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维特急坏了。
如果按正常的程序,他应该先找到队友,确定计划,然后听从统一安排,再做行动。
但是艾德伦不是别人。
队友都不在身边,天色已经擦黑,如果运气不好下一场大雨,留下的痕迹立刻会被销毁。森林这么大,随时随地有可能遇上出没的恶魔。
太危险了。
奥利维特等不起,他考虑再三,最后留下记号去追艾德伦。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多么明智。他再晚一点,或者选择先和队友汇合,或许他将永远失去那个灰发少年。
尽最快的速度追寻到精灵湖边,发现了艾德伦的帐篷。帐篷里亮着,晃动的灯在帐篷上打出乱窜的影子。拉链大开。
奥利维特凑近察看,鞋子整齐地摆放在帐篷前,睡袋摊开着,艾德伦并不在里面。
这么晚了,他没有穿鞋,会去哪里?
谢天谢地,今天没有下雨。气味和足迹鲜明到足够奥利维特快速跟上向森林深处找去。不远处的落叶上,奥利维特看见些许血迹,并且向前拖了一路。这不是个好兆头,他心急地加快了脚步。
再往前,就看见了最危险的一幕,艾德伦陷入了沼泽地里。他的心只差一点,就跟随灰发少年一同沉没在这座森林的最深处。
“别动。”他能听见自己发出的声音在胸腔里产生回响,心里空空的,没着没落。
他不想失去,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别怕,艾德伦。我在你身后。”
……
在岸边又坐了很久,估摸着艾德伦已经睡着了,奥利维特这才起身,穿上衣服。
艾德伦的衣服比他的小了一号,穿在身上紧绷绷的。
其实狼族的体质特殊,即使受伤也能很快恢复,远不必穿得这么严实。但是从艾德伦僵硬的肢体可以看出来,他并不自在。奥利维特还是老老实实地穿戴齐全。
轻手轻脚靠近帐篷,艾德伦裹在睡袋里睡得正香,奥利维特伸手去关冷光灯。
“你可回来了。”冷不防响起艾德伦迷糊的声音,他揉了揉眼睛,抬手看表,“我都快睡着了。”
奥利维特的手顿在半空:“困了就睡吧。”说着关掉灯,抽身往外退,“我守夜。”
“站住!”艾德伦提高音量,坐起身又打开了灯,灯光打在奥利维特脸上,他侧头避开。
“我们说好的。”困得几乎睁不开眼了,艾德伦还是拧紧眉头不依不饶,奥利维特越是躲闪,他越想知道。
光线照射下,奥利维特眼睛底下的黑眼圈特别明显,先前没有注意,此时艾德伦才意识到,这几天奥利维特似乎过得并不好。
他的语气不知不觉中放软:“我们是——”他考虑了一下措辞,“朋友。”朋友应该相互分享。不过转念一想,作为朋友,根本没有追根究底的立场,没有朋友会逼迫别人说他不愿意说的事。
“也对。”艾德伦恍然大悟般地喃喃自语,“我们只是朋友。我不该强迫你说你不想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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