的花纹,闭眼轻叹:“甘擎,你一定是误会我了,我哪有什么追求目标,是谁告诉你的?部门里的同事?小强?还是我阿姨?我从一回来就想和你说,我还是很爱你,当年都是我糊涂,没有选择留下,你就不能原谅我?”

甘擎没回答,只是脸上的神情和语气都淡淡的:“你有没有追求的女人,对我还爱不爱,都不重要……真的,何仲,你现在何必这么执着,你对我的感情有几分,我还体会不到吗,就像你应该体会得到我到底是不是爱过你的呢。”

54

在甘擎原来的认知里,爱的界限真的很难确定,就像她之前对墨兆锡坦言的——痛久了,神经就会麻木,所有她有意无意产生的感情或者别人对她的感情,大脑都会自动发出否定的信号。

她不是没有对这种悲观的心理做出挣扎,比如,她也以为过,她是爱何仲的,何仲也爱她。但那次在“金达莱”的走廊上何仲质问自己,之后甘信又戳破她一直给自己的心理暗示,她才开始逐渐明白,也许对何仲,她可能是——真的没有爱过。

挂断电话,正好到了小区门口,她鸣了下笛,自动门慢慢向两边打开,车子驶进,停在了他家楼下,今天恐怕还是逃脱不了墨兆锡连哄带骗把她留下的命运。

墨兆锡对番茄酱很无奈,索性闹脾气不吃了,只喝些汤吃点米饭。

知道她肯定还会坚持回家过夜,墨兆锡把自己放平,躺在沙发上,撩起T恤,摸了摸腹部的小水疱,真真痒起来。

“甘小擎?”

甘擎围着围裙,手上戴着橡胶手套正在洗碗池边刷完,闻言回头:“有何指示,墨大少爷?”

墨兆锡扒着沙发背,挺起半身,不耐地扯扯领口:“碗先不用洗了,过来给少爷扇扇风,我快痒死了。”

墨兆锡公寓的厨房是设计成开放式的,客厅和厨台离的不远,中间只隔一层隔断用的玻璃架,上面摆放几排他从国外搜集回来的装饰和收藏品,其中最让甘擎吃惊的是那个从澳大利亚带回来用袋鼠蛋蛋做成的开瓶器,她真怀疑这玩意儿买回来到底有没有人用,墨兆锡见她脸红,居然还攥着她在那上又摸又揉,气得甘擎直接扑上去咬他的手。

甘擎透过玻璃瞟他那副霸道又撒娇的样子一眼,压了压嘴角。

“没空!呐,茶几上有报纸,自己扇!”

墨兆锡恹恹躺回去。

过了半个多小时,甘擎把厨房收拾干净,切了一个苹果、半只香柚、一颗火龙果端到客厅,墨兆锡还在沙发里翻滚:“好痒,好痒!!”

这回他不是装的,是真痒,敢情吃了点发物,所有症状全提前了?!

甘擎看出来墨兆锡不再像恶作剧,坐到他身边,真心实意出主意:“要不我们看电影,转移转移注意力什么的。”

“不管用,我一直在看,越看越痒,因为剧情实在无聊。”

甘擎吐口气,想翻白眼,“碟中谍”您都觉得无聊,那什么电影有聊啊。“啊!”甘擎想到个好办法,笑呵呵把频道切换到体育频道,“有了,咱看比赛!”

体育频道正在直播女排世界锦标赛:中国VS日本。

“中国稳赢,没悬念。”墨兆锡同志发表断言,然后指示,“换台。”

甘擎撇撇嘴,用力按了一下遥控器,小声抱怨:“要是男排啊男篮什么的就好了,最起码有帅哥可以看。”

“等等。先别换。”墨兆锡斜眼看她,把可怜的遥控器抢下来,换回去,“日本队对虽然赢不了中国队,但女队员倒是可以一看,嗯,长的都挺可爱。”

甘擎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顿墨兆锡,想想,算了,哪个成长中的男人没看过那种片子呢,中国男人大概看最多的就是东洋漂过来的,所以对日本女人多流连一会儿也正常。

静默一阵,墨兆锡用手肘杵了一下她的手臂。“甘小擎,日本男人没什么看的,真的。”

甘擎扯了扯嘴角:“那可不见得。”

“啧,你怎么不信呢。”墨兆锡转过身,面对她,“和甄美好搭档的那个日本男模,你见过吗?”

