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章 大结局(终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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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阁下,你到底是谁呢?”

“我是谁?”

面具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是谁……你不可能知道,也不必要知道了。”

面具男说话间,对着殿外一喝,“进来吧。”

顿时,李青茹便低眉顺眼的走了进来。

“南灵沁,看到没,今晚月色很好,对于云族之人来说,最适合夺人云术,吸人精魄。”

南灵沁面色微变,“你想……”

“没错。”面具男笑起来,“养了你这般多日,你的云术也当该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许怡然拉着南灵沁后退。

南灵沁面色发沉,厉声喝问,“你不是云族之人,为何会云术?”

“夺得,夺他人之精华为自己这所用。”

“那你让宇文石和宇文清月抓了谢聃玲,是真心想让他威胁我呢,还是说……保护他。”

闻言,面具气息微微异样。

“所以说,你是谁,谢聃聆也不会知道吗,还是说,我现在就让他死了。”

果然,那人面色一变,须臾,又笑,“你杀不了他,他在我手里。”

“是吗,真的还在你的手里吗?”

南灵沁话声刚落,殿外就有人急急来禀,“禀主子,聃聆公了,不见……了。”

“废物。”

一声震喝,面具男抬手一挥,那人当即撞死在殿门前。

出手血腥而暴力,南灵沁蹙眉,拉着许怡然退后一些。

“你把他弄哪时去了?”

面具男厉喝。

南灵沁神色淡然,“放我们走,我便不会杀他。”

面具男愤然大怒,“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南灵沁豁然一喝,星眸冷寒。

“他是你视如亲弟的人,你不可能对他下手。”

“是吗,你可真了解我,雍——王——爷。”

三个字,一字一句,叫面具男面色大变,空气好像都在这一瞬间禁止了,紧接着又是狂笑,“你,竟猜出来了。”

说话间,面具男抬手,将脸上那张面具一点一点取下。

顿时,那张帅气而丰仪的容颜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之中。

宇文雍。

宇文舒的亲弟。

看着这张脸,这张曾经她亲眼看到他死去,还接受他嘱托的人,南灵沁忽而也笑了,可笑,很可笑。

宇文雍这内心早就歪了,只可惜,她当时一直没有注意到而已。

“布这一局,布这几十年,雍王爷,可心累。”

南灵沁看着他,冷笑,毫无意外。

“若是成功,当然不累。”

宇文雍也冷笑,负手站在那里,看着南灵沁,“你如何猜到的呢,可真神奇.”

“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事,即使你掩盖得极好,也一定是会有漏洞的。”

南灵沁没真把这话当夸奖,面上反而一阵苦笑,“我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当日,我到得南齐,见到了谢聃聆,他说他当时与徐世勋分开,被人所救,才保住一命,我当时也未多想,殃现在想来,当时救他的人是你吧,因为,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当然不会让他死。”

“真聪明,我真的不得不说,难怪你能叫这般多的男子为你尽折腰呢。”

“所以,你却没有把这些告诉许怡然吧,你并不知道,你于他而方,是如同父亲般的存在过的。”

“父亲?我当初将他养成这般交给许府,也只是看着他聪慧,迟早能帮我而已…”

宇文雍在狂笑。

“他视你为亲人,你却视他如草介,还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宇文雍,你比起你哥哥宇文舒来,可真是在过之而无不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本就是千古之理,我只想要云术,待我长生不老,其他是都不需要。”

“就凭你这样的,也想长生不老,我告诉你,不可能的,除非你死了,不老于地下。”

南灵沁恨得轻啐一口,那叫一个仇恨。

“所以,那具在皇陵尸体,不过是一个假像,你以云术伪造的假像而已。”

“是啊,那时我还不知道你就是云衣裳的女儿呢,若是早知道,我必然不会等到此般。”

“卑鄙还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这世间有些东西,当你不知时是向往,而当你不禁意的得到了,还偶然窥伺到它的好处了,就会如同着了魔一般的让你不想放弃,想要更多。”

“我明白了。”南灵沁轻闭了闭眼,“是宇政韶,当年,我娘曾传云术给她,而你就是借由宗政韶,窥得云术奥妙,从而生了贪婪之心。”

“不错。”

“你背叛和宗政韶。”

“那又怎么样,如今,我就是想要云术,我要吸干你体内的云术,为我所用。”

“你做梦。”

“那你就看着许怡然死吧。可以告诉你,他身上所中的可远远比过宇文曜当年被宇文曜所中的双生蛊,他不会死,可是会让他痛苦半生,只要我不死,只要我动一动手指头……”

“啊……”

宇文雍说着,手一抬,顿时叫许怡然面色惨白,跪倒在地。

那般清高如雪的男子,瞬间好似从天堂到了地狱,青筋直冒,唇瓣渗血,那痛苦……

南灵沁知道,他在忍。

可,即使他在忍着,却也足够震痛她的心。

“看到了吗?”宇文雍看着她,冷笑,“这还是最轻的呢。”

