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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悠看到那是一双染满了黑色油,宽大、粗糙、厚实,更充满了力量的大手。

“错了,我要更大号的。”

轻悠仔细一看在心底叫苦,妈妈呀,她怎么从没发现这一个小小螺丝刀也有三五大小不同的型号呢,急忙递出一个更大的。

“搞什么,这个不行,我要拧的螺丝是六号。”

六号?那是多大啊!

轻悠心里哀嚎着,又递上一个,终于没被喝了。

才弱弱地问出口,“请问,这位师傅……”

“起子,九号,别弄错了。”

“哦,给。”

“这位师傅,请问有水吗?我和我娘……”

“扳手,最大号的!”

“好。您拿好。那个,我想问问,您有水么?我娘她走了一个多小时,有些累了,想……”

“想喝水,把活干完了再喝!”

“啊?”

那人突然转身探出头来,表情严肃,态度强硬,四十岁年龄大下,看起来很不好相处的感觉,身上穿的军绿色衬衣已经湿了大片,但是若轻悠此时没被气到,就会发现被扔在旁边地上的那件上乘的军装。

“可是,我不是什么小周啊?”

“谁让你把工具箱拿着的。”

“我只是帮个忙,哪能这样儿……”

“钳子。”

“哦,要多大的?”

“最大号的。”

轻悠被那极具命令的口气慑得没法儿,埋着一肚子怨火地递出东西,又接着埋怨对方不尽人情。

突然,那人又眯着眼回头来,“你就是那些今天来参观的娇小姐?”

轻悠下巴一昂,反驳对方口气里的不屑,“我才不是什么娇小姐呢,你别看不起人啊,像你正在弄的这种战斗机,我也开过。”

严肃的中年人笑了,如果那裂了裂嘴角算是笑的话,问,“你也开过?不会只跟着别人坐了一次就夸夸其谈吧?就你那小身板儿,怕一上天就得哇哇哭叫,被大风刮了去。”

轻悠更不服了,腰杆儿一挺,“才不是。好吧,我承认我当初是跟人一起坐的战斗机,可是我也会开轻型小飞机。另外,像你们这里根本没有的那种超大型的吨级运输机,我也开过。”

对方不屑地眯起了眼眸,明显表示不相信。

轻悠立即激动了,提着箱子,爬上了一旁边的铁梯,指着驾驶舱里的东西,一一识出其驾驶功能,说得头头是道,八九不离十。

“呵,有两把刷子。扳手拿来!”中年人眼底闪过了一丝趣味儿。

“什么两把,我明明有许多把好不好。”

“既然你这么行,那还跑来参观什么晒太阳还被领队的丢这儿,直接做你们的飞行服不就得了。”

“师傅,您这就是隔行如隔山了。做衣服就必须要量体裁衣,了解客户的需求,才能做出合身又舒服,漂亮又实用的衣服啊!就像你们打仗,也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她说得摇头晃脑,中年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师傅,您可别笑,这其中有大学问呢!就像我今天参观了你们机场的停机仓库,我就发现你们也该去考察一下别的国家的机场,那个用来灭火的水塔修得也太远了,要是来了突袭,发生火灾,当靠两辆救火车,这里的飞机轰轰两下子就没了……”

“哦,那你说,这消防设施应该怎么改?”

这一老一少越聊越投机,都忘了他们还有人等着。

……

那个时候,姜母回到主教学楼的校长办公室,没见到人,就很失望。

校长说,“姜董事长,您知道卫将军向来不喜欢应酬,他大概就怕您给他介绍这个推荐那个,就直接去了停机仓那里,说要修修那架天狼星号。”

姜母瞪了眼那个慌传军令的人,年轻的中尉尴尬地垂下脸,心下也是郁闷自家首长让他说谎打马虎眼儿。

“算了,地方在哪儿,你让人开车送我过去。”姜母叹息,心想要见到这位老同学可真不容易,回头对那中尉说,“你要不要先去通报一下你们首长,他的老同学求见大驾。”

吓得那中尉摇头摇成了波浪鼓。

与此同时,一直紧等不到女儿求水回来的三娘,有些担心,便朝着女儿离开的方向寻去。

半路,她就碰到了那位叫“小周”的上尉军官,听小周上尉竟然是学校的一级飞行教官——最好的飞行员,三娘情不自禁就询问起了小周身上制服的优劣之处,心下对于遴选布料,渐渐有了更清晰的目标。

两人边走边聊,谈到要点时,小周为了让三娘有更清楚地认识,便挑了一架飞机,让三娘亲身感觉坐驾驶舱的感觉,他们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师傅和女儿也正进行着望年之交。

……

“起子,不,改刀,行了,两个扳手都拿来……”

“师傅啊,你看我这身衣服怎么样?”