甘擎精神一振,急忙拽着他反问:“你见过?我听甘信提过有这么个人,和美好……”

墨兆锡好笑地拧她的鼻尖:“你看你的样子,一提你弟弟,你就显现你的家长本色了。放心吧,那个日本名模和甄美好只是搭档而已,是甘信误会了。”

甘擎松口气:“这就好。你刚才说什么……来的?”

墨兆锡无力地叹气,抓抓脖子上的痘:“我说……日本男人没什么好看的,你看他那眉毛都搞成一根线了。”再得意地指自己,潜台词是:你看我的,够浓密才是真男人。

甘擎不由抿唇发笑:“好了,你比较帅,这行了吧。”

墨兆锡满足地点点头,屁股向她跟前蹭了蹭,厚着脸皮凑过来说:“甘小擎,你给我吹吹吧,我真是痒的不得了啊!球赛电影什么的都治不了我,只有你能帮我。”

好吧。甘擎知道墨兆锡之前是故意找茬的,一定是故意的,因为她给他吹着吹着,就被抱到卧室里去了。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唔……”温热而细腻的风从甘擎嘴里吐到墨兆锡的xiōng口,他舒服地喟叹,甘擎半趴在他身边,微敞的衣领里两处山丘若隐若现,看得墨兆锡双眼直冒狼光。

“好点了吧。”当初自己痒,墨兆锡也是这样吹的,不过那时她穿着睡衣,他吹的是她的脸颊,可没像他这样大喇喇地把衣服脱了像大爷一样等伺候。

“没有,继续……继续……还有这里……”墨兆锡默数一二三,闭上眼睛,忍住反扑的冲动,指指自己的脖子,“这里……”

甘擎向上爬一爬,扶他的肩膀,对着那几颗痘痘认真吹起来,嘴里还念叨:“不痒了哈,乖乖,别欺负他了,你们明天就统统都瘪掉结痂吧。”

墨兆锡眼睛闭更紧,喉头疯狂地噎几口,xiōng腔起伏,甘擎这是把他的痘痘当小孩子似的哄了?!唉,他会心笑起来,一下一下摸她的头发,她的发质有些硬,也黑的不可思议,尤其在水汽朦胧中,如上好的缎子般发亮,他另只手抚上甘擎的脸颊,然后执起她的下巴,重重吻上去。

甘擎情不自禁回应,他的舌头霸道地冲进来,扫着口腔,带着两人刚才吃过水果的清香和甜腻,墨兆锡含含糊糊地在唇齿交接之间轻唤:“甘小擎,甘小擎……”

甘擎“嗯”地一声,作为回应,却没想到彻底把墨兆锡的欲望激出来,他表白过了,她也接受了,该死的,这个时候居然得上煞风景的水痘,墨兆锡别提有多恨,他现在满脸痘,考虑到不能给两人以后的那啥生活留yīn影,他回手把床头的一排夜灯关掉。

周围一下暗下来,甘擎打怵,墨兆锡要狼变!

“墨兆锡……”她推开一点距离,“你……不许,不然我从今天以后就不留在你家过夜。”

甘擎义正言辞地。

“别啊,甘小擎,就这样,就这样就行。”他的体温飙高,今晚不再是因为生病发烧,而是突如其来勃发的欲望。

墨兆锡紧紧握住她的右手,沿着他的锁骨,到小红点点,划过紧绷而壁垒分明的腹,向身下的那处探去。

甘擎的小手在紧张地颤抖,他真切地感觉到。

为了安抚她,他唇含住她的耳垂诱哄:“再向下一点,甘小擎,我教你,你帮帮我,好吗?”