“你,卑鄙。”

“呵,卑鄙又如何,若能长生不老,将云族,将天下控制在手,到那是,我就是这天下的主,主宰这一切。身为云族之女,我想,黑袍还没有告诉你吧,哦,也对,他死前是写了封信要给你的,我呢,本来是想给许怡然看看,可是后来一想,还是烧掉好了,我就烧掉了。”

“他写了什么。”南灵沁颤着声问。

黑袍,果真竟是宇文雍所杀。

宇文雍笑,“云术,历经千年,传上古之神,若是将它运至极地,便可以轻易夺取他人的身体和灵术为自己所用,而这灵术,你们云族之人出生这日便天生带有,可是,那也不过是初级的,直到成年,才会往上升一些,再往后便是如同你娘那般,窥破云族之术可以打开通往外界的大门,当然……”

宇文雍顿了顿,面上竟流露出无端的向往,“所有人都以为这已经是登峰造极了,就连宇文舒那个蠢货也只是以为,能长死不死,或者起死回生,却不知,真正的大成却就是在这时,得天下精华所养,让天下人在面前臣服。”

“你……”

南灵沁倏然明白什么,“所以,你一次又一次的暗中刺激着,所以……”南灵沁切齿痛恨,“秦巽,是你所杀……轩辕独,也是你所杀,你就是想要带走我身边帮我之人让我失去他们,在痛苦中提升云术。”

“是,只可惜,还是没有成功。最开始我还想着,戳和你和宇文曜,换一种方式,结果还是不行,然后我就在想,会为会需要置诛死时而后生,到时,我再夺取你的云术,那才叫真正的无上境界。”

宇文雍一字一句,又笑了,“不过,你能猜到是我,我挺意外。”

“你知道吗,宗政韶临死前,有多爱你,就有多恨你。当年,在那地道里,我想她本来是可以活的,是你暗中作了手脚,让她死在那里。”

南灵沁道。

“她在我的床板上留下两个字‘我恨’,所以,她爱错了人,害了所有人,她得多恨。”

宇文雍一点儿不愧疚,反而还鼓掌起来,“没错,你说得都对,可是那又如体力呢,哈哈,她就是一个伤女人啊,被我哄得团团转。”

宇文雍容说着话,又一抬手,许怡然顿时痛得真闭眼。

“许怡然……”

“把谢聃聆交出来。”宇文雍大喝。

“小沁,不用管我,反正我也早知道自己的结果的,你要好好活着,好好的,幸福的就好。”

即使此时他已痛入骨髓,却依然强撑着温柔的对着她说着话儿。

看着许怡然痛苦,宇文雍竟好像是极开心的,“我成就了你,也同样可以灭了你。”

“嗖——”

一柄长剑不知从何起,南灵沁直指向宇文雍的眉心,“救他。”

“哦,对,他不能死,我还得要你的云术呢。”宇文雍笑,又道,“突然想起来,其实当年你母亲也可以不用死的,就是我在暗处施计,我只是想试试,没想到,就控制着宇文曜把你娘给杀死了,这事,至今,他都想不通,哈哈哈……”

“你疯了。”

“我没疯,你看,我还有儿子呢,说起来,南灵沁,我还是很感激你的,你将聘聆培养得很好,叫他从一个温吞傲娇而不知世事的花朵,培养得这般懂人情客往,世事经纶。”

“聃聆知道这些真相吗?”

南灵沁的问话无比讽刺,也轻易的叫宇文雍那得意而泛着精光的眼眸紧紧一缩,看着南灵沁,周身瞬间煞气弥漫,“他是我的儿子,他自然是听我的。”

“那和傀儡又有何差别。”

南灵沁可不怕打击他。

“我既得永生,也能帮他得永生,此生子嗣绵延,他会乐意的,男儿醉卧美人榻,醒掌天下权,我给他的还远比这还要多,他会乐意之至,感激涕零。”

“那你可真是不了解他。”天边月光泛冷,南灵笑意如刃,“他不会高兴,也不会乐意之至,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他会以你为耻,他会生不如死,他会像宁一对待谢将军一般,时时时想着刺杀你,你不会有安生日子过……”

“轰——”

猛然一声巨响,宇文雍容收回掌风,因方才的愤怒,叫他将地面轰然拍出一个大坑。

“我还以你多么得意呢,结果还是如此轻易动怒啊。”

明明被掌风波及,内腑几分受损,南灵沁却不动于然,一字一句没有半点惧退。

“我现在就夺了你的云术。”

宇文雍大手一吸,掌中轻薄雾气磅礴而来,李青茹被他吸至共同身前,同时,另一只手也在朝她而去。

“吸收灵术需要一个媒介,若非功力绝顶就是骨胳平实,而李青茹恰好。”

李青茹面色一白,却终于轻声开口,“那,我也会有武功的吗。”

“自然。”

“好。”

李青茹面上露出满足的笑,那双手,张开……

“扑。”

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宇文雍容掌中气息一收,因为,就在方才那一瞬间,李青茹,这个在他认为如同蝼蚁一般存在的人,竟袖出银针,直扎向他的手腕,恰好就扎在他的脉细这上,阻滞他的云术。

抬手就是一掌,只是,南灵沁已经比他更快的拉过了李青茹。

“贱人!”