中年人,正是姜母的老同学卫将军,抬头瞥了眼女孩,不由眼前微亮,此时女孩身上的两三个衣兜里都放着工具,倒是挺方便,比她抱着个盒子要趁手多了。

遂点了点头,“你这是怎么想出来的?这衣服不是给咱机修师专门准备的吧?”

“当然不是,这是为飞行员设计的啦!”

轻悠受不了非专业人士的鄙视,急急地就把自己和母亲的设计理念说了出来,卫将军只是瞧着以悠可爱,性子活泼,又单纯诚实,才故意逗逗人。

只不过,卫将军不知道自己那严肃过火的模样,实在让人很难相信他是在逗弄人,而不是在“鄙视”人。

轻悠一股脑说完后,卫将军却从最初的戏谑心态,越听越上了心,不由停下了动作,认真听。

“原来如此。你不说我倒没注意,咱们的飞行员在迫降后,逃生是个大问题。有时候落在深山野林里,若多几个兜里备着基本的求生食品和自救器具,就能为我们的飞行队保存有限的战力。”

“咦,飞行员很难培养吗?”

“小丫头,人知不知道要培养一个王牌飞行员,咱们政府一年要投入多少钱?”

轻悠老实地摇头。

卫将军比了一个数儿。

她低叫,“呀,要那么多钱,都能养三个留学生了。”

卫将军点了点头,“不仅是金钱的投入,就是时间上的投入,也是寻常的两倍。你说,咱们的飞行员是不是很珍贵?”

“嗯嗯,珍贵,太贵了!”

卫将军被轻悠那直点头的模样逗笑了,把轻悠看傻了眼说他应该多笑笑,能迷死一车的中年美妇人,轻悠就被啐了声,话题又重新转回到飞行服的设计问题上。

轻悠一边递工具,一边记下这些宝贵的建议。

卫将军心下也越来越喜欢这小丫头了,便也倾心相授,把飞行员在空中碰到的诸多情况,都一一做了介绍,让轻悠受益菲浅。

但轻悠并不知道,在她记下那么重要信息的时候,林雪忆的那个秘书正躲在一角,将她说的口袋密用等信息记录了下来。

“丫头,等我再检察一下驾驶座就完了,回头我送蜂蜜水给你母亲喝。”

“师傅,我还没跟您介绍呢!我姓轩辕,叫轻悠,就是轻松悠然,独步天下的意思。”

“哈哈哈,还独步天下,你个小丫头难不成还想当第二个太后老佛爷了。”

“人家小叔取这名字的意思,是希望我能过得开心自由啦!”

“嗯,你小叔该不会就是清华先生吧?”

“师傅,你也认识我小叔呀?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你懂得这么多,只做一个小小机修师傅,会不会太可惜了啊?”

“我叫,喂,不要动那个杆儿,要是拉下去,咱们跟着飞机都要滑下这个高台。”

“我知道啦,我不会乱动,你说你姓什么?”

轻悠就着梯子又爬上了舱顶,朝驾驶座里望去,卫将军坐在驾驶座里,她又发现了新东西,问东问西。

这时候,卫将军已经对她很有好感,还耐心地解释了几句,这情形要让其他人看到,一定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地来。

而就在这一老一少聊得认真时,那个秘书瞧着手表时间已经不早,偷偷溜到修理石台边,由于他身量高大,石台又只有半米高,他伸手就够到了那拉杆,迅速拉下,转身就跑掉了。

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动,两人都没注意,然而那正卡在机轮子下的铁挡板降了下去,失去了挡板的黑色大轮子,便遵循着万由引力的定律,缓缓地顺着前坡儿滑动起来。

坡道下的前方十多米处,就是仓库的后大门儿,后大门外便是一片葱葱郁郁的水稻田,一珠珠秧苗儿在阳光下散发出油汪汪的光泽。

机头明显倾斜向下,轻悠一个没注意,就栽进了副驾位,发出啊地一声低叫。

“怎么回事儿?”