甘擎咬着唇,怯懦地哼,身体蠕动,xiōng前却无意中挤压着他,墨兆锡再轻轻吻了吻她,把她的手拖进他的短裤。

“握一下。”第一步。

甘擎脸埋在他的肩窝里,跟随指令,握住那炙热的可怕,唇瓣颤颤,像要哭了。

“动动。”第二步。墨兆锡带着她动几下之后,甘擎也逐渐适应了那玩意儿的热度和硬度,像攥着一根发红的铁条,她之前不是没想过总有一天会这样,只是一时接受起来还有点无能。

“再用一点力,重一点点。”墨兆锡再次阖上眼睫,低微喘着,甘擎的抚慰根本没丝毫技术可言,即便这样,他也已经感受到不一般的快慰,甘擎无师自通地揉揉最前端异常敏感的东东,墨兆锡细微地猛抖起来,倏尔张开眼,把她拽进怀里,“这么快就学会使坏了,嗯?”

静谧的夜里,甘擎双眸含水,波光粼粼,定定看着他,一脸小心地试探问:“还,还,还舒服吗?”

墨兆锡心中的那池湖水荡漾开来,微波颤颤,和她在一起,当真什么烦扰都可以忘记。

他撩开她的衣襟,罩住那方柔软,吓的甘擎身子一缩,手差点松开,墨兆锡“咝”地阻止。

“别拿走,攥着,甘擎,别拿开——”

“嗯。”甘擎软声应,去扒墨兆锡的手。

墨兆锡粘着不放,摩挲她的小腹:“我很舒服,但我也想让你舒服,乖。”

甘擎继续动,想起刚才墨兆锡让她揉袋鼠那啥的时候八成就开始打鬼主意了,不免加力,这个死男人!

墨兆锡连连抽气,手臂缠着她的腰和他下面靠近,另只手撩开她白色的线衫,迫不及待想打开xiōng衣背扣,却没能轻易如愿,只好急匆匆把xiōng衣的两瓣折起来,露出那两颗殷红的小莓果,头一低,开始激烈地吞吐。

“嗯。”甘擎挺了挺xiōng,心猿意马,每根神经都绷得紧紧,接下来不知道该怎么,身子越扭越厉害,“墨,墨兆锡,什么时候结束啊?”

仅仅是这点折磨,她就快疯了,身子渐渐空虚,她叠起双腿,却被掰开,墨兆锡提着她一只腿架到腰间,而猝然进来的手指更是惊得甘擎脊背挺直。

“啊,不要——”

墨兆锡没放过她,也不说话,嘴里用尽方法和技巧逗弄,甘擎本就挨不住,手里机械地动,脸上绯红晕染,迷蒙难耐,眉头蹙成一个结,加上他手指勾挑的刺激,她甚至蜷起了腿,扭身想要逃跑。

“唔。”墨兆锡xiōng口沁满汗,手臂把她圈紧了,吐出小果子,却咬了下柔软,威胁道,“甘小擎,你都把我折磨透顶了,别想做一半就跑!除非你想憋坏我!”

甘擎认命地老老实实不再打歪主意,时间一点点过去,有股疯狂随着动作的加快也在爬升,终于,甘擎意志迷乱攀上顶峰的同时,墨兆锡也低吼着释放出来,事后,特别容易疲乏,尤其是在这种状况下做。

甘擎软着一动不想动,墨兆锡拿来湿巾,给她擦干净手,反复亲吻她汗湿的脸颊,心中喜悦。

终于,又进一步了啊。

睡醒后的甘擎一睁眼,到了半夜,墨兆锡抱她去浴室洗澡,甘擎警告他不许再乱来,墨兆锡连声答应,可等她洗完澡,也洗漱好,墨兆锡这个大赖皮又闯进来,在她身边转着圈不走,那目的昭然若揭,甘擎本来想对他发出最后驱逐令,但看见他浑身的水疱,就什么脾气都没了。

墨兆锡用十分羡慕的目光看着镜子里的她,从后面握上她的腰,低声咕哝:“也想像你一样洗澡啊。”