宇文雍容怒。

“你才是贱人。”南灵沁还口,将李青茹护在身后,“只许你看透云族之术?而我不能,不能知道这需要媒介?”

“你……”

“没错,谢聃聆在我手里,安尚宁和安尚羽的解药我也已经然得到,当然,她们也不会有事。”

“你真以为我就会背叛灵沁姐姐?不过是做给你看而已,也笃定,你不会杀我。”李青茹说话间,上前扶起许怡然又看着南灵沁,“灵沁姐姐,我们先走。”

“那我就让许怡然死。”

宇文雍容猛然手指一动,虽然他自己痛苦难当,可是许怡然也再跌于地。

“小沁,我以前也是不知,直到几月前,他突然出现,他解开了他曾经锁住的我记忆,我才知道……我知道,他……”

“我带你走,我一定不会让你死。”

“不,让我死吧。”

许怡然摇头,看着正抚着手腕眉心发暗的宇文雍,“我死了,也算是报了他曾经的恩情了。”

“报什么恩情,他不过是在利用你。”

“想走,今日谁也走不了,我让你们通通死无葬生之地。”

“宇文雍。”

南灵沁忽而成然出声,“难道你没发现,这四下有什么不对吧吗?你真当我南灵沁这般蠢,只身犯险。”

南灵沁话刚落,四下气息冷然,与此同时,齐压压的护卫闯了进来,人人皆手执利剑,对准的自然是宇文雍。

“皇叔,别来无恙。”

而当先在前,宇文曜一袭黑衣,幽眸冷然,视线与宇文雍的赫然对上。

“你……竟然……呵呵!”

宇文雍容瞬间明白什么,后退一步,“好啊好啊,竟然是计中计,早在这里等着我呢。”

“雍王你还不不算笨。”

“可是,那又如何呢,南灵沁,许怡然的命在我手里呢,你真的想让他死吗。”

“杀了你,我一样有法子救他,能救活他。”

“那你更应该让宇文曜离我远一些,若是我一不小心,将双生蛊术反噬到他身上,那……你可真是得不偿失。”

“是吗,你确定你可以将那双生蛊毒反噬到他身上吗宇文雍,知道什么叫西贝货吗。”

“西贝货?”

宇文雍眸子冷眯。

“假的就是假的,对于去术,我才是真正的的传承这人,而你所有的,不过都是夺取,我不得告诉你,你不是云族之人,永远也到不你想要的巅峰。”

南灵沁一字一句,“长生不老,不死之身,这些,不仅不存在,就算是存在,也通通都没有你份。”

“你……我不信。”

宇文雍被南灵沁的话给激怒了,当下掌风一起,顿时,另一只手上轻雾而起,庞大到叫人心惊的轻云之雾自他周身而出,而在那轻云之雾中还有一股暗黑之气,旁人看不见,可是南灵沁却看得真切。

而那暗黑之气,正朝着宇文曜而去。

宇文曜没有动,而就在轻黑之气就要抵达宇文曜眉心时,却陡然被空中一股强大的云气挥来,瞬间被催化得粉礁,一点微沫都没有,便于空中消失。

宇文雍不哥置信的纳纳看着,愣着。

“看吧,还说宇文舒是蠢货,你宇文雍的智商也真好不到哪里去,我说什么就信什,这下子,双生蛊毒算是彻底被毁了。”

南灵沁轻声言语,宇文雍已然气得面色发青,周身瞬间爆发巨大气劲,顿时整个宫殿都在颤抖。

“你竟然敢骗我。”

“骗你,我不过是身为云族之人来惩罚一下你这个于云族而言不沦不类之人,你道行逆法,害轩辕独,害死秦巽,那般多条命,在你手里,只是为了刺激我的云术升华,宇文雍,你是魔鬼,而魔鬼,就只能下地狱。”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多厉害,是不是就看着许怡然死。”

宇文雍方才那只手腕伤了,另一只手中的轻雾之气却越发的雄厚起来。

南灵沁周身气息如高山压来,而一旁,宇文曜不止当年得了云衣裳所授云术,那日南灵沁为了救他而灌注在体内的云术也叫他此时此刻周身不止内力大盛更是云遮雾绕得厉害,直叫宇文雍容面露震惊。

“对啊,我方才也没说假话,你所谓的双生蛊毒如今于宇文曜而言,是没有用的。”

庞大的气雾中,南灵沁在笑。

宇文雍感觉自己是被生生的算计了,面色发青之际,须臾,又激动的发红,“云术,云术,如果我能吸收到你的云术,那就算是假的,也能成真的。”话声落,宇文雍掌力一吸,竟是要将许怡然抓在手。