“啊,我,我不知道?哦,好像飞机动了,师傅您是不是把油门踩下去了?”

“什么油门儿,我根本没推启动杆,谁把那刹脚阀给拉下去了?”

卫将军一抬头,看到前方迅速靠近的农田,忙去拉刹手,哪知滑下的衣袖绊到了一个拉杆儿,让飞机开得更更快了。

“啊,师傅,你加速干嘛,咱们要弄坏农民伯伯刚插好的秧田了啦!”

“闭嘴,我正在弄。”

“我帮你。哎哟……”

轻悠一起身,裤脚就被绊到,一头撞上卫将军的后脑勺,砰咚一声响,伴上两声闷闷。

就在这个时候,三娘和小周上尉刚好看到了飞机往秧田里滑去,大叫着“首长”,冲了过去。

三娘一眼就看到轻悠从副驾位上站起又绊了下去,吓了也叫了起来,朝那方跑去,边跑边叫人。

而姜母的车就在这时从正大门开了进来,她看到三娘,立即叫汽车加快,叫了三娘名字,三娘指着后大门的飞机直叫轻悠就在上面。

“师傅,是不是这个杆儿啊!”

“别乱来,那是弹出座椅的杆。”

“不可能啊,我听人说这就是副驾位上专用的手刹杆,专门防止这类突发……”

嘎吱一声刺耳的橡胶皮摩擦声响起,几乎是同时,卫将军和轻悠都拉动了刹车杆,飞机的黑皮大轮胎突然停住,可机头却朝下倾斜了一个角度,吓得轻悠又尖叫一声。

终于停住了。

原来,前机轮子滑下了仓库的水泥台子,落进了农田里。

“吓死了,我还以为我们死定了。”轻悠抹掉一额冷汗。

“胡说什么。你连战斗机都开过,还怕这个?”

“嘻嘻,师傅,人家是怕您受伤,您坐前驾驶舱,危险系数更大嘛!”

“又胡说,就正副驾的生还率来说,向来是正驾比副驾更高。”

“真的?为什么呢?”

卫将军看着小丫头一副根本就不怕自己,求知若渴的模样,心下直摇头。

小周上尉跑了过来,拿着其他人备好的梯子,将首长给接了下来,就被重重喝斥了一顿。

小周上尉有些无辜地解释,“之前梁教官让我去给那些参观者讲解一下,您说您不好应酬,我才想去帮您应酬一下。”

也因此,小周上尉在碰到三娘后,听说三娘也是掉队的参观人,本着帮自家首长搞好人际关系的目的,才会那么殷情地帮忙介绍。

三娘忙上前解释,轻悠叫了声母亲,跑过来也帮着求情。

卫将军听得一声沉咆,“够了,都别说了。”

姜母下车来,一看老友的模样就吓了一跳,连忙将人拉开,“老卫,你别生气。三娘和轻悠都是我特别邀请的朋友,你这么凶巴巴的,别把人家吓到了。她们可不是你手下的兵。算是给我个面子,有什么不对我先跟你陪个不是。”

卫将军拧了下眉,看了眼担忧的三娘,冲着他瘪嘴皱眉头的轻悠,心下突然又觉得好笑,可是在外人面前他严肃惯了,太阳筋跳了一跳,喝道:

“周中尉,去查查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把刹脚阀扳下去的,不查清楚,不准回营。”

“是。”周中尉朝三娘母女眨眨眼,跑回了案发现场。

卫将军又冲轻悠说,“你,这里完了到我办公室报到。”

“啊?”轻悠又不满了,“为什么?又不是我扳的刹脚阀,首长您不是要逼打成招吧?”

这会儿看姜母对这位“师傅”的敬重模样,轻悠也猜到对方身份不一般,可是在她眼里从来没有贵贱之分,何况刚才两人也聊得投机,便有些随意了。

就立即被三娘训了,让她赶紧承认错误,跟首长赔不是。

卫将军一挥手,只说,“叫你来就来,哪那么多废话。”

回头就上了车,姜母忙跟三娘母女道了歉,“他就是这脾气,其实没什么恶意的,不好意思,咱们待会儿见。”

便留下了跟来的勤务兵送两人,先离开了。

车上,姜母有些埋怨卫将军的态度太冷硬,几十年不变,实在得罪人。

卫将军听得冷哼一声,也不应,其实他就是命令人习惯了,不喜欢解释,叫轻悠到办公室当然不是为了训斥,晚点儿她知道就行了。

不过想到之前两人生动的交流,他似乎好多年没有跟人说过那么多话了,除了自己刚过逝不久的妻子,就连孩子跟他都有些生疏。

“老卫,你,你怎么了,我在骂你,你笑什么?”