甘擎一咬牙一跺脚——拿起毛巾献身就义一样瞪着眼睛,决心帮他擦澡!结果自然和给他“吹风”的下场一样。

墨兆锡抱着她坐在浴缸边沿,甘擎双手环他的脖颈,把刚才床上发生的又重演了一遍……

55、惹火烧身最新更新

读书节举行的前两天墨兆锡的水痘也好的差不多,脸上的痂已经掉的七七八八,甘擎把剩下的薰衣草祛疤精油带过来,在棉签上滴一滴,热心地说要给他擦,这家伙却突然男子气概爆棚,挥挥手,偏不要,还贼兮兮地问她,就不怕他变更帅,女人蜂拥而来吗?

甘擎皱着鼻梁,眼神恨恨的,回手涂在自己的痘疤上。

同样在墨兆锡发水痘在家隔离的这段时间,甘擎感受到何仲变相给她施加的压力,自从那天摊牌,何仲再看见她的时候,眼神里没了之前的暧昧、温柔,而总是透着一股莫名的怨恨,让甘擎差点以为,他们俩没有可能全是自己的错。

小强中午在咖啡店遇见她的时候也抱怨:“何总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脾气大的呀,咖啡稍微苦一点都不买账,以前何总可从来不介意这个。”

甘擎握了握自己的咖啡杯杯耳,没发表意见。

小强一脸八卦的表情,探头试探道:“是因为何总和您发生什么矛盾了吗?”

甘擎笑笑:“怎么可能?何总是领导,谁敢和他吵架?你么?”

小强赶紧撇清:“我,我,我可不敢。”顿了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瞒您说,我也是受众人之托,来求您帮忙劝劝何总吧,也许只要甘姐您一句话,我们就不用再受折磨了。”

“我?小强,看来你误会得挺深啊,我不认为我有那么大能耐。”甘擎耸耸肩,垂眸嘬口咖啡,“我和何总之间根本没有你们想象的那种关系。”

小强被闷头一棍似的,晕头转向,吃惊、怀疑、失望轮番在他脸上闪过一遍,有些磕巴:“您,您,您现在没和何总谈恋爱吗?”

甘擎摇头,随即抿唇一笑:“我确实有男朋友了,但那个人不是何总监,这么说你总明白了吧……而且……我和他从来就没谈过什么恋爱。”

抱着一丝希望来做说客的小强灰心丧气地垂头。

“呐,我现在已经澄清了,以后不许再私自揣测造谣!”她点点桌子,话里的意思是在教训人,唇边却一直含着笑意,“否则……我的脾气也会很糟糕!”

小强彻底绝望了。

小强和部里其他人这么费心思是有原因的。

读书节策划案在第二天就遭遇到第一个难题,提出策划的员工母亲去世,要回老家奔丧,案子由其他两个人接手,为防突发状况,其他几个人连续准备三个全方位无遗漏的方案以做备用。

“墨滴”的宣传策划部是从原来企划部里单分出来的,本来规模就不大,现在一忙起来,人手更不够,加上领导何仲不断施加高压,大家整日忙得昏天暗地。

在这节骨眼上,原来何仲之前在会上一锤定音的方案,现在却不断被他要求重改修整,而且似乎怎么改,他都不满意,还常常态度冰冷,对甘擎提出的建议直接忽略过滤,却偏偏连着三天把她留下来一起加班。

这晚又加班到十点多,办公室里只剩下她和何仲两个人。

甘擎问他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整个部才被拖累?

何仲目视前方,许久后,恢复之前完美绅士所露出的笑容,点点头,看她:“今晚一起吃个宵夜,明天大家都轻松。”

甘擎淡淡回视:“你明知道我一定不会答应。”

何仲没说话,起身离开。

甘擎把车停到墨兆锡家楼下,便仰头捏着眉心躺在驾驶座里休息一会儿。

车窗被敲响,甘擎吓一跳,大喘口气,睁开酸疼的眼皮,仔细一看,车窗上竟然叠着两个人的脸——墨兆锡和……墨总?!