“许怡然闪开。”

南灵沁大急,因为,他已经看到许怡然不止是面色发白,整个人都如同垂死。

这个该死的宇文雍,不止是想要控制住许怡然,竟是在此般时候想要将许怡然体内的云术占为己有。

“小沁,不要过来。”许怡然抬手一挥,挥开李青茹这冥顽,拍掌而起,面前碎砖扬起,将正要上来的南灵沁阻拦。

“不要过来。”许怡然对着南灵沁摇头,“不要过来,我的结局已然是注定了的,这一切我都早有预料,生死,我也早就说服了自己,至少能死在你面前,我是开心的。”

“你说什么呢,难不成我弄这一场,就是为了来看你死的。”南灵沁怒,可是也不敢动手。

宇文雍能筹谋这般多年,可知其人阴险心性,稍有差池,那许怡然必定是……

而殿外,此时也是黑压压一片。

那些听从宇文雍容这个二长老的阎王殿之人,那些早被他控制如同傀儡可以一在敌百的人又绵绵不色的围了过来,与宇文曜所带的人呈了一个反包围,倾刻交手,一时难分高下。

毕竟,南灵沁虽已暗中解除了那五万云族之人的束缚,可是五万人也不能一时间全部挤到这里来帮忙。

而此时,宇文安和余轻逸也同时出现。

“二长老,外面打起来了?”

又有人来向宇文雍容禀报。

宇文雍容看着他,“怎么加事:”

“是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带着人闯进了宫城,将我们暗处守着的人全部击杀,还有先前看住的那些百官家,也同时反制,我们…”

来话话未落,头与身体已经分了家,那鲜红的血就这样洒在洁净大砖石上。

而宇文雍却是嗜血般的收回了手,还抬手舔碰上指尖的一丝血迹,冷笑,狰狞,“废物,就得死。”然后,他看着南灵沁和宇文曜,“怎么样,真的想让他死吗。”

“你杀了他,你也跑不了,你所追求的一切都会荡然无存。”

宇文曜道。

“是吗,可是,我就是觉得,你们不会让让他死的,哈哈哈。”

宇文雍方才被南灵沁给激怒了,此时此刻手有倚恃,自然就冷静下来。

南灵沁凝目,她只关注着如何将许怡然救下来,可是,许怡然好像已然心若死灰,看着她,那眼神里只是写着,让她走。

“宇文雍,那你不需要他吗?”

而就大双方僵滞之时,一道清淡而毫无感情的冷喝声传来,人群分开,只见蓝心悦以剑架着谢聃玲走来。

宇文雍面色一变,“你竟敢……”

蓝心悦没有第一时间看向宇文雍而是看向南灵沁,“对不起,南灵沁,我让我带他走,我却挟持了他。”

蓝心悦真诚的道歉,那张素冷的脸神色依然淡漠。

“我爱许怡然,我想就如同他爱着你一般,不求占有,只求心安而守护,所以,我看不得他死,所以,我只能这般对不起你的信任。”

南灵沁看着她,瞳仁微缩,沉默。

“南灵沁,你不是最疼爱聃聆了吗,你就这样看着他被挟持吗,看着他没命吗。”

宇文雍竟然义正言辞的冷喝起来,蓦然间,叫南灵沁觉得可笑可讽。

不得不说,这个宇文雍在这一点上是成功的。

如果是以前的她,在她没有对谢聃聆这个弟弟上心时,她会轻而易举,就算他死在面前,她也顶多只是会皱下眉,可是此时,她不想他死,也不能叫他死。

“姐姐,你不必犹豫,不必彷徨,不必为我着想,我已经知道一切,如果我的死能结束这一切,我愿意的。”

谢聃聆话出,数着数步远的距离,少年已然长成,那双清澈的眼里比起往日的彷徨,更多了忧郁,更多了沉稳,那种视生死如无物的紧定,足以打动任何人心。

“我亲娘是他杀死的。”

谢聃聆又道,抬手指着宇文雍,“她泉下有知,也不会想让这个人活着,所以不是蓝小姐挟持我,是我自己也想死而已。”

说话间,谢聃聆自己将脖子往前伸了伸,顿时一抹血线而出,血,很快就顺着衣袍流下来。

若不是蓝心悦反应快,稳住气力,只怕就在方才那一瞬,谢聃聆就没了性命。

宇文雍面色发青,“畜生,竟然如此背离我,你要记得,你是我儿子,我想让你生你就生,让你死你就死。”

“那你让我死吧。”

“死,你真的想死吗,我应该以我这个父亲为荣,我可以给你的,远比这天下任何一个父亲给予都要多得多,我有云术,很快,们还能控制云族,你保你长生不老,你管这天下,我要云族,修得大成,多好,多好啊……”

宇文雍容神色激动,双眼猩红,如同疯魔了一般。

“你别痴心幻想了,我的父亲不是你,我不会承认,而你所说的一切也不会成功的,一定不会成功的。”