“没什么,那个叫轩辕轻悠的丫头,是不是清华先生的侄女儿?”

“是呀!我就是想跟你说,这姑娘可聪明了,早前跟你说恺之喜欢的女孩就是她,只可惜,之前我反对得太过,现在也不好意思……”

……

在姜母和卫将军兴致勃勃地交流起关于轻悠的事时,这方,宋雪晴带着飞完的队伍回来找丢掉的两口人了。

“娘啦,人家说的是真的,刚才真不是女儿冒失,不然,回头咱们去首长办公室,你问首长就知道啦!”

轻悠还在给母亲解释刚才的意外,这一大帮人就到了。

一看到两人,锦业和姜恺之就跑了过来,看到两个女人没事都松了口气。

有人就不满地酸开了,“这不是好好地还在这儿乘凉喝水嘛?好好的两大活人,又都是成年人了还会丢,真是笑话。”

“就是嘛,害我们都没飞成就回来找人,哪有人这么过份自私的啊!”

宋美晴打住了这些话,上前瞪了轻悠一眼,“我说,你们两怎么不跟上大队啊?大家都试飞过了,就你们没飞过,损失了啥的可别怪我没带队啊!”

轻悠正要说没关系,锦业接过话头儿就跟宋美晴呛了起来。

宋美晴心里也有心虚,毕竟她是主要带队人,把人带丢了就是大大的失职。

在军校里的全军事化管理下,人人都有极高的自觉性,没有完成任务还出了问题,要受军处分的军人荣誉感,宋美晴也越辨越没底气了,一张本来红润的小脸涨得阵青阵白的。

“哥啦,少说两句,我和娘又没有怎么样。”

“还说没怎样,刚才人家都说了,你帮着修飞机还差点儿修到农田里,掉队就罢了,这地儿的风水真不好,不合咱们轩辕家的道,咱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一不小心,就给淹死在个烂泥田里。”

正在这时,林少穆从机修师傅嘴里了解到一些情况后,上前就喝,“轩辕轻悠,你还敢说没怎么样,你知不知道天狼星号是宋小姐家好不容易才人美国进口来的最先进的战斗机?要是被你的无知弄坏了,你知道这损失有多大吗?”

“我,我不知道……可是那也不至于……”

“什么不至于?谁准你不经允许就胡乱动这里的飞机,你这是严重地违规。

你以为在国外进口飞机很容易么?你知不知道国外列强有多么看不起我们国人,给我们的机械用品不是过期的就是有瑕疵的产品。现在亚国的情势这么紧张,四分五裂,你竟然还拿那么重要的战斗机不当回事儿,还往农田里开,简直……”

锦业气得冲上前就吼,“林少穆,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和,谁把飞机往田里开的?刚才大家都说是意外,你他妈别见了人就乱喷屎。哥们儿不吃你那套!”

轻悠急扯兄长袖子,就被兄长拖到背后护着。

“轩辕锦业,你别以为你声音大,就能替你这个惹祸精妹妹洗脱罪行了。”

“什么罪行?没证据别在这胡说八道啊!再胡说,就算你是什么猪人儿,爷也照告不误,告你毁坏咱名誉,至少赔得你倾家荡产啊!”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众人帮劝却没人理睬,直到那位调查事实的周中尉,以一级教官的身份喝斥了声,才镇住了场面。

“都听我说,这意外不是轩辕小姐靠成的,我们的总教官可以做证。”

学员们齐齐惊呼一声“总教官”,瞬间息了声。

轻悠有些奇怪,却没及深想,周中尉接下来的话引开了她的注意力。

“刚才我已经查看过了,是有人将刹脚阀扳下了,那里留下了一个人的脚印儿,鞋底印儿不是我们机场的工作人员,应该是今天你们之中的外来人员。所以,现在我要将事情报到校办去,各位先去吃饭,稍后我再来宣布解决办法。”