甘擎打开车门,车外的两个男人穿的都不多,冻得咝咝啦啦地。

“墨总。”甘擎恭恭敬敬地打招呼,“墨总,您好。”

墨雒骅笑容可掬,点点头:“好。好。甘擎啊,不用这么客气,现在下班了,也不是在‘墨滴’,你叫我墨叔叔就行。”

甘擎瞟一眼墨兆锡,墨兆锡微微笑,给她抛个眼色,想必墨总此行已经将她和墨兆锡的关系全都知晓,那离墨总夫人知道的日子估计也不远了,甘擎十分局促地勉强叫一声“墨叔叔”。

墨雒骅欣然答应,拍拍侄子的肩膀,再看甘擎:“这几天辛苦你了,晚上除了加班,还要照顾兆锡,这样吧,明天我特准你提早下班,好好休息一下,别再在车里睡觉。”

甘擎尴尬:“墨总,您千万别这么说。完成工作是我的分内事,没有把部里的人员和案子安排妥当,是我的失职,加班也理所应当,如果因为……因为私人的原因,您给我特权,恐怕我会渐渐产生依赖感。”

墨雒骅听罢,接着点头,开玩笑说:“好吧,你说的对,是我这个做长辈的公私不分了。”

甘擎心下一沉,不知所措地挥手,脸颊发热:“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墨总……”

墨兆锡见她着急的模样,忍不住拉拉她的手劝道:“欸,甘擎,我二叔随便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对吧,二叔?”

墨雒骅面容和蔼,端肩膀叹口气,对甘擎说:“傻孩子,你对工作的态度认真负责,我都看在眼里,上次的马拉松比赛我还记得很清楚,你和兆锡虽然是最后两个到达终点,但一万米能坚持下来,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我想,你的这份毅力也会体现在你的工作中,我这个老板为请到这样的好员工骄傲还来不及啊。”

原来是夸奖她在马拉松比赛上的“壮举”,其实那次如果没有墨兆锡一路激她、陪她,她是一定坚持不到终点的。

甘擎再瞅眼墨兆锡,对墨总僵硬地扯嘴角,想起比赛之后所发生的,不免更加尴尬,挣开他的手。

这两叔侄今天聚一块儿是为哪般啊,弄得在她第一次带着另个身份站在墨总面前,因为紧张,连话都说不明白,甘擎肯定,如果墨雒骅只是墨总,她不会表现得那么失礼于人。

两人送走了墨雒骅,墨兆锡在夜风里把她死死抱进怀:“冷不冷?”

“是你冷吧。”甘擎感受到他冻得直打哆嗦,像把她当成取暖火炉似的抱着,她随意地也环上他的腰,“快上楼去,再冻感冒,我罪过更大了。”

即使这几天她几乎每晚都住在墨兆锡这里,甘擎也没像当初墨兆锡照顾她那样,恨不得把自己整个家当都搬到她八十几坪的公寓。

甘擎为图方便,只拿了一个大点化妆包放在他家浴室,晚上借用他的衬衫或者T恤当睡衣,内衣外套什么的都是回家换,总之,没把他这里当成长久居住之地。

甘擎洗完澡,身上穿着一件墨兆锡的白色底银白细条纹的衬衫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然后问捧着笔记本却心不在焉的男人:“明天就要上班了?”掐指一算,眨眨眼,“才不到十天,你不多休息一下?”

他的这件衬衫是有点时尚的款式,下摆并非传统的宽大,而颇有些窄短,甘擎的两条腿就那样在眼前晃啊晃,偶尔可以看见黑色的蕾丝小裤,黑白一对比,视觉冲击力强大到超出想象。

墨兆锡佯作淡定,把笔记本扣起来,放到一边,抱着她坐到自己腿上:“这几天加班累吗?”

甘擎动作熟练,双手在他颈后交叠,摇摇头:“不累。”

墨兆锡刮她鼻梁:“撒谎,看你无精打采的样子!”