谢聃聆一字一句不给宇文雍容半分面子,他震怒,制着许怡然的手一用力。

顿时,许怡然面色发红,一条黑线在面色皮肤下抖动。

别说南灵沁,就是宇文曜的的神色都是一变,上得前来,紧了紧南灵手,还是低声道,“那是比万虫钻心,千针扎肉还要重上十万倍的痛。”

南灵沁的身体在颤抖。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能叫宇文曜说出这般话来,许怡然得多痛。

宇文曜对她的在意,对她的霸道,她是费了多大劲儿才说服他让她以身犯险,得知这一切真相,真正的看清楚许怡然。

而此时,他是在帮着许怡然说话的。

许怡然!

许怡然,为什么你可以这般好呢,一直忍忍忍,亲眼看着她为救宇文曜而奔波,却从没有想过自己,即使知道自己远比宇文曜伤得更重,更痛,却不说。

你乱了这都城风云,你踏雪凝望,最后,却从不希冀着什么。

“好啊,你死,你死吧,看看南灵沁舍不舍得让你死……”

“我舍得!”

宇文雍话贪婪而得意的话音未落,是南灵沁震怒的低吼,她眼神冷漠,“我舍得,我为何不能舍得,我已经为宇文曜放弃天下,不管不顾,如今,我自然不会再因为任何人和事而要如此为我着想的许怡然性命。”

那声震喝,那般响亮,响很彻宫殿,她神色肃穆,面色清寒。

一时间,竟叫四下一静。

余逸然怔愣当声,心头一缩。

南凤凰从未看到过南灵沁如此之怒,纵然当时被宇文曜背叛,她是沉默,是哀莫大于心死,可是,对于许怡然,她想,她是真的把他当作比亲人还要亲的人,不能给了爱情,却将这一生最深厚的友情和亲情都给了他。

宇文安那自来阴沉沉的面容也在这一瞬微微龟裂,空气中,他看向宇文曜,而宇文曜,那般霸道高傲的男子,此时此刻,听着自局长最爱女子如此维护一个男子,没有生气,没有动怒,他只是看着南灵沁,那般温柔而缱绻的看着她,好像于这此刻,宁愿自己化成空气一般的追随着她,只为了温暖好怕心,叫她不要再这般伤心难过。

“小沁!”

同样的,那句“我舍得”也彻底震惊了许怡然,好似一股暖流,叫他从脚暖到心,原本已经破损如同死去的心在此刻,好像终于复活,他苍白而俊美的容颜上笑意一点一点浮起。

“小沁,为你一句我舍得,我感动,死而无憾。”

“不,不是你死,是他死。”

南灵沁道,痛苦难当,突然身姿骤起,袖中弓驽一起,竟主动直击向了谢聃聆,“你若伤许怡然半分,我便伤你儿之命。”

那样于许怡然是救赎,于谢聃聆却像是当头棒喝的话语传来时,谢聃聆直接微微一愣,却也不怨不恼。

因为,有这样一个父亲,他还有何面目去面对世人,面对南灵沁,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千钧一发,电光火石。

“击——”

“砰——”

“轰——”

三道重声响起间隔不过毫瞬间。

南灵沁那数弓驽所散发的银针彻底的刺激到了宇文雍,终于知道,南发沁这次不是开玩笑,当下将许怡然扔了出来,巨大的掌力让许怡然瞬间挡在了谢聃聆面前,而就在这时,一旁,宇文曜忽然动了,长臂一伸,拉过了许怡然。

而南灵沁就在宇文雍趁机过来抓谢聃玲时,手中一道猛烈掌风起,赫然对着宇文雍的胸膛而去。

一道冷哼声起,血自嘴角流下。

宇文雍不仅是生生的承受了南灵沁那一掌,那本来要去蓝心悦手中夺谢聃聆的手竟于空中一转,猛然的一把抓住了南灵沁肩膀。

殿内霎时一静,然后,是宇文雍的狂笑声起。

“哈哈……”

“你这么阴险的女子以为我还会上当吗。”

“卑鄙!”

宇文雍容没有停留,抓着南灵沁,在宇文曜忧急上前时,破殿而出。

速度之快,转瞬间消失于人眼前。

“南灵沁——”

“沁姐——”

“姐姐——”

“小沁——”

一声声急喝之后,南凤凰,余轻逸,还有谢聃聆,宇文安立即快速的追了出去。

白玉还有聂醉儿带着人一路打进此处时,只看到满地的黑衣尸体,而正中,蓝心悦正着急的呼唤着许怡然。

许怡然已呈昏迷之态,倒在她的怀里。

“可还活着?”

聂醉儿上前,一手探向许怡然鼻息,然后与白玉对视一眼,光华闪动。

……

“你为了抓我而故意受我一掌,那一掌,我可是用了十足的云术之力,你现在最聪明的做法是放下我,否则……”

“否则如何?”