说完,就朝三娘母女道了歉,恭敬的态度让其他教官都对两人生出几分敬畏来。

宋美晴觉得很奇怪,却也不敢再对轻悠不礼貌。

因为“总教官”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地位,那就等于是神一般的存在,谁敢不相信总教官的话。而且总教官向来公正无私,公私分明,赏罚有据,又并不认识轻悠,不可能无缘无故就为一个外来人说话。

姜恺之适时打了圆场,缓和了气氛,招呼众人上了大车,这一场风波才停了下来。

车上时,贾小姐兴奋地说完了自己坐飞机的感想后,随口,“轻悠,你说这害人的家伙是谁呢?”

那目光有意无意,瞥过某一角。

轻悠正在整理自己记录的资料,停下来,笔头儿戳了戳下巴,“刚才周中尉不是说已经有解决办法了嘛,咱们就等着看结果不就得了。”

贾小姐笑话,“你这心就是宽得让人妒嫉,是别人都害怕再被害,你就一点儿点不怕?”

轻悠笑道,“明人不做暗事儿,咱又不亏心还怕半夜鬼敲门么。现在真正应该担心的是那个干坏事儿的人,怎么从这里脱身吧?今天进门来的人,可是个个都登记了的,如果有谁畏罪遣逃,一查就知道啦。要是他不逃,除非他立马就换一双新鞋,话说,周中尉,学校里有卖鞋的么?”

周中尉说没有,但也会立即发表全军通告,禁止任何人换穿他人的鞋。

对面的林雪忆,越听心里越急得直打鼓,直给林少穆打眼色,林少穆早就猜到这种事儿只有自己这心思不正的表妹会做,心头也气得不行。

不过,他已经想到了对策,并不担忧轻悠话里的讽刺。

……

当汽车一回到教学楼下,一个兵就跑了过来,见到三娘和轻悠下车来,立即行了个恭恭敬敬的军礼,说姜夫人有请。

其实吧,是总教官卫将军有请,但卫将军不喜欢引人注目,故意托了姜母的名号来叫人。

其他人也知道姜母对轻悠很有好感,这会儿要见面一起吃小炒锅也无可厚非,便互道再见。

“轻悠,姑母真偏心,你可要好好享受啊!”

贾小姐离开时,打趣地说道。

轻悠吐了吐舌头,表示一定会享受到让他们羡慕死,众人为她的开朗和大方笑不可抑。

轩辕瑞德在车上就问了前后始末,只叫女儿和妻子顺其自然,不用拘泥于家中招标一事而失了本真。

轻悠记下父亲的话,和姜恺之一起走了。

锦业埋怨了两句,就被父亲训斥了一顿。

锦业嘀咕,“爹,你说这事儿是不是又是林家所为?”

轩辕瑞德看着林少穆似乎拉了一个人离开,就说,“哼,管他林家怎么做。总之,邪,不能胜正。”

锦业大赞父亲真言,扶着父亲去了公共食堂。

另一边,轻悠说着不担心,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小忐忑。

毕竟,离开前,那位“师傅”的脸色可并不好看,脑子里一直回忆着在事发时自己有无做错什么事让其不满,才非要“剥夺”她和母亲的用餐时间,跑来“受训”OR“受罚”?

不想,小兵将他们领进了一间疑似会议室的房间,里面摆着几盒丰富的餐食,还有之前卫将军承诺过的蜂蜜水两大瓷盅,看得轻悠一阵错愕。

卫将军进来时,看到轻悠那个模样,喝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说过会请你和你母亲喝蜂蜜水,绝不食言。快吃吧,跟其他人的一样,你别不是嫌不够好,就不想吃吧?”

“哪会。我早就饿了,刚才被那么一吓,能量消耗很大的说。”轻悠立即扶母亲坐下,端着瓷盅就先喝了一大口,发现众人目光全落在自己身上,尴尬地咳嗽一声,“那个,师傅,姜阿姨,你们快坐。”

忙上前帮忙托椅子,又给姜恺之打眼色,脸红得不行。

卫将军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阿璃,你没发现这丫头脑子有时候少根筋儿吧?”

姜母笑笑,“老卫,你怎么不想想你这模样,是谁见了都会害怕。我瞧轻悠的反应,比你女儿都强。不然,看看你身边的兵,他们当着你的面,能吃得下饭吗?”