“唔。”甘擎方才低着头,这会儿慢慢对上他仿佛可以洞察一切的黑眸,迟疑着把从进门到现在一直在思考的问题问出来,“墨兆锡,你告诉墨总我们的关系了……么?”

墨兆锡目光定然,以好像一切都理所当然的“嗯”来回应她。

甘擎抿抿唇,终于有种释怀地长吐口气,也许有什么东西真的不一样了,28年,她第一次公开和一个男人确立的男女关系,呃,这感觉有点微妙。

“怎么了?”墨兆锡的手爬进衬衫里,不老实地乱摸。

甘擎鼓鼓腮帮,心鼓节奏紊乱,突,突,突跳的极快,语无伦次:“你和墨总说了多少,告诉他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吗?他知道我现在住你家吗?……还有,知不知道我们以前就……有关系?墨总,不,不是,墨总还是你二叔……假如,他知道之后,会不会认为我很轻浮?”

甘擎虽然语调维持得很平稳,其实早已心虚沮丧,一个真正自律自爱的女人是不会为了维持荷尔蒙分泌平衡就和一个男人维持一年的什么鬼肉体关系!

“嘿!”

墨兆锡见他走神,颠颠腿,甘擎眼神黯淡地看着他,催促道:“回答我。”

“好好,我跟你们墨总说,我和你其实已经认识一年多……”

他话没说完,甘擎怏怏地自言自语:“你还是说了……”

“甘小擎——”

甘擎捂脸:“你怎么也不考虑一下我——要是对我印象不好怎么办?!”

墨兆锡手臂收紧,好似整个身体都因为她小小的顾虑被深深触动,她是那样重视自己的家人对她的看法,激动和担忧一起在墨兆锡心中交织。

他把她的手摘下来,吻了吻她的手指,眼底划过一抹心疼,嘴角却仍牵着笑:“喂,喂,甘小擎,你不相信我在家长面前会把握好分寸吗?我只是说,我们认识,一年多,我一直在追你,但你没有答应,经过水痘事件,我们患难与共,真情相悦,然后——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事实确实是这个样子,只不过女人在乎的,远不是男人可以随便揣测得到的。

甘擎缓过神来:“真的?真的只是交代这些?”

墨兆锡闭眼点头,加以肯定:“嗯。其实就算他们知道,我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对你有偏见胡或者指责,因为从头至尾都是我的责任,是我迈开第一步,把你弄上床的,与你无关。”

甘擎低声嗔着,怪责地锤他一下。

墨兆锡抿直的唇和认真严肃的神情却一点不像在说笑,甘擎看着他,然后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方才那颗蹦来蹦去的心总算有了着落。

“墨总……怎么看?”甘擎的食指在两人之间晃晃,“我们两个?”

墨兆锡意味深长一笑:“他说,看我的造化。”

甘擎狐疑:“啊?这么玄妙?造化?”

“他们生意人比较相信天机啊命理啊这些,不过我觉得二叔这次说的对,能不能娶到你,确实要看我的造化,当然,也不排除人为后天因素。”

甘擎听见那个字,一慌,埋头咬唇,喃喃:“什么,什么娶啊。”

墨兆锡把她的身子摆正,要她面对自己,抬起她秀气的下巴,深深凝视:“甘擎,看着我,我当然是想娶你,用我剩下的半辈子来疼你、爱你……我知道我现在不该草率地说……这种话……但——”

“墨兆锡——”甘擎眼神飘忽,紧紧捉住他的两只,肩膀她没想到他们刚刚确立了恋爱关系,就要发展这么快,居然提到“嫁、娶”这样的字眼,“我……对不起,我真的还没想到这一步,大概是我在这方面反射弧太长,你会不会再给我一些……”

墨兆锡久久看着她,无力地笑,那苦涩的笑容叫她xiōng腔一下子积满酸楚,一点点腐蚀掉她最后的防线,最后一层薄茧。

“时间。我知道你需要时间。”他贴在她耳旁,用缱绻至极的语声嚅嗫,“我会等的,等到你肯穿上婚纱,点头说对我说‘我愿意’的那天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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