宇文雍一出口,气息明显有些不稳,却依然死死的拽着南灵沁。

不是她跑不掉,而是他随时可以隔空让许怡然死。

不是她跑不掉,面是她此时紧拽着她的手腕,是以云术在控制着她的动作。

“待我夺取你的云术,在体内得另一个新生,我只会更强。”

宇文雍想到此极是兴奋,然后看着前方的岔路口,冷笑一声,一招手,顿时,一个几乎与南灵沁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出现,只是,她表情森冷,眼神空洞,很明显,是被宇文雍容以云术控制的人,而且,那脸与脖子间还有伤,

很明显,这脸才做出来没多久。

“为了这一出,你准备得可真是充分。”

“自然。”

“你骗不了宇文曜。”

宇文雍不理她,抬手一挥,那女子便向另一边跑去。

只是,宇文雍却不知道,转身的瞬间,南灵沁袖中幽香一出,尽向那傀儡而去。

一柱香后,宇文曜追到此处时,驻足片刻,便朝其中一条出路而去。

……

宇文雍带着南灵沁一直看到身后没有半点动静,方才在一处小树林里停下。

“看来,你的宇文曜还是被骗过去了不是吗。”

宇文雍容很是得意,看南灵沁的眼神里已经透露着贪婪,发白在面上都隐透着激动。

而南灵沁能感觉到,方才宇文雍那制住自己的云力正在以火热之势直闯进己的内腑,如其人一般的贪婪的,想要瞬间将她的云术夺去。

可是……

南灵沁不仅不着急,那清冷的脸上,笑意反而自眉梢眼角一点一点渗开在宇文雍容看来,竟莫名瘆人。

“南灵沁,你笑什么,你难不成以为,我如今受了伤就吸收不了你的灵术了吗,我告诉你,没有媒介也可以,只是不会那般顺利罢了,我也早就知道,取夺云术不管谁强谁弱,只要早得先机就可以……”

宇文雍的声音突然一滞,然后,那张脸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他不可思议,又震惊无比的看着南灵沁。

“你,你竟然……你……”

宇文雍声音哽滞,而另一只正要触向南灵沁腹部的手掌也突然僵在空中,整个脸,面如土色。

南灵沁却在此时缓缓的笑出声来。

“是啊,宇文雍,你以为这世间,只有你将云族之术练至极致,晓之极至吗,你别忘了,我可是云族族长之女,你也一定不会明白,早在几日前我就想明白了,你如此想得到云术,那当年我娘打开云族大门时,之后云术例已纯相互,你后来明白了,为什么没有动手,以你如此算计人的功夫,就算我娘再厉害,也难免会马有失蹄之时,可是,你没有动手,为什么呢,我一直想知道,为什么。”

南灵沁在宇文雍怔怔愣顺,猛然一把反过来抓住他,掌中云力一起,迫使他不得不抓着她的手不得放开。

“那是因为,我娘怀孕了吧,她怀了我,云族之人,腹中若有孕,那孩子就如同一个载体,所谓的蜉蚁撼树,他虽小,却捍卫得死严不说,还能反过来吸掉你的云族之力。”

真相被戳穿,宇文雍面变,唇颤,锐眸犀利而怨毒,“你……”

“这叫作天要你亡,你不得不亡。”

南灵沁手中一转,对着宇文雍那胸膛就是一拍,“我不要你的云术,我要你死无藏身之地。”

猝不及防,天堂到地狱的打击叫宇文雍呆愣这一瞬便已是处于绝对下风。

待他想还手时,已被南灵沁高高抛起,几乎是用尽全力一掌,震得他心脏尽碎。

“扑——”一口鲜血自宇文雍口中吐出,血溅狼藉。

“你,你……我……许怡然……他,也会死。”

“不会。”

南灵沁看着他,忽而笑,“你体内的云术足够救他。”南灵沁话声落,在宇文雍想自尽之时,一把掐住了他的手,声辞冷厉,“没有我之令,你,不得死。”

“南灵沁,你好阴险,好……阴险。”

“彼此彼此。”

“你和你娘……不一样,不一样……”

“当然,我娘把必胜的智慧都遗传给我我。”南灵沁说话间,对着身后一挥手。

顿时,白玉和聂醉儿扶着已然昏迷的许怡然过来了。

“为了不露陷,我还把蓝家小姐给打晕了,罪过。”聂醉儿这话说得内疚,可是这面上一点不见内疚之色。

“把他放平。”南灵沁却道。

“我说,这般冒险,真不要告诉北皇吗。”

“不用,有我在呢,别怕。”南灵沁真有心,还拍着胸口保证。

聂醉儿和白玉对视一眼。

“事成这后,我们得隐居一段时间。”

白玉说,聂醉儿勾了勾唇,深以为然。

“不用怕,我方才在宇文雍那傀儡身上动了手,上面有我的香味和气息,宇文曜会一直追下去。”

闻言,聂醉儿看她一眼,那眼神幽深得……

“南灵沁,你们以后的夫妻生活会性福吗?”