“哼,说得我跟阎罗王似的,有那么吓人。”

众人宛尔,轻悠更噗嗤一声笑出来,急忙捂嘴。

卫将军瞪过来,就朝她伸出手。

吓得她急忙告饶,“师傅,我错了,食不言寝不语,我,吃饭!”

埋头扒饭。

哪知自己的饭盒子就被拖走,筷子戳了个空。

卫将军斥道,“什么食不言寝不语,错都错了,就将错就错吧!诺,这些红烧肉都给你,算是我奖励你之前陪我修飞机。”

“啊?哦,呃……谢谢师傅。”

盘子被推回来,周人都瞪突了眼儿。

不光姜母眼露惊色,旁边待立的勤务兵都在心里直咋舌:首长大人的太阳今儿是打西边升起的么?

总之,这顿饭轻悠吃得挺开心,在场的人都吃得很舒心,早就把之前发生的事给忘了。

离开时,三娘和轻悠都得到了卫将军特别让人整理的一些资料。

“要是你拿不到标,就必须来当我的兵,免得在家当米虫浪费粮食。”

“师傅,你放心,我才不会来浪费你们这么低质的米粮,咱家吃的比你这儿好,我不会笨得砸掉我的金饭碗的。”

“你这丫头,贫滑。难道做我的兵就不好?”

“嘻嘻,人家就是觉得,做您的徒弟比您的兵更好,更特别。你想啊,您一大将军能收到全亚国最棒的设计师做徒弟,这就是走遍全亚国也找不到的咧!”

“油!快走。”

“遵命,首长!”

……

回到集合点,周中尉正在审案,他手上拿着脚印儿的大照片,让所有人都脱下一只鞋,做鞋印对比。

他们回来后,立即也并出了自己的一只鞋。

周中尉却立即表示,他们是已经通过了审查的非嫌疑人,不用查了。

这又惹得一堆人眼红妒嫉恨嚷嚷的。

轻悠已经习惯自己与众不同的处境,溜上前仔细观察那脚印儿,这会儿心里想的就是抓出坏蛋,为自己正名。

然而,谁也没想到最后查出来的竟然是……

“林先生,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这鞋印儿跟您的一模一样?”

“周中尉,我来时就穿这鞋,如果你不信,可以问下其他人,至于我是不是那个搞破坏的人,你也可以问一下大家,案发当时,我在哪里?”

林少穆是政府代表,全程都跟众人在一起,没有离开过,无法指证他。而他给出的借口也非常合理,那样的脚印儿并不能保证就是今天事发时产生的,也可能是事发前就已经有了。甚至还说,也有可能是某人无意中扳下杀手阀,才导致了意外。

总之,案情就此不前,不了了之。

离开时,姜母宽慰了三娘母女,表示相信轻悠的人品,表示很期待两人在一周后的作品展示大会上,一举夺魁。

另一方,林少穆因为那场意外,又把林雪忆斥了一顿。

虽然校方没有表示,事情也被抹过去了,但他的脸面也算是丢尽了。毕竟其他的鞋都没问题,偏偏就你林少穆的鞋跟那嫌疑犯的一模一样,加上林家又是参选公司之一,同行相煎的什么内幕,根本不用猜也能想到。

就算没证据,现在众人心目中,他林少穆已经是洗不干净了,就算他没作案但也跟案件有大干系,林家更是让人生出了嫌隙来。

林雪忆心下恼恨,面上作认错状。

并说,“哥,姜家现在都站在轩辕家那边,报纸上的新闻又都偏向他们,恐怕民众选票也会对我们不利啊!怎么办?你是不是……”

林少穆横了她一眼,“你与其想这些总是露马脚让人抓把柄的破事儿,不如沉心设计好东西,跟他们家硬碰硬。”

林雪忆看了眼秘书,点头应承下了。

林少穆又道,“这你也不用担心。轩辕家现在顶多就姜家和民众的支持,而政府和真正的空军试穿者们的票,已经落在我们手上。现在是二对二持平,咱们只要产品胜过他们,不怕其他人不把票投给我们。知道了吗?”

“是,哥,你放心,我有绝对的把握能作出最完美的空军服,让轩辕家的那两臭表子输得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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