“滚,快,救人。”

聂醉儿和白玉正要动,忽而想到什么,二人齐齐顿时顿住,然后,后知后觉的抬头看着南灵沁,“你有孕……了。”

“嗯。”

南灵沁应声时眉眼忽而变得温柔几分,手触向小腹处。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老天,你终于,对我好一次。

这个孩子来得如此及时,其实她也是昨夜才知道的,至初不太清楚,直到多次以云术窥探方才肯定下来,自己的身体里竟多了那么一个小小的生命体。

“那……会不会有影响?”白玉吃巴巴的问,然后咽了咽口水,“我还想活命生娃的,我怕北皇了断了我。”

“不会。”

南灵沁道,“我不会有事的,最多也就是云术散尽,不知何时复还而已。”

“那也就上说,那五万云族将士回不到了云族。”

南灵沁蹲下身,面色恬淡,“他们来到这北荣,看到了太多的人性阴暗,我想,他们需要再看看这万丽山河,知道这世事无绝对。带着感激而快活的心回去,而不是满腹怨恨。”

“你想得,很好,可是,北皇……他知道你……”白玉指了指南灵沁的肚子,“可知道你有孕。”

“不知道,我们要何秘,我若不说,你们一个字也不说。”

“……”

南灵沁说话间,手已经触了许怡然的手,顿时,源源不断的轻薄雾气自掌中过渡到许怡然身上,只是一瞬,她一手吸过已经奄奄一息的宇文雍,紧贴着她的手掌,而南灵沁此时就如同一个媒介,将宇文雍体内的云术源源不断的导入到许怡然身上。

她想这场斗争不压于那收次救宇文曜。

宇文曜,不要怪我,我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一定!

只是,此时此刻,全神贯注的南灵沁并不知,就在她放下心头思绪,全身凝神时,本来在她预计中可能早已经追着那傀儡跑出去不知多远的宇文曜却出现了,他落脚无声,他面冷如冰,他……一步一步走过来。

在聂醉儿和白玉骤变的面色下,站在了南灵沁身后。

聂醉儿倒还是镇定,白玉那张脸都快要垮下来了。

“出息。”

聂醉儿瞪他一眼。

白玉左右为难啊,只能眼神示意,希望那个聂醉儿能懂。

“南灵沁肚里有孩子啊,如果,万一,可能,大概……”

“大概个屁。”

“万一呢……出了事尼……”

聂醉儿眼神继续示意,“你知道她有……身孕……我可不知道的。”

“你的意思是……”

“对,当作不知道,不听说,不明白。”

白玉……

听媳妇的!

天深到天明,南灵沁坚持了整一夜,而宇文曜就这样在她身后也站了一整夜。

就那样一动不动,深寒的夜,所有寒气围拢过来之时,叫他以掌风化解退离开,不沾染南灵沁半点。

聂醉儿和白玉都看得感动了。

如此痴情之人能有几个。

他爱她,所以一切都为她,她救人,让她救,而他,就在这里为她遮风避雨,温暖她一身即可。

聂醉儿收回眼神时,正好与白玉看过来看的眼神相对。

“我也要以为你遮风避雨,只要你愿意。”

白玉的声音轻轻落至聂醉儿耳边。

聂醉儿轻轻一笑,风情眉目间妖娆媚骨,看着他,好久好久,点头,“好。”

只一个好字,足以叫白玉笑脸放光。

只是,现在的白玉并不知道,他好不容易把聂醉儿追到手,却不知,他的成亲,还要经历多许坎坷。

……

时光飞速。

如大雾散去,似万物重生,灵魂洗净,灵台重生。

许怡然再睁开眼时,天地一片光明,映入眼前的,是一片风雨初晴的天,阳光自云层而出来,自那古朴而恬静的窗户外透进来,蓦然就心旷神怡。

“你已经睡了近一月了。”

一道清淡的声音响起,沉静轻柔。

许怡然一顿,而后眸光一缩,侧眸看向床榻边正走过来的人。

“蓝心悦……”

“是我。”

“你……”

“宇文雍死了,反噬,在被南灵沁利用救了你之后,他受不了自己成为废物便跳崖了,南灵沁被宇文曜带走了。”

“所以,这一个月,是你在照顾我。”

蓝心悦看着面前这个心爱的男子,却依然波澜不惊,面色清淡,“是。”

“多谢。”

“不必。”

“这屋子……”

“我随便找的,南灵沁说,你会想要这般安静的地方。”

许怡然抬手抚额,一睡一月,一梦生死,好多事,似乎就这样心里豁然开朗。

“对了,忘了和你说,明日,他们成婚。”

大婚?

许怡然听着这两个字眼,心间突然情绪复杂,好像蓦然间天地高远开阔,又蓦然间神伤。

“你,要去吗?”

“你何时回蓝家?”

“今日。”

“我和你一起。”

蓝心悦一愣,须臾,眸色微转,“南灵沁会想要看到你的。”

“我知道,可是,宇文曜并不想看见我。”

蓝心悦又一愣,随即,若有所悟,“好,我让人准备两匹快马。”

夕阳西下。

两匹跨马自都城外密林而出,驰聘在宽广大道上,风吹草木,落叶纷飞。

许怡然看了看城门方向,只是笑了笑。

而城门高处,一男一女立于到顶处,看着许怡然和蓝心悦离开的方向,眸色沉深,又缓缓舒展。

“看他安好,我便放心了。”

“他一日未娶妻,这一生,我都不会让他踏入北荣都城。”

南灵沁看着身旁这个男人,却无法反驳他。

因为,一月前,她为了救许怡然精力耗尽不说,差点性命不保,最后关头,若不是他以云术要救,只怕……

那么一个万一她都无法承受。

幸而,有一件事,他还不知道。

不过,这男人,是真小气啊。

“主子,白掌柜的说,这一月他都不成婚了,说,请你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听风突然自暗中出现,看上去也很是无奈的样子。

南灵沁汗颜,坑友能坑成这样的,她也算是第一个了吧,暗暗抬眸看宇文曜,本是想替白玉求情,可是……

他一本正经,眉宇紧严,“告诉他,下个月也没好日子成婚。”

听风汗颜。

南灵沁……

白玉兄弟啊,我对不起你啊。

“……是。”

听见刚退,听雨也现身,“主子,新房已经布置好了。”

“嗯。”

南灵沁抚额,看着宇文曜,“真的要在花海里成婚?”

“如今我两袖清风,纵横山野,就那里不用花银子。”

“……我有银子。”

“对,所以,以后还请夫人好好养我。”

南灵沁……

“不许皮,好好说话。”

“以后不准说‘许’”

南灵沁……

“宇文曜你可以不这么小气的。”

“我试试。”

……

半月前,北荣新帝登基。

宇文聃聆本兴冲冲的去找南灵沁,却发现人去楼空,空无一人。

唯桌上一张纸条。

“姐姐会给你生个小侄儿来帮你打理天下。”

宇文聃聆……差点卒。

忽悠他接手这江山,却“狠心”的抛弃他!

没良心。

……

此夜,那遍布花香的幽深花海处,一小木屋林立,红纱遍及。

夜色正浓,春风温暖,梨香缭缭,一室暧昧。

床榻上,二人相对而坐。

“先吻还是先脱。”南灵沁看着面前这个身着大红嫁衣,潋滟不可方物的男子,问得很直接。

对面,宇文曜正欲以脱衣的动作一顿,既而笑意徐徐展开,好看得耀眼,“所以,这是沁儿你害羞的方式?”

南灵沁星眸微挑,容颜绝美,“不,这是我爱你的方式。”

然后。

“轰”一声。

好像,床塌了。

屋外守着的听风和听雨……

哇哦,是不是太激烈!

————不,是你们家主子太紧张了!

屋内,南灵沁哭笑不得,“宇文曜,你紧张个毛线,不就成个婚进个洞房吗,该看的,不该看,你不早看了。”

这话说得……

宇文曜玉颜微沉,耳根处一抹羞涩色,当即一个翻身,当南灵沁压在身下。

急切而缠绵的吻后,抬手就退下她的衣衫,那凤眸里映着她的脸她的脸,勾着火,是斩不断的万树情思。

太过激烈,害怕受伤。

“宇文曜!”

南灵沁突然一把拉下宇文曜的脖子。

“怎么了?”宇文曜小心而紧张的看着她。

南灵沁轻抚着他的眉眼,温软如水,“这一生,你算栽在我手里了,以后你的生命里只能有我一人,甘不甘,愿不愿,服不服。”

“甘,愿,服!”

“好。”

南灵沁笑,“服就好。”

“那,们来睡服。”

欺身而上,宇文曜手往下……

“你,轻点……”

“嗯……”

“我怀孕了。”

她说。

低软好听,像是琴声而起,叫宇文曜的世界,突然一片花开,又叫正进击的动作愣在半空。

怀孕了。

怀孕了。

好半天,宇文曜这才看着南灵沁,视线下移,小心翼翼的看着南灵沁的腹部,“那,他,何时会说话……”

“扑——”

南灵沁陡然失笑,“嗯,应该很快吧,或者,他叫你娘,也行的。”

“南灵沁——”

“在呢。”

“以后不要这样,什么事,都要让我知道。”

“那你呢,还敢不敢再乱来。”

“我说过,你叫我向左路,我绝不再向右。”

南灵沁笑。

窗外月色下好,虫鸣花开,屋内情暖温融,甜甜蜜蜜。

这一场末路不繁华,不倾城,不倾国,却倾我所有。

南灵沁,我愿意用我一生,沐你欢颜,用我生生世世,为你与孩子建一个锦绣山河。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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